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指
“莫非是我掌握的武技还是太少？” 楚啟凡暗自轻咬着嘴唇，只是迟疑了一会便立马否认了心中的想法。 他现在攻击和身法武技都有了，用着也完全够用，至于防御功能型武技处于进攻方的他暂时还不需要 “这样一来只能是我对所学武技的理解还不够透彻了！”楚啟凡皱着眉头，眼睛时而眨动。 “要不向花无常那家伙问问？不行，以这家伙的秉性肯定不会助我战胜他的！”楚啟凡心中想法瞬起便已湮灭。 花无常还等着虐他图乐子呢，又岂会那么好心助他。 帝玉空间内，正在盘坐的花无常一脸疑惑，眼皮微微一挑，随后他手指摸了摸鼻尖，喃喃道：“怎么感觉那小子在夸我帅！” “回顾我跟他的近百次交手，虽然各方面都在进步，但是作为主攻一方，我总是会不知不觉间落入他的节奏，感觉我要做什么他都早已了然于胸我学的武技是他传授的，战斗经验他也胜我甚多，这么一想，好像也就想的通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的招在明而他在暗，那么唯一的选择就只有悄无声息地改变，给其一个出其不意。”楚啟凡眼中睿智的涟漪晃动，心中似有明灯点燃，将未知的前路照亮了模糊的轮廓。 就如同对弈的两者，受困一方若想逃离这被动的棋局，那就不能墨守成规下去，必须别出心裁，非随棋而爬，而需暗度陈仓，断跨联合，方有望破局。 “追根到底还是节奏啊，既然如此，那就不妨给他加点意外因素进去！” 楚啟凡嘴角一笑，心中有了方向。 时间一晃，五日而过，在此期间，楚啟凡并未像之前那样频繁找花无常切磋比试，转而一个人默默地演练着什么。 楚啟凡的反常举动自然也引起了花无常的注意，他脸色有些古怪，心想该不会自己先前太狠，把对方的信心给打没了吧？ 不过那也没办法谁让他花无常就是这么厉害呢？ “要不我适当的放个水？” 花无常不禁考虑到，他虽然切磋之时都会将境界压制到与前者相同，但是他生前毕竟是封王强者，对武道的各方面理解可不会随着他的修为降低而降低，可以说对战之时的他绝对要比他修为刚到练气境巅峰的时候要强，而且还不是强一星半点。 “估计那时的我顶多也只能撑个三招！”花无常惦量了一下，想到。 与此同时，那边的楚啟凡也停下了动作，深吸了一口气。 差不多可以了！ 略作休整，楚啟凡蓦然扭头看向花无常，说道：“花大爷，继续！” 花无常被其从思绪间惊醒了，说道：“我还以为你小子被我揍出心理阴影不敢跟我打了？” “心理阴影是肯定有的，可是没办法，不逼退你一步你不让我下山啊！”楚啟凡无奈道。 “嗯，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准备了三天究竟弄出了什么名堂？”花无常负手而立，开口道：“出招吧！” 话音未落，楚啟凡气息收敛，身影瞬间消失，盘踞在了后者的左右两侧。 “上来就是潜灵绝行吗？” “顺序是改变了，可惜你依旧没改掉你的习惯！”花无常摇了摇头，取出一截树枝，将马上要靠近他左肩的楚啟凡直接抽了出去。 楚啟凡稳定身型，并未因此退去，反而脚尖点地，再次向前，双手成掌，如阵阵狂风，朝着花无常拍打而去。 这一招赫然是九天雷光刃。 见此，花无常身型却是稳如泰山，手中的树枝左右横移，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前者的掌劲悉数化解。 做完这一切，花无常还向他投去了得意的目光，似乎在说你小子想赢我，再等个一万年吧！ 见状，楚啟凡并未气馁，双手依旧不知疲倦地继续进攻着，看样子是想要靠蛮力强行逼退后者，不过结局依旧毫无改变，他的所有攻击就跟打在海绵之上一般，毫无作为。 终于，他停止了继续催动九天雷光刃，而是往右一个跳步，右手成爪，寻了一个刁钻的角度朝着花无常袭去。 虎啸爪！ 花无常眉头一凝，手中树枝自下而上，划过一道优美的轨迹挑在了前者的手腕之上，霎时，楚啟凡就感觉自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没了力气，蓄势已久的虎啸爪也不攻自破，整个人就这么愣愣地停在了花无常身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花无常望着一脸莫名的楚啟凡，不禁笑道：“喂，你这是要干嘛，难不成是过来给你花大爷打招呼的？” 说话间，他手中树枝轻点，似有百千巨力般直接将后者点的倒退了五六步方才稳住身形。 这是传说中的泄劲吗？ 脑海中闪出了一个想法，楚啟凡轻吐一口浊气，气沉丹田，不再多想，继续不依不饶地进攻。 半刻钟之后，楚啟凡脚步紊乱，身型暴退而出，满脸赤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大气嚷嚷道：“唉呀，先不打了，手臂都打酸了！”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一次你又输了！” “我说你好歹曾经也算是个人物，怎么感觉跟没赢过一样的，虐我一个渣渣还虐出快感了！”听到花无常那肆虐的贱笑，楚啟凡没好气道。 花无常则是嘴角一翘，说道：“唉啊，我不管，第九十九次了，加油，也许再过个九十九次你就能让我动一下了！” “我怀疑不，我肯定你以前单挑的时候一直被人虐！” 花无常不由身子一挺，回应道：“那那怎么可能，从来只有我虐别人的，你别凭空辱我清白！” “咦！” 谈笑之间，这么说或许不对，应该是互相鄙夷之间，楚啟凡感觉到自己歇息的差不多了，便从地上站起，突兀道：“我休息好了，来继续！” “你确定不再去练练？”花无常建议到。 “不必了，我感觉自己快要突破了，多切磋一下没数就可以晋升化海境二重了！”楚啟凡摇头道。 “那这第一百胜我就提前收下了！” 楚啟凡不再说话，脸上不苟言笑，体内元气鼓荡。 潜灵绝行，开！ “相同的套路，无非就是以潜灵绝行来寻找时机，进而接上虎啸爪或者朝阳指！”望着身型逐渐鬼魅的楚啟凡，花无常心中暗道。 果然，就如他所料的那样，楚啟凡的出招与之前大致相同，花无常很轻松地就将的其各种连招一一破解掉。 时间的沙漏缓缓流动，一击未果，那便是第二击，再而无果，那便继续，这就是楚啟凡的进攻方式，不留余力，简单而直接。 朝阳指！ 楚啟凡一脸严肃，指尖元气流转，速度提升至极致，一指点出，带起一道绚丽虹芒，激射而出。 可惜，招式虽好，但奈何实力悬殊，这一击依旧被花无常接了下来。 “你的出招就是太耿直，没有一点新意！”花无常缓缓开口道：“不打了吧，再打你更加没得胜算，这一百胜我收下了！”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这招结束后，楚啟凡多半就会主动放弃战斗，因为再打下去也是无用功，体力的消耗也会越来越大。 不过这一次楚啟凡却没有就此收手，而是身体一发力，潜灵绝行再次运转。 “这一次倒是让我有些另眼相看！”花无常心中惊疑，直直地立在原地，等待着前者的出击。 半个呼吸间，花无常的身体右侧，楚啟凡一道虎啸爪似饿虎扑食，悄然而至。 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同样的招式面对同样的套路，一枝，一提，一挡，云淡风轻间所有的威势都灰飞烟灭，花无常嘴角笑意盎然，望着如此认着的楚啟凡，竟是觉得对方有些可爱起来。 “没有用的”花无常紧紧卡住楚啟凡的右臂，使之无法前进丝毫，刚想说些什么，心口间却猛然升起一股不安感，双目不由紧盯着楚啟凡。 花无常凝神瞬间，只见楚啟凡的脸上厉色划过，那一直没有动作的左手猛然一提，低语道：“那这样呢？” 突兀而来的左手一瞬成指，赫然是之前他使用过无数次的朝阳指。 “这怎么可能？”花无常瞳孔猛缩，心中思绪如滔滔巨浪无限翻腾：“他是怎么做到的左右同时施法？” 朝阳指的威力要比虎啸爪大的多，但不足之处就在于需要一定的蓄力时间，而楚啟凡能够在释放了虎啸爪之后紧跟上一记朝阳指，那就说明其在施放虎啸爪的同时，左手已经在为朝阳指的出动做好了准备。 虽是震惊，但花无常并未慌乱，只见他将架于前者右掌之间的树枝微微一摁，霎时，只见那树枝竟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弹射而出，无偏差地碰撞在了楚啟凡那汹涌一指之上。 楚啟凡被对方这神来之笔的一招打得左手猛然一缩，表情也是有些发怔，显然是没想到对方还能这么玩。 花无常手中元气凝聚，将地上的树枝拾起，看着被他逼退的楚啟凡，双目的深意愈发明显。 “这小子，五天时间居然研究出了这么一个玩意！”花无常内心震惊依旧难熄，难免感叹：“难怪这小子还没放弃，可惜，还是棋差本大爷一步！” “还以为成功了，没办法了，事到如今只能拼一把了，这不能算后手的后手” 见自己的招数无果，楚啟凡眼中满是决绝，身型陡然站定，在后者的眼皮子底下，再一次的，潜灵绝行开启。 “还有吗？”花无常表情严肃，心中暗自谨慎，要谨防之前的双手施法。 然，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大脑近乎变得一片空白，瞬间席卷全身的紧张感让他的脚步终于不自觉地往后退了整整一大步。 随之而来的，一道指芒距他脸颊咫尺之间悄然掠过，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且诡异，令得花无常一时间居然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花无常终是回过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竟是发觉自己第一次有些看不懂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