第四章 二重气海
白易体内的黄色光点越来越大，将那些溢散到体表的元气再度吸收回去，凝聚成另外一个气海，温和的白光和明亮的黄光叠加，好似互相嵌套。 元气运行的速度越来越快，扩散到四肢百骸，渗入内脏，将身体调和均匀，体内浑浊的毒素顺着汗液排出。 淋漓大汗湿透了白易的单薄布衣，那饱涨裂体的感觉终于消退，背后冒着腾腾白气。煞白的面色渐渐恢复红润，他的血气好像在恢复当中，渐渐涌了上来。 他的精神放松，脑子一热一紧又再度平静，吐纳更加顺畅，五感更加敏锐！ 诡异的变化突如其来，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画像没有了。”白易望着恢复平静的通天塔，惊异地自言自语。 高大的塔身和往常一样静默地矗立天地间，熔岩般的流光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怪事，我平时也总经过这里，从来没有发现通天塔有这种奇景。” 白易大惑不解，“难道只在午夜？” 他好奇地抬头，发现一颗极亮的星辰正在当空，通天塔像一柄利剑直指星辰！璀璨的星光中带着阴翳，散发出令人不安的气息。 沙师傅喜欢看星星，曾经教白易识过星图。 这一颗叫“祸忌”。 难道通天塔真的能通晓天意，和星辰相连？白易忽的打了个寒颤，觉得晚风冷得彻骨，呼入肺里一片冰凉。 “还是回去问问医师爷爷吧。” 白易背上竹篓，快步下山。他心中一片明澈，只觉得体内的力量，如狂潮一般涌来，奔跑的时候犹如踩着风一般，轻盈畅快。 得到第二个气海之后，他的腿脚矫健许多，速度也几乎快了一倍。 白易大喜。 回到牢内，白易交了差，见医师已经睡下，便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去休息，只能明天告诉他这个喜讯。 第二天，新人们终于知道囚徒的辛苦，大太阳底下汗一身接着一身出，吃饭的时候还要拼了命抢，抢得多多吃，抢得少少吃。 做工的时候经常要挨鞭子，做得不好要打，走得慢要打，长得太高可能会被误伤，长的丑还要多打几鞭，甚至监工太闲了都要抡几下鞭子练练手。 干了一天活儿下来，即便江龙虎这种五大三粗的壮汉也会觉得劳累不堪。 白易运行一遍吐纳功法，消除了疲劳，擦干汗珠后依旧活力满满。 夕阳西坠，暮色斜拉着大幕笼罩过来，囚徒们垂着头进入了牢笼，重新回到逼仄、脏乱的铁房里，狭小的气窗仅能看到一方小小的世界。 医师平时不出工，白易回来后拉着沙师傅直接来到医师的牢房，将昨晚的神奇见闻通通告诉了他们。 两人神色古怪，医师更是眼角跳动。 他心知自己的药汤都是用来滋补身体，只有调节元气运行的功效，绝对不可能引得元气暴涨，甚至诞生第二个气海！ “老沙，你常年偷东摸西，见多识广，有没有听说过第二重气海？” “我虽然敬你，但是说话客气点，什么叫偷东摸西，我这是正经行当，在三百六十行之内的！”沙师傅吵闹起来，“不过第二重气海嘛，我确实闻所未闻。” 医师沉声道：“据我所知，灵脉境只有一个气海，就连我以前认识的几个蕴道境武者也不曾有两个气海。怪，真怪。” “别说蕴道境，什么秘境都一样，要是有不同，早就传开了。” 沙师傅摇摇头，“可见小易是独一份。” 独一份？医师仔细打量着白易，心头跳动。 气海庞大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在根基牢固、底蕴深厚，可坏在白易灵脉未通，万一元气再这样无节制地生长，身体会承受不住，难道还能开辟第三重、第四重气海？一个套一个？ “那气海是随着通天塔诞生的，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通天塔会发光。”白易说。 沙师傅叹了口气：“通天塔的秘密太多了，你遇到了异象是你的运气，不要深究。”说着，沙师傅迷迷糊糊的眼神突然无比凌厉，“绝对不要！” 医师沉吟片刻，道：“通天塔曾经改建过一次，那是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牢里关着一名机巧大师、建塔名匠，他发现了通天塔按当时的构造只能触到云层，无法再往上建，再往上就要塌。于是他亲自用了三年时间画下图纸，改建了塔身。” “这件事我也有耳闻。”沙师傅点点头，“只是他这种人应该会被夏国征用吧？” “没有。他有他的骨气，不愿为夏国出力，至于修建塔身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执着，或许他也惊叹于这项前无古人的创举，不希望通天塔毁于一旦。” 听罢，沙师傅和白易都沉默了。 “难道通天塔改建后才发生了这种异象？”白易问。 “不知道。只是有这种可能罢了，老沙说得对，其中秘密太多，你千万不要深究。有两重气海是好事，说不定你不久就能进入灵脉秘境呢！哈哈！”医师安慰着说。 白易点点头，他体会得到两重气海的妙处，心中坚信这是好兆头，只要继续修炼就能成为真正的武者。 谢过医师和沙师傅，白易兴奋地走出牢门，但心里还有疑惑。 越是神秘就越发引起人探索的欲望，白易这个年纪正是好奇心泛滥的时候，尽管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管它，可心里总有隐隐的冲动。 等白易离开，医师和沙师傅默默对视一眼。 “他还提到了灾星‘祸忌’，和通天塔有什么关联吗？” 沙师傅苦笑道：“这种罕见的星辰我也没有太多研究，你以为我是星术士啊？我只是喜欢看星星罢了。不过，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好似通天塔改过之后真的能够通天了，那么也许和星辰相通也不奇怪。” “其实这牢里觉醒灵脉不一定是好事，万一被小人发现，会引来祸端。”医师皱起了眉，“我也很矛盾啊。” 他们希望白易变得更强，更出色，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可又怕居心叵测之人把白易推向深渊，毕竟在囚场里，暴露武者身份很危险。 至少他们从未见过有活着的武者出现在这里。 医师抿抿嘴：“小易今年十七了吧？” “是啊，都这么大了，还没见过几个女人。”沙师傅打断了他的话，“要不我带他去女牢成长一下，说不定还能生出一个气海……” 医师面色铁青：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