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布计前奏
“听陆千户的口气，好像已有计划，不过恕咱家直言，论玩心眼，这汪雨田与我都玩了大半辈子，想在这上面搞倒他，难”。 魏忠贤听完陆乙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毕竟他很清楚西厂汪雨田，那也是极端聪明之人。 “这便是在下的价值，九千岁用尽方法想弄死我，汪厂督在东厂应该有眼线回报，所以有我出面，想得到对方的信任，不难”。 陆乙胸有成竹，似乎早就想好了一切计划。 果然，他话音刚落，魏忠贤立刻来了兴趣道：“若陆兄弟真心投靠，愿意帮我拿下西厂，那么以后就是自己人，这锦衣卫和西厂的两个位子，必有你一份”。 魏忠贤口吻变得客气，马上改口称陆乙为兄弟。 “九千岁尽管放心，因东厂打压，汪雨田早联合各大宗派与你抗衡，且万花楼也有插足，相信这些你都知道，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若您信得过我，就让在下去西厂走一趟”。 “你去西厂干什么”。 陆乙没有将计划挑明，魏忠贤听完还在有所顾忌。 “自然是去西厂暗中投靠汪雨田，然后对付九千岁您了，不过这些只是得到他信任的一部分，待到我打入西厂，获得他与各宗派联系的蛛丝马迹，再向您汇报”。 “你想做双面间谍，明面上投靠西厂，以我要置你于死地为借口获得信任，实则是帮我做事，寻找罪证”。 魏忠贤明白了陆乙的意思，似乎对此很有兴趣。 “当然，若不是九千岁一直想置我于死地，恐怕还不能获得西厂信任，而且我还有其他计划，此去必获他们信任，收入门墙”。 “我怎么相信你，万一你一去不返，真的跟着西厂，反手对付咱家怎么办”。 魏忠贤眼睛微眯，还在考虑，陆乙却笑道：“如今锦衣卫指挥使已被拔出，东厂势大，跟着西厂在下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好处，况且以我这点实力道行，想对付九千岁，恐怕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陆乙不卑不亢说完，看魏忠贤低头不语，他也没有打扰，来时他早就计划好，如何说服对方，显然看魏忠贤的表情，当他听到郑和出关的时间后，的确急了。 “好，兵行险着，咱家也没那么时间耗下去，今日开始咱家不再派人监视你，东厂你进出自由，我只等你一个月，若没有消息，我只能另想办法了”。 “多谢厂督信任，不过派人监视还是要的，不然会引起西厂怀疑，在下只要能进出自由即可”。 陆乙看计划得逞，终于获得自由，他刻意忍住笑意，两人又商量了具体细节后，才悄然离开。 一天后，西厂内。 “启禀汪厂督，东厂掌刑千户陆乙求见”。 “东厂，掌刑千户，就是那个郑大总管亲自敕封的人，还没死吗？” 汪雨田落座西厂大殿，自从锦衣卫指挥使出事，这几个月他提心吊胆，小心谨慎的一路走来，长相都变得有些沧桑。 “此人说有要事相商，据我西厂探子回报，不久前有青衣楼杀手潜入东厂暗杀他，可惜失败了”。 “噢，是吗？叫他进来”。汪雨田摆了摆手，对陆乙这个人似乎不太在意。 直到陆乙走入大殿，他才冷笑道：“万花楼一别，你一个娼男居然变成了掌刑千户，还真是世风日下啊”。 刚进殿的陆乙，就听到对方侮辱，他也没有生气，冷声回道：“当时身不由己，不过我这个娼男现在活的好好的，倒是汪厂督您，恐怕不久后就要被东厂弄死了”。 “大胆，东厂走狗，在我西厂地盘，敢如此狂妄”。 汪雨田身旁的众西厂太监听了他的话，各个群情激昂，愤慨不已。 “麻烦汪厂督请这些太监公公出去，一个个娘声娘气的，听起来真累”。 陆乙一派淡定，一番话更让众人忍不住就要动手。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看看是什么勇气，让陆千户来西厂大放厥词”。 汪雨田没有生气，反而随意一摆手，众太监立马禁声，乖巧的退出了大殿，可见他在西厂，也是极其威严之人。 “人已经打发了，不过若是陆千户要说的事我不喜欢，那么可能要从西厂爬出去了”。 汪雨田眉头冷凝，单手扶在椅背，手上的灵力已蓄势待发，他不敢明杀陆乙，毕竟对方是总管亲封，但是教训一顿还是可以的。 “在下本来在东厂，连进出的自由都没有，不过昨日见了魏厂督，跟他说愿意来西厂卧底，那老家伙才放了我，唉，我太难了”。 陆乙怪异的一句话，却引得汪雨田脸色暗沉，直勾勾的看着他。 “汪厂督这么看着我，肯定是在想，怎么这人跑来西厂卧底，该说得如此直白”。 “没错，再说陆千户想入西厂卧底，凭什么觉得我汪雨田会信任你，并且愿意让你加入”。 汪雨田不明白这陆乙的玩法，一时间也有些懵。 “魏忠贤要杀我，汪厂督应该知道，所以在下来投靠西厂，这不很合理吗？再说只有我知道郑和总管何时出关，你不收我还能收谁”。 陆乙哈哈大笑，反客为主，说完自己还找了个位子坐下，也不客套客套。 “阁下拥有涅槃法门，并且告知郑总管后，得到了千户的位子，这些我西厂自然知道，只是你此来，到底什么意思”。 汪雨田没有在意陆乙如此不懂礼数，反倒是被勾起了兴趣。 “我跟那魏老狗说，总管将在一两个月内出关，若是再不动西厂，他将再无机会，可是那厮刚动了锦衣卫有点不太方便，而且汪厂督行事比较干净，那魏忠贤一直没抓到把柄，所以我来了”。 听到此，汪雨田脸色一变道：“总管真的能在一两个月内出关，好好好，我西厂安全了”。 “安全，汪厂督想多了，那涅槃法门至少半年内才能出关，而且当年的我拥有神物才扛住了天雷，郑总管的话，就不知要多久了”。 “什么，你是说，你骗那魏忠贤，实则出关之日你也不知”。 汪雨田刚放松的心情，被陆乙说得又提了起来。 “当然是骗那老家伙的，否则我怎么能诓骗那厮，让我自由出入东厂并且来投靠你，现在我是双面间谍，一边佯装卧底西厂，帮魏忠贤找寻你勾结各宗的证据，一边敷衍魏忠贤，实则为汪厂督效力，不知汪大公公，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你，你，这个陆千户说得这么直接，想必早有计划，汪雨田洗耳恭听”。 汪雨田一时语塞，看陆乙丝毫不顾及，一来就将双面间谍的计划说出，因为太绕了，他也不太明白到底何意。 “计划很简单，请汪公公把你们的秘密集结点告知于我，然后在下通知魏忠贤来拿你们，到时你集结所有力量埋伏，一举杀了他”。 陆乙拍椅而起，语不惊人死不休，搞得汪雨田当场愣住。 “陆千户，你的计划就这么简单，还真是幼稚的可以，你可知魏忠贤背后，是什么人”。 “若没猜错，是姚广孝国师吧，两人虽装作不熟，不过还瞒不过我，国师与总管互斗，朝堂相互制衡，若魏忠贤真是总管的人，他也不至于趁着总管不在马上动手夺权”。 陆乙早看得明白，话音落下，汪雨田却突然拍掌道：“有点意思，刚入朝堂的你，却能看得如此清楚”。 “我来此不是听汪厂督恭维的，您就给个实话，这个计划能不能干”。 “计划不是不行，可要是魏忠贤不亲自来怎么办”。 汪雨田来了兴致，起身问道。 “他已经急了，若是要将西厂一锅端，这等大事他不亲自出马，怕搞不定，而且汪公公你，应该也不敢再陪他耗下去，破釜沉舟，尚有一线生机”。 “那要是你根本是魏忠贤的人，到时我已暴露，你通知魏忠贤提前做了准备，反手将我等覆灭呢”。 汪雨田不再多说，直接道出了问题的关键。 “到时汪公公可以不出现，找个相像之人乔装打扮，这样如何”。 “这-这，倒是不错提议，冒昧问一句，小兄弟为何要帮我”。 汪雨田还是不放心，再次问道。 “那魏老狗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与其等他来杀，不如主动出击，我不像汪公公，还真就把希望放在总管出关上，而且总管传授了我照日葵花功，作为交换，我答应他帮忙稳住魏忠贤的”。 “噢！” 汪雨田一挑眉，突然，他一掌平和有力，对着陆乙打过去，陆乙也不啰嗦，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当即催动照日葵花功，反手一掌迎上。 嘭！双掌对碰刹那，陆乙连退七步才止住身形。 “居然是完整版照日葵花典，我与魏忠贤不过才学到了八成而已，郑总管什么意思”。 汪雨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敢相信，郑和居然把所有照日葵花典都传给了陆乙。 “我也纳闷，开始我曾想，在下不过因郑总管为了拖住魏忠贤，故意给了些好处，让我来做这棋子，甚至我的生死他也不在乎，可后来想想又不对，若真如此，他只需随便传授几成给我足已，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站在郑总管一边比较靠谱，若是他真出关，凭借我给的涅槃法门，再加上他原本的修为，姚广孝恐怕制衡不了他了”。 陆乙最终选择跟着郑和，也是因为自己修了照日葵花典，与他的天人化生体契合后，实力产生了质的飞跃，他不敢想若是换作郑和，那会提升到什么境界，所以他决定死磕到底，跟着大总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