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收服军心
第二天清晨，天启寝宫外，魏忠贤对着负责天启起居的小太监问道：“陛下还没起吗。” 小太监回道：“回魏公公，小的刚才已经喊过一次了，里面没有回应，小的心想估计陛下还没醒来。” “糊涂，今天是什么日子，陛下不是关照过了卯时必须喊他起来吗，现在都什么时辰了，立刻去叫醒陛下，不，还是咱家亲自去。”魏忠贤着急道。 魏忠贤来到天启寝宫门外，内心还是挺纠结的，虽然昨天天启关照过自己卯时必须叫醒他，可这一般人被人吵醒的时候或多或少会有点起床气，更何况皇帝呢。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魏忠贤尽量压低自己的声线，敲了敲门喊道：“陛下，已经卯时了，该起来了，今天还要犒赏戚将军他们的军队呢。” 听着窗外魏忠贤特意压的比较深沉的声音，天启慢慢睁开了眼睛，昨天因为刚收了三个手下而多喝了几杯，导致自己的脑袋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 想想还是沾了自己穿越的这具身体的身份优势，要是自己穿越过来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想要靠自己这么王八之气一放，总兵大人纳头就拜，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自己现在算是收了三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可这头领升升官就行了，下面的普通士兵是为了什么来当兵的，还不是为了那点饷银，都说好男不当兵，但凡不是家里揭不开锅，这世道谁会来干这种脑袋別在裤腰带上的活计。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天启回道：“朕醒了，你们进来吧。” 在宫女的服侍下，天启洗漱了一番，用了一顿简单的早膳。 刚刚用完早膳，魏忠贤便急忙拿来一套，闪瞎狗眼的黄金战甲，还有一把剑柄镶着一颗鸡蛋大小红宝石的宝剑。要是李进李公公在这肯定会认得这不就是当时自己准备进献给天启的战甲和宝剑吗。 “老奴来帮陛下穿上。”在魏忠贤和几个小太监的帮助下，天启穿上了这身黄金装备，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这卖相那是相当的骚包，额——不对，是非常的英武。 旁边的魏忠贤适时的拍马屁道：“陛下当真是威武不凡，依老奴看，陛下和太祖成祖也相去不远了。” 天启微微摇了摇头笑道：“哈哈，你这老奴倒是花言巧语，朕现在和太祖、成祖可是相去甚远，不过将来朕所做的未必不能超过二位。” 魏忠贤连忙接道：“那是，老奴相信大明一定会在英明神武的陛下带领下蒸蒸日上，老奴一定尽力为陛下分忧。” 要是有文臣在这里看到这主仆二人在这自吹自擂、互捧臭脚，估计又要疾呼幸进小人和无脑昏君了，估计能一拥而上把魏忠贤的狗脑子打出来，再用一番圣人教化感化天启。 可惜这里只有经过魏忠贤细细筛选出来的太监宫女，天启皇帝虽然没说过什么，可魏公公暗地里可都警告过这些侍候在天启周围的太监宫女。要是天启身边有什么话传到宫外去了，魏公公可是会亲自来找那乱嚼舌根子的人去东厂喝茶。 天启穿着自己那耀眼无比的黄金战甲来到殿外，抬头看了看天，今天天公不作美，天上飘着牛毛细雨，今天就算是倾盆大雨朕也一定要去，骑上一批毫无杂毛的白马，天启向着军营赶去。 此时白杆兵和戚家军的军营内，士兵早早地在校场集合完毕。白杆兵的队伍中王麻子对着小旗徐二说道：“小旗，今天这么早就在校场集合，听说陛下还会来呢，你说今天会不会发点饷银。” 徐二皱了皱眉，对着王麻子说道：“王麻子，你他娘的就不能闭嘴吗，没看到大帅就在校台上吗，发不发饷是我说了算的吗。” 王麻子撇了撇嘴，不经意间看了看校台方向，走过来一群人。“小旗，你看校台那边穿着金甲的是不是陛下，你看咱家大帅都要向他行礼。” 徐二眯着眼睛看了下校台那边，一眼就看到穿着黄金装备的天启，实在是天启这身装备实在是太耀眼了，在这些身穿红色鸳鸯战袄的大头兵中间相当于鹤立鸡群。 徐二微微挺了挺胸，让自己站的更直了一些说道:“王麻子，别废话了，那估计就是陛下了，赶紧站好，别让我们大帅在陛下面前丢了脸面。” 听到徐二这么说王麻子也不再闹腾，在徐二旁边站好。 天启来到校场，戚金等人站在校台两侧，在众人的注视下，天启一步一步的走到校台中央，身后一排锦衣卫大汉将军依次站开。这是因为光靠天启一个人的嗓门要让这六千人听清自己的讲话实在是有点难度，所以找来这十几个大嗓门的大汉将军跟着天启说一句，他们就喊一句，保证校场上的每个人都能听清。 天启站在校台中央望向下面的士兵，一个个都站的和标枪一样笔直，虽然天上还在下的牛毛细雨，可就算雨水流进眼睛里，也没人擦拭一下。 清了清嗓子，天启说道:“朕要向众位将士道一声辛苦了，你们不惜千里迢迢赶来保卫朕，保卫大明，你们的这片忠心，朕不会忘记，大明百姓不会忘记。”身后的大汉将军齐齐的喊出来。 台下和王麻子一样的士兵都惊呆了，这话是皇帝对我们这些人说的？一般皇帝上台讲话不是应该讲些我们听不懂的，然后大家就当听懂了，齐齐称是就好了吗。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下面的将士们议论纷纷。 “肃静！”戚金上前两步喊道，下面的将士便不再议论。天启对着戚金点了下头继续说道:“朕知道众位将士最近过的辛苦，你们远道而来准备淤血杀敌，可你们连最基本的粮饷都拿不到，这是朕的过失。 “还请诸位将士给朕一点时间，朕一定会补齐以往拖欠诸位将士的军饷，现在正是大明困难的时候，还望诸位将士陪朕一起度过这困难的时期。” “朕向你们保证，等度过这段时期，朕一定会让将士们吃饱穿暖，拿到足够的粮饷，朕以后还会取消大明的军户制度，未来的军队将会从民间招募，你们的后代不必继续当兵，他们可以务农、经商、甚至还可以读书做官。” “朕还会在景山修建烈士陵园，凡是为国征战牺牲的将士们，都会进入烈士陵园，每年清明朕都会带领百官祭拜，只要大明还在一天，为国牺牲的将士们就永享大明的香火。 “别的话，朕也不多说了，魏忠贤把给将士们的赏银抬上来。” 校台下面，几十个锦衣卫吃力的抬过来十几口大箱子，箱子打开里面都是银灿灿的元宝。 天启接着说道:“这里是朕从自己内帑里拿出来的十万两银子，不多，每个人分下来也就那么十五两银子，以解众将士的燃眉之急。朕还保证以后你们在战场上每杀一个鞑子，就赏银三十两。” 天启皇帝后面的一排大汉将军几乎是全程吼着复述天启的话，保证了每个将士都听的清清楚楚。 下面的将士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的激动地手舞足蹈，甚至还有的喜极而泣。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不许喧哗了，全都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小旗，终于要发饷了，你看前面的箱子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听陛下说每个人有十五两，十五两啊，都快抵得上半年粮饷了，咱们来的这趟值了。” 徐二眼角抽了抽，感情陛下在上面讲的话，这家伙是只听到了发饷银。狠狠的用手拍了一下王麻子的头说道:“你眼里只有银子吗，陛下说的建烈士陵园，咱们的孩子以后都不一定必须当兵你都没听到。” 王麻子摸了摸头说道:“小旗，陛下说的我当然听到了，可这不也是以后的事吗，当下最最主要的不是让家里揭开锅吗。” “你这——”徐二还想再骂几句这个见钱眼开的王麻子，眼角一撇，只见天启皇帝不知什么时候下了校台，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了。 “闭嘴，陛下往这边走来了，赶紧列队站好。”徐二着急的低吼道。附近的士兵立马停止了讨论，回到各自的位置站好。 天启来到徐二的面前，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破了几个洞的鸳鸯战袄，面带坚毅略显紧张的年轻人。 看着面前这个神色越发紧张的年亲人，天启笑着说道:“来，别紧张，这是你的赏银，拿着，明天朕会吩咐兵仗局的人给你们送些新的战袄过来。”接着便把十五两银子放到的徐二的手中。 拿着手中十五两沉甸甸的银子，再看看面前笑眯眯的天启，徐二感觉突然有股血气上涌脱口而出道:“谢陛下赏，小的愿为陛下效死。” 天启拍了拍徐二的肩膀笑着道:“效死就不必了，朕还是希望你留着有用之身多杀几个鞑子，多赚点赏银，这样朕开心，你也开心。” “陛下万岁，大明万岁，陛下万岁，大明万岁” 先是徐二喊了一声，接着王麻子等人也跟着喊了一声，最后被天启皇帝感动的一塌糊涂的众将士们齐齐爆发了。 听着山呼海啸的“陛下万岁，大明万岁。”天启嘴角微微上扬，朕总算有了一只完全忠于自己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