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召见
在一段急行军后，戚金和秦氏兄弟总算在第二天傍晚赶到了京城。作为外地调来的客军京城是不能乱进的，必须要有皇帝的御令。否则所有的总兵都能大喇喇的带着部下进京来逛一圈，那皇帝还能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在城门外安置好了营地，戚金和秦氏兄弟带着几个侍卫就进了京城，在午门外和负责守卫的锦衣校尉验明了身份，小校就急急忙忙的进去通报了。 魏忠贤正在司礼监看着几本大臣的奏章，其实魏忠贤作为地痞无赖出生本身是一个大字不识，进宫之后又是从最底层的杂役做起，从来就没和这方块字打过招呼。 可我老魏也没办法，这天启皇帝突然给了自己个司礼监秉笔的职位，对于自己不识字不会写的问题，魏忠贤本来是想找几个心腹小太监给自己读读写写的。可有一次被天启皇帝看见后，被拉过去训的像条狗一样。并且让自己在一个月内能看的懂奏章。 奏章上那方正有力的楷体字在魏忠贤看来简直和鬼画符差不多，再还没搞清楚申由到底哪个是哪个的问题的时候，外面的小太监便来通报说报戚金和秦氏兄弟求见皇帝。 这魏忠贤可耽误不得，这三位爷可是天启特别关照过的，无论他们什么时候求见都要第一时间通报给天启皇帝。 魏忠贤连忙往天启的住处赶去，赶到时正不巧，天启正在用晚膳，魏忠贤看着桌子上的三菜一汤，眼泪差点掉下来，自己也是看着天启长大的，虽然小时候不受万历皇帝待见，可自己管王才人吃食的时候，可未曾短缺了这位爷，可以说是锦衣玉食了，现在天启当了皇帝，可这饮食反而倒退了回去。 魏忠贤抹了一把眼泪，抓住伺候在天启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喝到：“你是干什么吃的，咱家不在陛下身边伺候着，你们就敢这么对陛下。” 魏忠贤虽然现在还没变成后世的九千岁，可这身份上的威压压的小太监喘不过气来，想说这是天启的吩咐，可看着魏忠贤那张想吃人的冷脸，这话到嘴边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魏忠贤也不管小太监，直接一把推开，接着又跪在天启面前，“陛下，老奴这就去御膳房叫御厨再弄些吃食过来。” 其实天启对这些吃食的问题并不怎么看重的，后世自己在群租房里通常是馒头泡面就解决了一顿饭。刚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看见桌上满满一桌的菜色，就自己一个人吃，就算自己吃个几天几夜也吃不完，勤俭节约惯了的天启对于这种铺张浪费的行为是深恶痛绝的。 魏忠贤这个奴才倒也忠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魏忠贤，天启笑道：“魏大伴起来的吧，是朕自己要求御膳房的这么安排的，和他人无关，魏大伴此来是有何事啊？” 既然这是天启自己的要求，倒也不能怪这宫里有人捣鬼了，不过皇爷过的这么艰苦，还不是被银子给闹的，那些该死的官员，竟然敢挖陛下的墙角，填自己的腰包，我老魏手里的档案已经堆了慢慢一间屋子了，到时候让你们这帮混蛋统统吐出来，皇爷到时候也不会过的如此清苦。 魏忠贤的眼角微微闪过一丝阴鹜，接着对着天启又换上一脸笑容说道：“禀陛下，戚总兵、秦副将、秦参将正在门外求见，陛下你看何时接见。” “什么，他们几个这么快就到了，朕还以为要明日呢，快，快宣。”天启放下正在夹着菜的手说道。 门外三个等着天启召见的戚金和秦氏兄弟已经等的在数城墙上有多少块砖的时候，终于见到王体乾跑了出来喊道：“三位将军，陛下召见，快随咱家来。” 等三人跟随者王体乾进入殿中的时候看见天启正举起杯来呡了一口御酒。 三人上前跪道：“臣戚金、秦邦屏、秦民屏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天启放下酒杯，细细打量了一下三人，戚金头发已经已经有了一些银丝，秦家兄弟稍微年轻一些，就算跪下行礼的时候背都是挺的笔直，身上的军人作风彰显无疑。天启暗暗点了点头，不枉费朕把你们找来了。 天启一脸微笑的离开座位，走到三人面前一一扶起，说道：“三位将军起来吧，三位将军原道而来辛苦了，估计还没用晚膳吧，来随朕一起用膳。” 三人被天启一一扶起的时候已经受宠若惊了，现在天启还要请三人吃饭那恩宠当真是羡煞旁人了。要知道只有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皇帝才会留下来用膳，这个时候戚金和秦氏兄弟就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就算吃完这顿饭，天启立马让自己等人去辽东找皇太极拼命也认了。 戚金和秦邦屏二人忐忑不安的落座，只敢坐半个屁股，倒是秦民屏大喇喇的坐下。看到桌子上就三菜一汤还是特别清淡的那种，戚金和秦邦屏都有种要和魏忠贤一样落泪的心情，实在太不容易了，不是说皇帝都是做两桌饭菜，吃一桌扔一桌的吗，可咱们的这位皇爷是怎么回事，虽然心里纳闷，可两人也不会当面问天启，你平时都吃的那么寒酸吗。 可秦民屏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陛下就吃这些？俺老秦这几个月嘴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这几个素材的下不了饭。” 天启还没来得及说话 下首的戚金和秦民屏吓的脸都白了几分，你个白痴你以为皇帝真是叫你吃饭，你就真的能敞开了吃？连忙下跪道：“陛下，臣御下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陛下，臣弟是个粗人，不知宫中规矩，还请陛下恕罪。”秦邦屏道。 这个时候秦民屏也反映过来了，这不是在军营里只有自己和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宫，坐在上首的是什么人，皇帝。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实话实说哪错了，但既然都跪下请罪便也跪下道：“陛下，吃素就吃素吧，老秦无所谓的，还请陛下恕罪。”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秦民屏可能已经被戚金和秦邦屏杀了无数次了。就在两人想着天启会怎么处理这个混人时，上首传来天启的笑声。 “哈哈，三位爱卿不必紧张，起来吧，秦将军真乃性情中人，是朕考虑不周了，魏忠贤去御膳房再传几个菜来，再拿几壶御酒过来，朕要好好敬敬几位将军” “奴才遵命。”魏忠贤赶忙去御膳房安排来了一桌上号的菜色，又殷勤的给天启倒满了一杯酒 虽然皇帝没有责怪，但这回两人是连一半屁股都不敢做了，相当于在桌前蹲马步了，只有没心没肺的秦民屏在那自顾自的喝的御酒。 看了一眼紧张的两人，天启心想自己有那么可怕吗，这大明朝的武官未免胆子也太小了吧，朕又不会吃人。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些，天启对着两人说道：“两位将军随意些，不必那么紧张。” 两人回了声是，屁股还是只坐了半个，就双手放膝，腰背挺的笔直，就是不动筷子，至于面前大吃大喝的秦民屏只当没看见。 稍稍缓和了下气氛，天启对着戚金说道：“朕这一生最佩服的有两人，一个便是戚少保，荡平倭寇，还了东南沿海百姓一片清净，又镇守蓟镇这么多年，实在是国之干城，。” 说着又看向秦邦屏：“朕佩服的另一位人就是令妹，以女子之身率军平定播州杨应龙之乱，实乃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虽然事是这么个事，但两人还是作惶恐状回道：“陛下谬赞了。” 两人心想皇帝又是夸自己伯父，又是佩服自己小妹的，估计正事要来了。 果然天启又接着说道：“朕观爱卿都是忠义之臣，有一件事想和几位爱卿商量一下，朕前些日子巡视了京营，发现朕的京营真是烂透了，朕欲裁撤京营，编练新军，几位爱卿意下如何。” 什么商量一下，难道我们几个还能说，京营裁撤不得，会出乱子。您老人家都计划好了，估计到时候会出乱子，让我们来给您擦屁股的。 京营吗，我们几个也是了解的，都是些勋贵子弟和兵油子，到时候真闹起来，凭借着自己几个人手下这些精兵，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谁跳就按死谁呗。 当下几人应声道：“既然陛下欲裁撤京营，臣等一力支持，必定保证京城的安全。”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朕还没说到时候要靠他们镇压呢就领会了。 天启笑道：“哈哈，众位爱卿当真是忠义之臣，朕心甚慰，朕也知道爱卿手下的将士们过的辛苦，朕准备明日在爱卿营中犒赏众将士。” “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