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深思
就这样，三日的时间转眼即逝，楚啟凡一直都在钻研着九天雷光刃，而一边的花无常嘴上虽然说过自己就静静地看着，但这三天他也没少嚷嚷，或是对着楚啟凡冷嘲热讽，或是对他进行武技上面的指点。 虽然花无常没有什么嘴德，但楚啟凡也不得不承认对方阅历比他丰富太多，很多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对方往往都能一语道破重点，在对方的讲解下，他对九天雷光刃的掌握程度亦在飞速提升。 “现在你对着我来一手，让我看看你这三日的成果！”今日的花无常不再坐在一旁，而是走到了楚啟凡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朝着对方勾了勾手掌，示意道。 楚啟凡立刻会意，九天雷光刃的出招轨迹如一幅画卷般在他脑海中展开，循着脑中画面，他大步流星，身若猛虎，朝着花无常那虚幻的身影连着打出数掌。 面对着楚啟凡这气势汹汹的掌法，花无常视若无睹，依旧伫立原地，手中的树枝霎时扬起，与前者接踵而至的手掌交错在了一起。 没有刀与剑碰撞的金铁相应声那般刺耳直观，但两者的交战情况却异常精彩，楚啟凡只攻不守，疯狂出掌，掌若高山流水，源源不断。 而花无常压根就没想过进攻，手中树枝如春风下的柳条般有节奏的律动，将楚啟凡的攻势尽数化解，从头至尾，他的身影就如山岳般巍然矗立，分毫未动。 见此，楚啟凡更加倾力而为，反正花无常实力高深莫测，他再强个十倍都不可能动之分毫。 只是结果依旧与刚才无两，依旧是一攻一守，后者依旧云淡风轻，身影难动咫尺。 就在某一瞬间，花无常平静地脸上闪过一丝诡异，只听他低语一声，手中树枝竟是方向一变，放弃了抵御之势，迎着楚啟凡的手掌刺了过去。 那树枝并未真的刺向楚啟凡的手掌，而是沿着手掌的边缘滑了过去，再顺势而下，直直地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这两掌的衔接速度慢了点，看来是打累了！”花无常收起树枝，示意楚啟凡停下，开口道。 楚啟凡抱怨道：“是有些累，还特别疼，我掌心都被你敲红了！” “切！”花无缺不在意的一撇嘴，然后严肃道：“你刚才连让我动一下的能力都没有，所以从今天起你就一边练习武技一边与我对抗，啥时候能够让我动一下，啥时候下山！” “花大爷，这不太好吧！” 楚啟凡被对方突然提出的要求给震的心头一紧，面色有些难看地开口说着。 “你修武三个月有余，却无半点实战能力，到时候若是与人交手怕是你所学的武技都将变成一套花拳绣腿，现在有本大爷当你的陪练，对你而言只是有益无害！” 楚啟凡思考着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为难道：“可是花大爷，哪怕你现在只是灵魂体，可你也说了你实力不逊于人元境，这对我而言难度是不是有点” “这你放心，我会将自身修为压制到与你相仿。”花无常打断了他的话，早有预料地回答着。 “当然，刚才我也是压制着修为和你对抗的！” “这？” 听到花无常的话，楚啟凡整个人直接蒙了，一种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想法涌上心头。 “这相同境界差距当真就这么大吗，感觉人家修的才是武，自己的就跟玩过家家一样！” “哦，对了，如果你觉得自己已经能够驾驭那九天雷光刃了那就可以考虑去练习别的武技了，技多不压身这个道理我想你是懂的！”此时花无常已是蹲在一旁，一边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圆圈，一边提醒着：“光会那么一两个武技，我怕你再在这里待个一年半载的都未必下的了山！” 听到花无常的话，楚啟凡不再多想，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墩坐下，自顾自地琢磨着所学武技的不足之处。 楚啟凡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坐下之际，花无常低垂的脸庞再难保持平静，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震惊。 这小子，好强的悟性，从他刚才的展现的身手来看这九天雷光刃怕是以达精通之境。 就如花无常所想的那般，武者对于武技的理解也分各个阶段，从浅到深依次是入流，寻常，精通，太上这四个阶段。 相同的武技，理解的越是深入，则能够发挥的威力也更加强大。 遥想当年这九天雷光刃他花无常也修习过，但别说三日时间，就算时间再延长个三倍他也不可能将其钻研至精通之境。 这倒不是说花无常的天资平庸，相反他的天资远高于寻常武者，只是与楚啟凡一对比，倒显得他有些愚钝了。 “这小子的领悟速度简直不科学，就我所知的那些天才人物估计也无一人能比得过他！” 花无常侧脸偷瞄着端坐着的楚啟凡，心中的某些猜忌也在渐渐消退。 “这等领悟速度，怕是唯有那大智慧心才可以解释得通了想不到，这种传说中的体质居然真的存在！” “再结合帝玉认他为主这件事”花无常再一次深深地看了楚啟凡一眼，内心深处另外一道疑惑之音乍起。 这小子，绝非凡人也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不知不觉间，楚啟凡在这片山脉间又足足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在花无常日复一日地鞭策下，他的心性及战斗本能都有了极大的提升，虽然本身境界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提升到了化海境一重巅峰，但楚啟凡知道现在的他绝对能够在三招之内将之前的自己给打趴下。 除此之外，他又掌握了几门武技，分别叫作虎啸爪，潜灵绝行，朝阳指。 三者皆为黄阶高级武技，虎啸爪与朝阳指为攻击武技，潜灵绝行为身法武技。单轮杀伤力，其中属朝阳指为最，但也因此该武技对元气的消耗颇高，甚至出招前还需要些许蓄力时间。相比于前者，虎啸爪的威力虽然差上些许，但却完全没有多余的弊端。 潜灵绝行作为一门身法武技，其作用跟楚啟凡之前掌握的九天雷霆闪大不相同，后者更多是纯粹地用于逃跑赶路，而前者却是更适用与战斗，练至高深之时甚至可以短时间湮灭自身气息，亦可大幅度提升自身速度，速度之快比之后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就算又掌握了几门武技，楚啟凡这两个月依旧没能在实战中令得花无常挪动分毫，再这么耗下去，他帝玉空间内存储的干粮都快要不够了。 九天雷光刃！ 洞窟空间，两者正在激战着。 楚啟凡面色潮红，汗水浸湿了他后背，就算如此劳累不堪，他的掌势依旧凶猛如潮，招招直指对方要害。 花无常如往常一般一保平静之色，只是可以明显观察到的是，他挥动树枝的频率比起两个月前初次交战之时快上了不知道多少，很显然楚啟凡的进步也让他不得不加快了招架节奏。 陆续轰击数掌无果，楚啟凡的身影迅速后撤，与对面拉开半丈的距离，然后脚下速度骤然加快，位置忽左忽右，绕着花无常连续跳动起来。 “潜灵绝行吗？”花无常的眼中泛起严肃的波澜，目光骤然一扫，定格在右前方的虚空，手中的树枝同时探出。 “虎啸爪” 这一瞬间，只见树枝点出的方向，楚啟凡手掌呈爪状，气势汹汹，朝着花无常一爪袭来。 望着花无常那直逼自己的树枝，楚啟凡在出招之时就知道自己又完蛋了，暗道这家伙就跟会预知未来一样，这一次又被他猜对了方向。 “你输了！”树枝尖端触碰到楚啟凡胸口的刹那，花无常三个字脱口而出，随后他又如往常一样收起了树枝，缓缓走到了一旁，蹲坐在了地上。 “第九十八次了，还是斗不过你！”楚啟凡双手着膝，喘着粗气地说道。 “嘿嘿，加油，也许再来个九十八次你就能让我动一下了！” “你好烦，我想要静静！” 夜深，月隐层云间，给叠叠云朵抹上了一圈金色的光边，楚啟凡坐于洞窟之中，望着地上那些块闪闪发亮的晶石，心中一阵深思。 “真就起了怪了，他明明将境界压制到与我相同，看着也没用啥武技，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呢？” 想了半天，楚啟凡观察了一下正在帝玉空间休息的花无常，然后猛然甩了甩头暗示着自己。 “我想这些干嘛，这货在他那地方都是变态，岂能用常人的目光看待！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样才能让迫使他动一下！” “我现在总共掌握了五门武技，两门身法武技，三门攻击武技，比之之前不知道强上了多少，个人的战斗素质也在不断提升，可是两者的进步却依然无法让他移动分毫！” 楚啟凡不再去想花无常，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自身之上，别人再强那也是别人的事。 “要说还没有提升的，那便是境界了！” 楚啟凡思索着，在两个多月以前他就已经是化海境一重了，不过由于当时突破的太过偶然，导致他的体内的元气实则很虚浮，根基也不牢固，真要说战斗力实际也就跟一般的练气境九重巅峰差不多。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虽然境界还是一样，但是经过这些时日的训练修行，他的根基已是坚不可摧，没有一丁点的水分，甚至隐隐之间还触碰到了阻隔着他突破至化海境二重的那面虚无之墙。 不过哪怕现在就突破至化海境对他而言也无半点作用，因为花无常的境界是跟他保持一致的，他要做的，必须是在现有的基础上不断地向上突破。 战斗素质他肯定是不及前者，这东西更依靠时间的累计，非一朝一夕就可大幅度提升之事，自身的境界两者相同，那么唯一的出路就只能是在武技的运用之上。 “武技吗？” 楚啟凡眼芒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