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突然转变的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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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很多人还在睡梦中时,诸多大臣已到午门外,太监提着灯笼照路,众多朝臣顶着早寒穿过高大午门,爬上高高的台阶,来到灯火通明的议事大殿。 按大景律,本该三日一小朝,三品以上官员身着紫服才得朝见于侧殿。五日一大朝,五品以上官员都需上殿,而且是在长春正殿。 可自从皇上登基后励精图治,孜孜不倦,几乎每日都有小朝,大朝反而会少一些,而今日恰好遇上大朝。 大小官员手执玉笏依序入殿站定,此时天还未亮。 随着上首公公一声高昂报唱,红金龙袍,珠玉允耳,头戴十二玉流苏黑冕冠的老人从大殿一侧走出,正是当今圣上。 按礼法只有大朝时皇帝才需至尊仪装上朝,平时一般不会如此。 接着群臣叩拜行礼,皇帝应允平身,随后朝议便开始了。 其实从十二月初到现在已过半旬,很多事情大臣们都心里有数,到现在还不能议定的事情只有一桩,那便是魏朝仁之事了。 今日朝堂之上很多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而来的,毕竟他们没资格参加小朝,上大朝也轮不到说话,无非就是来看戏罢了,至于何戏可看自然是看魏朝仁之死。 毕竟曾经高高在上的节度使,三品封疆大吏就此破落,很多人心中就算事不关己也会幸灾乐祸,别人的命哪是命,不过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大朝重礼仪规程,首先按例是地位最高的二府奏事。 政事堂首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越高病,参知政事羽承安带奏,随后枢密使冢道虞按规程奏事。随后就是三司,盐铁司盐铁使鲁节,度支司度支使薛芳,户部司户部使汤舟为。 三司以前也是合并一处的,设三司使,又被称为“计相”。 后来前朝为分化三司权力分作三处,各自设使,但三司依旧是统筹全国财务的部门。 枢密院掌兵事,政事堂管理政务,三司总理财务,三权分立,各不通气。 这本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汇报罢了,可就在盐铁司和度支司汇总作结将一年收支上报后,户部司的汤舟为却跪在殿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 皇上立即看出其中不对,喝止了他:“汤舟为,你户部是不是还没结算清楚!” 下方的汤舟为吓得全身发抖,支吾几句后扑通一声跪倒在殿前:“陛下,绝非下官有意亵职,实在是陛下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磊落圣明,我景朝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已经成前空前盛世,户口增长太过迅速啊。 我户部司负责统计筹算户税案、上供案、修造案、曲案、衣粮案,掌管全国户口、两税、酒税等事,户口增长太快,一时数目庞杂巨大,短时间内实在难以统算清楚啊! 臣不敢以虚言欺瞒陛下,臣已连夜召集司中官员筹算,奈何很多新进司的官吏虽是文举考试功名出身,但只善文学理学,实在不精筹算之术,所以时至今日乃未完全算清......请陛下恕罪啊!” 身形微胖的汤舟为说完脑袋捂在地上都不敢抬头。 皇帝点头,面无表情,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糊弄朕吗!不过没做完就是没做完,不以虚数谎报,你也算不错。 这终究是你户部司的事情,你身为户部使,堂堂朝廷二品大员,本就是你分内之事,没做好就是没做好,不要给朕找借口!”皇帝大声斥责,下方群臣无人敢出声。 “不过你据实以报处理得还不错,免去渎职之罪,罚三个月俸禄,限你三日内将户部司汇总作结的奏折呈到朕的案头,若是到时不到你自己明白渎职该当何罪!”皇帝说完一拍金案:“下一个!” 后面的翰林学士院承旨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汤舟为还跪在原地不敢起身...... 朝议继续进行,户部使汤舟为却一直跪着听,膝盖生疼也不敢起身。 按章程奏报完后到了自由议事的时间,果然正如很多人盼的那般,太子率先上前提出魏朝仁之事,历数罪证,同时言明不能再拖,希望杀魏朝仁以平民怨。 随后武德使朱越,参知政事羽承安,中书舍人末敏捷云等附议。 正当很多人幸灾乐祸,以为这次羽承安真死定的时候,大将军冢道虞一如既往抗议,认为魏朝仁不该死,也提出一堆理由,大家都摇摇头,老将军又是独木难支。 可就在此时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殿前指挥使杨洪昭,侍卫军马军指挥使赵光华,侍卫军步军指挥使童冠都站出来认为魏朝仁罪不至死! 很多不能上小朝,时隔好几日才来上大朝,就等着看好戏的官员当场愣住了,什么情况?自己不过几日不上朝怎么朝堂风向一下子就变了!这等大事若是拖上一年半载出现转机还不奇怪,可这才几日啊! 很多朝臣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就在这时平日向来不问关北之事何昭突然上奏说关北百姓因为战祸颗粒无收,请皇上发粮救济。 提议当场被皇上驳回,并且令何昭不许再提。虽被驳斥,可很多人心中都开始猜测纷纷,莫非何昭也介入了关北之事不成,那他到底站在哪边的?魏朝仁还是太子....... ....... “何昭老贼居然是魏朝仁那边的,好啊,好你个老贼,本太子小看你了!”朝会散后太子才出长春殿就开始大骂起来,昨日被何昭一打岔魏朝仁没死,今日也是! “平日里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父皇还说他刚直,还以为有多清高,到最后还不是和魏朝仁狼狈为奸!”太子越说越气,一旁落后他半步的羽承安也微微皱眉:“老臣也万万没想到最后何昭居然是站在魏朝仁那边的,只不过有些奇怪......” “有什么怪的,他就个小人、老贼!”太子咬牙道。 羽承安微微一笑:“太子说的是。”心中却想如果何昭真要帮魏朝仁一开始开口便是何必拖到现在,而且他说得话很怪,好似有种模棱两可,又或者.....他也说不清到底哪里怪,这些不能和太子说,说了他也不懂。 ..... “怪在无心算有心,我教你说的那些事听在有心人耳中就是偏向魏大人的,可若站在旁观中立的角度,比如何昭,比如其它不涉这场争斗的人耳朵里的话......不过是正常的忧国忧民之言。”李业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给身侧的魏雨白解释道:“所以他们两边都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你,你真坏......”魏雨白呆了半天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