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东皇太一
“这就是扶桑神树？” 焱妃站在扶桑树下，静静看着这棵从蜀山被运回，种在咸阳学宫中的巨树。 此树确实与别的树木很不相同，树干呈一种干枯的红色，给人一种似有火在它内部灼烧，将其烧成了这样，树叶金黄，非是因到了秋季而变了颜色，而是叶子本便是这个颜色，在阳光照耀之下，随风一动，片片金光摇曳。 “没想到东君会有如此兴致看这棵树。” 正在焱妃欣赏扶桑神木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回头一看，看到苏启正向这里走来。 焱妃为何会在咸阳学宫？ 原因很简单，在苏启管制百家学派后，不少学派分成了两批人，一批人留在咸阳学宫、传播自家学问，一批人则离开秦国，而焱妃跟苏启打过几次交道，被东皇太一命令作为阴阳家代表，留在咸阳学宫。 苏启走到焱妃身边，也看着扶桑神木，笑道：“我记得在楚辞中有一篇《九歌.东君》，正好讲这扶桑神木，‘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你在阴阳家的封号正是东君，看来与这扶桑神木关系莫大。” 苏启话里的意思是，阴阳家给你取东君这个封号，你们阴阳家是不是早惦记上了这棵树？ 焱妃当然能听明白，她道：“督使果真博学多才，一语便道破我这封号来历。东皇阁下久闻督使之名，早想与督使一见。今次我来，便是受东皇阁下之命，特邀督使一见。” 苏启道：“东皇太一想要见我？” 东皇太一会见他，也在他意料之中，毕竟原著里，阴阳家便在秦军的帮助下，抢了蜀山一族诸多的宝物，最主要的便是眼前这棵扶桑神树。 他们抢蜀山的东西，似乎是要谋划什么。 可现在，蜀山被苏启平定，蜀山一族的宝物都被苏启得到，扶桑神木也被他栽到了咸阳学宫，阴阳家得不到了，东皇太一才想着与苏启一见。 没等焱妃回话，苏启笑道：“正好，我也想见一见东皇太一。” 苏启又问道：“在哪里见？何时见？” 焱妃拿出一个卷轴，卷轴从她手中浮起，飘到苏启眼前。 “这是东皇太一给我的请柬？” 苏启也不怕东皇太一在卷轴上施展阴阳术、下毒啥的，直接将卷轴拿过打开，反正这也是个机器人，有本事对机器人使阴阳术、下毒啊！ 卷轴上写了东皇太一邀苏启一见，告知了苏启见面地点，以及何时见面，为见他，东皇太一居然主动从阴阳家出来。 苏启将卷轴合拢，对焱妃道：“请柬我收下了，回去告诉东皇太一，我会如时赴约。” 焱妃道：“多谢督使！” 焱妃向苏启告谢一声，便转身离去。 东皇太一想要见他，原因苏启已知晓，是为了扶桑神木和蜀山一族的秘宝。 苏启也想见见东皇太一，因为根据他的观察，结合原著的分析，这个家伙所做的一切，无论是苍龙七宿，还是攻打蜀山一族，抢蜀山一族秘宝、扶桑神木，打造蜃楼海外求仙，都是在探究仙神之秘，想要成仙成神。 约定的时间到了，苏启自然不会是真身前往，远程控制着一具苏启机器人前去赴约。 “督使，我们到了，请下车。” 马车停在一荒郊野岭中，焱妃打开车门，向苏启请道。 苏启下了车，抬头看了眼天空，现在已是晚上，无数的星辰挂满天空，将不知道多少光年外的光芒投射到这片大地之上。 这些星辰看似渺小，实际不知已存在了多少年，与其相比，渺小的其实是人类。 苏启被焱妃引着往前走去，一路上，还见到了大司命、云中君、湘夫人、湘君、月神五名阴阳家高层，这五人分别在不同路段等候，待见到月神之后，到达一小山脚下，焱妃才道：“督使，东皇阁下已在上面等候督使。” 这是先见小怪，最后再见Boss？ 其实不是，这是东皇太一给苏启的礼节。 苏启对焱妃点了点头，迈步向着山顶走去。 小山不高，没过多久，苏启便到了山顶，山顶有一座八角小亭，苏启看出，这小亭是以太极八卦之理修建。 一道身影正立在亭边，背对苏启。 这身影很高大，浑身遮掩在黑袍下，但也并非全身皆黑，其头上的冠和胸肩处的领都是金色，多数的黑点缀着少量的金，相得益彰，使人觉得其神秘高贵、强大未知。 苏启站在亭外，并未进亭。 从动作上看，那身影似乎正抬头仰望着天空，看向那浩瀚星海，一个动听的男音娓娓传来：“这世上，每个人从一诞生起，便与天上星辰相联系，每个人都有其对应的一颗星，星辰的轨迹便是人的命运，星辰轨迹早已注定，命运当也如是。 可我发现这世上总有一些特例，比如督使阁下，你的命运便不在这星辰序列之中。” 苏启笑道：“命运如果注定，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因为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在命运之中，那我们的愿望和期盼、付出和努力，都没有意义。 这世间真有宿命？ 如果有，那世间又有谁能摆脱？ 除非是两种人！” 东皇太一好奇道：“哦，哪两种？” 苏启道：“一种是制定众生命运的人，或者不能说他们是人，而应当称之为‘仙’，道之为‘神’；另一种则是本不该在这世间出现的人，既然本不该在，那他的命运自然不在仙神安排的众生宿命之中。” 东皇太一又道：“会否还有第三种人？” 苏启反问：“那第三种？” 东皇太一道：“以己身超脱众生、超脱命运，成为仙神中人。这不是第三种人？” 苏启知晓东皇太一的意思了，这是问他，能不能依靠成为仙神，超脱于命运？ 苏启笑道：“如果有宿命在，那能超脱众生、超脱命运，成为仙神的人，岂不是早已被定下？他不一样在命运的控制之中？” “……” 东皇太一沉默了下，转过身来，他的面貌遮在一个黑色面具下，他这身装扮，只能从声音判断是个男人，但其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实并不能准确判断。 东皇太一看向苏启，问道：“那督使阁下是哪种人？” 苏启道：“我不是第一种。” 这就是说，他是第二种，不该存于这世间的人。 东皇太一秒懂，又问：“那督使阁下所言第二种人会对世间造成何等的影响？” 苏启道：“不在命运中的人一旦现于世间，将会让许多人命运都被改变。 因为他做事不受命运安排，而他做事影响到其他人，会让其他人命运改变，这些改变了命运的人又会继续影响更多人，到最后，将不再有宿命。” “就像是督使阁下所做的事一样？” 苏启答道：“是！” 东皇太一道：“那制定命运的存在不会来管？” 苏启道：“就目前来看，没有人来管。” 东皇太一又问：“督使阁下相信有仙神存在吗？” 苏启道：“闻仙神传说久矣，但从未见过。” 东皇太一道：“既然未见未知，督使阁下又怎知自己的命运不在仙神控制之中？” 苏启笑了笑，东皇太一这个问题还真有道理，苏启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不是在别人控制之下。 他道：“无论制定命运的存在如何，我们只能先做好我们自己想做的事。” 东皇太一思考一下道：“督使阁下所言甚是，便是有仙神存在，又岂是我等可想可测，只能尽力做好我等能做之事。我欲向督使阁下借一些东西。” 苏启道：“什么东西？” 东皇太一道：“蜀山一族秘宝，及那扶桑神木。” 苏启道：“扶桑神木，据闻可连接神、人、冥三界，东皇阁下是想以蜀山秘宝和扶桑神木探寻仙神之秘？成为仙神？” 东皇太一承认道：“正是。” 苏启道：“可以！” 东皇太一心里有些惊讶了，完全没想到苏启答应的这么爽快，但这肯定是有条件的。 东皇太一直接道：“需要我付出什么？” 苏启笑道：“第一，自此后，阴阳家听我调令，阴阳家秘术借我一览。 第二，有关探寻仙神之秘的发现，我们要共享，均不得藏私。 其实我与东皇阁下一样，对仙神的存在都很感兴趣，只是我与东皇阁下所走道路不同。” 东皇太一道：“督使欲走何路？” 苏启道：“重开仙神路，重辟仙神道。既然这世间曾有仙神存在，那我等为何不能成为仙神？ 世上本没有路，是人们从蛮荒中开拓出来，才有路。 那为何我等不能开辟出一条成仙为神的路来？关于探寻仙神之秘，我们可以合作。” 东皇太一赞道：“督使大志。督使的条件，我应下了。” 苏启笑道：“既如此，我们就是合作者了。我给东皇阁下提供一个消息，这可能是这世间最与仙神相关的消息。” 东皇太一立刻来了兴趣，问道：“是何消息？” 苏启并未立刻讲出这消息，而是先问：“东皇阁下可知九天玄女、神龙、黄帝与蚩尤的传说？” 东皇太一道：“怎不知晓？黄帝与蚩尤逐鹿天下，九天玄女与神龙相助黄帝，助其打败败蚩尤，黄帝方为天下共主。莫非督使的消息便与他等相关？” 苏启道：“正是。东皇阁下可知楼兰此国？” 东皇太一道：“曾有听闻，乃西域一小国。” 苏启道：“我接到过一个消息，说楼兰中保存着蚩尤打造的一架兵魔神，蚩尤之剑也在楼兰。更主要的是，神龙之子貔貅也在楼兰。 神龙会留下自己的孩子，那九天玄女会不会在楼兰也留下什么？ 只可惜进入楼兰不易，楼兰位处于大漠，入口处有不死不灭的怪物守护。” 苏启这是想要阴阳家跑去给自己在楼兰探路，毕竟那女神之泪的化身，神龙之子，都属于从未见过的仙神事物，不先找些炮灰探路，万一掉坑里了咋办？ 东皇太一听了苏启的话，有些心动，问道：“督使所言可为真？” 苏启道：“自然是真。楼兰一直靠神龙留下的龙魂之力守护，方得在大漠之中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东皇太一道：“多谢督使相告，我会派人前去楼兰探查。” 苏启道：“不急，此事非同小可。貔貅为神龙之子，神龙岂会不留下后手保护于它？何况，楼兰建立，是为看守那一具兵魔神，九天玄女定然有手段留下。” 算算时间，楼兰的龙魂应该还没有丢失，也即是说女神之泪所化的小黎和神龙之子貔貅都还在楼兰，反正苏启是不打算真身进去，万一这两个家伙真的有仙神之力，不是进去送菜？ 东皇太一想了下道：“可。” 苏启又与东皇太一聊了会儿，交换了一些看法观点，东皇太一执着于成仙成神，苏启也正好想要研究仙神，两人有共同的目标，有着合作的可能。 苏启走后，东皇太一还立在小亭中，目视苏启乘坐马车远去。 月神出现在东皇太一身后，问道：“东皇阁下，为何要答应他？我阴阳家秘术若是泄出，对我阴阳家将十分不利。” 东皇太一道：“一些秘术而已。 我们没有更好的方法制约这个人，来这里的，并非他本人，而是一具傀儡。 这等傀儡巧夺天工，非一般人力所能制造。 若不与之合作，我阴阳家想要达成目标，必与其为敌。与这等人为敌，非明智之举。” 东皇太一话并没说完，他其实也很想看看苏启这位不在此世间命运之中的第二种人，能否改变他们的命运，以及他也很想知道苏启所走的那条道路，能否走通。 在咸阳学宫地下，不知何时，建起了一座基地，苏启本人就是在这里远程控制苏启机器人与东皇太一见面。 “仙神？仙神！” 苏启说了两遍“仙神”，忽地自言自语笑道：“这世间真的有仙神吗？” “蜀山一族真是可怜，守卫了虞渊那么多年，以为虞渊下有通向冥界的大门，一旦打开，天下将遭大劫，可他们怎知，那下面其实什么都没有。白白守了这么多年，居然是一个谎言。” “也许这并不是谎言，只是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让他们以为虞渊之下有东西。也许并不存在仙神……” PS：秦时里有些坑没填，只提一提，鬼知道是啥，全靠自己编，查东西，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