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朕的京营大概是废了
次日，天启百无聊赖的坐在御桌前，批阅着奏章，这些奏章看的也是烦闷，不是北方干旱颗粒无收，就是南方发了大水，反正就是老百姓遭了秧，要求减免赋税，还要天启再拿一笔钱出来赈灾。 本着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的天启，大笔一挥全都准了，但是天启也暗暗留了个心眼，暗地里让锦衣卫和东厂贩子盯着户部和遭灾当地经手这批赈灾粮食的官员，要是谁敢在中间过一道手，就请他去骆思恭那里喝茶，体验一下诏狱里的生活。 处理完这些糟心的事后，天启皇帝实在是个坐不住的主，对于一个从后世有着网络、电脑、手机时代过来的青年，你要是把他天天按在殿中处理政事那估计不太可能，再说不是还有内阁和各部大臣吗，要是什么事都要朕来做岂不是要累死，那朕还养着那帮废物干什么，早就打发回家种田了。 天启可不想学自己的老祖宗朱元璋一天工作个十几个小时，几乎还是全年无休的，要是明朝有劳模这个奖项，肯定有他的一份。自己的弟弟崇祯那更是学不来，年纪轻轻就已经工作的满头银丝。 天启表示自己穿过来当皇帝可不是想搞个过劳死，到时候史书上一笔勤政草草带过，天启反正觉得是不划算。但现在就是想做个昏君享受享受都是不行，辽东的努尔哈赤明年就要来给自己找点乐子了。 对了，自己已经去请了明朝的科学大牛来点科技树，还让曹化淳这死太监给自己去买装备了，可这打仗还得靠人不是，又不是后世的山姆大叔，卫星一定位，一发导弹过去敌人就回归主的怀抱了。 朕得去看看这大明的好儿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边军什么的朕还暂时走不开，虽然听说明末的京营很烂，但本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天启准备去京营看看。 朕记得京营提督现在是英国公张维贤，这老头子天启还是有点印象的，毕竟给朕抬过轿子不是，而且末代英国公最后还是上过战场的，虽然没什么卵用，还是被李自成一刀剁了，但这份忠心可嘉啊。 “魏忠贤，召英国公张维贤来见朕。” “奴婢遵命。” 当小太监来找英国公说天启要召见自己的时候是很纳闷的，你说我一个国公，已经是大明勋贵的天花板了，而且勋贵在土木堡之变后已经是被打断脊梁的狗了，随便一个文官就可以踩在脚底下揉虐两下，不知道陛下找我有什么事，我只想安安心心的把这爵位传下去啊。 悄悄地往传话的小太监袖子里递了一垫银子问道：“这位小公公，敢问陛下召本公过去所为何事。” 掂了掂袖子里的银子，小太监一脸笑容的回道：“英国公不必紧张，来时咱家也看过陛下的脸色，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有了小太监的话，张维贤的心里也有了些底。可天启皇帝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张维贤就想把那小太监剁个七段八段的，这叫不是什么坏事？ 只听坐在御座上的天启语气还算温和的说道：“英国公，朕今日欲与你一起巡视京营。” 当天启提出巡视京营的时候，张维贤其实是不同意的，上面的这位爷刚登基可能还不知道京营是有多烂，自己好歹也管了这么多年，这里面是个什么鬼样子心里可是清楚的很。 自己刚上任时也是想过整顿一番的，可是这里面不是这个侯爷家的二儿子，就是那个伯爷家的三儿子，当真是骂不得也打不得。还有那些领饷时冲锋在前，打仗时第一个跑的兵油子自己也是头疼的很，这几年这烂摊子其实自己已经不管了，自己只是在营里挂个名头。 但既然人家是皇帝，就由不得自己说不，只得带着天启去巡视一下京营，至于结果英国公可不敢保证。 虽然说是巡视，可天启可不打算真搞成巡视，要是提前过去通知一声，说皇帝大人今天要来巡视了，你们快准备一番，那还能看到啥，估计除了排队欢迎自己巡视的士卒啥也看不见，所以天启皇帝准备搞一波暗访。 既然是暗访天启便换了身黑色的便服，带着魏忠贤和张维贤，并一干锦衣卫向京营走去。 来到营门口，看着那被风一吹就仿佛要散架的营门，天启暗暗蛋疼，而且门口不该是有卫兵把守的吗，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天启本来还想试试自己不表明自己的身份，看能不能进去，以此来试试这京营的军纪呢，看来这个环节可以直接省去了。 天启的脸色冷了下来问道：“张维贤，朕问你，今日是谁当值。” 早知道京营烂，可自己管事的时候好歹还有个守门的，现在他娘的营地成了公共开放的公园了，看这情况谁都可以进去逛一圈。暗暗把李承祚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回道：“陛下，今日是李承祚当值。” 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天启继续带着一帮人往里走去，越往里去天启的脸色就越难看，一堆士兵大白天的在那押大押小的公然赌博，旁边几个营帐里的士兵还在昏睡，一闻还有点酒味，很好，是宿醉。 而且现在都快走到中军大帐了，对于军营里出现的天启一行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盘问一下，倒也不是没人盘问，天启一行人刚走到中军大帐。 “站住！什么人？军营重地也敢乱闯，拿下。”几个侍卫看到天启一行人向军帐走来，连忙拔刀拦住。 魏忠贤怕这几个不长眼的丘八冲撞了天启，赶紧跳出来大骂道：“混账，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当今陛下，还不快把刀放下。” 几个侍卫看着眼前这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再看看那个有点脸熟长的像是提督的张维贤，那么中间的少年应该就是当今陛下了。连忙跪下道：“陛下恕罪，小人有眼无珠，还望陛下恕罪。” “李承祚是否在里面。” “回陛下，李都督确实在里面，要不小人进去通报一声” “混账东西！陛下相见什么人还用通报？滚一边去。”说着魏忠贤赶忙去掀起帘子 几个侍卫虽然想站起来阻止，但终究没敢动手，只得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小美人，让本将军摸摸。” “讨厌啦，将军，现在还是白天，晚上将军想怎么样，奴家都依你。” “小美人本将军等不及了，就现在把。” 李承祚正要去把眼前的美人按在地上的时候，看到帘子被人掀了起来。 “混账东西，本将军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进来打搅的吗，把我的话当放屁吗，信不信本将军砍了你的脑袋。” 没有李承祚想象中的请罪，耳边只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哦？李将军好大的威风，朕的脑袋也要砍吗？” 在大明，敢用朕自称的人，除了脑子坏掉的，想造反的，只有皇帝了。看着面前脸黑成锅底的天启，李承祚哪里还敢说什么，连忙放下怀里的美人，膝行到天启面前，不住扣头道：“微臣不知是陛下前来啊，还望陛下恕罪。” “李将军好雅兴，大白天的就开始喝酒押姬了，要不是朕记得这是京营，还以为进了哪家青楼呢，混账东西！给朕绑了。” 那边李承祚涨红脸了想说点什么，可魏忠贤怕这混蛋说出什么有辱圣听的混账话，就把桌上一块抹布塞在李承祚的嘴里。 回过头来天启对张维贤说道：“张维贤，马上击鼓召集士卒，一炷香的时间立刻到校场集合，朕要当众砍了这混账东西。” 事实证明天启还是太看的起这帮京营的大爷了。别说一炷香了，就是一个时辰对京营的大爷们来说都太短了。 天启在校台上等了一个多时辰，这帮大爷们才三三两两的慢悠悠地走来，走到地方也不看校台上坐着的天启和跪在那满头大汗的李承祚，看到有自己相熟的士卒就上前围坐一圈低声打笑起来。 张维贤看着天启为越来越黑的脸色，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喝一身:“肃静！现在开始点名，谁再喧哗军法从事。” 不得不说张维贤在京营还是有点面子的，士卒们不情不愿的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点完人数张维贤上前对着天启道：“陛下，应到五万人，实到四万五千三百人。” 混蛋啊，京营登记在册的士兵足足有十万人，现在就只有五万人，还有五万人哪去了？很简单，被像李承祚这样的蛀虫给吃掉了。至于另外几千没的来，天启表示以后再也不要来了，亏的朕还要买好武器装备给这帮大爷，现在看来，统统滚蛋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让这帮大爷滚蛋，他们要闹事咋办，简单，朕调点精兵强将还怕你们跳？谁跳朕就按死谁。 看着下面依旧懒懒散散的大爷们。天启也不想训话了，这种大爷训了也没用。 草草让魏忠贤宣读了一下李承祚的罪名，当场直接把李承祚一刀砍了。也不管下面的那些兵大爷的表情如何，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回到宫内，天启对着魏忠贤说道：“魏忠贤，传朕旨意，调白杆兵和戚家军进京。” 下面的张维贤纳闷的很，为什么陛下提也不提京营，这调白杆兵和戚家军又是什么意思，坏了，难道陛下想…… 果然耳边传来天启冷冷的声音，“张维贤，朕欲裁撤京营，原有的士卒全部改为民籍，发给十两银子的安家银，另外朕欲从周边流民中招募士卒，编练新军交给你操练，你意下如何。” 张维贤可算知道天启要干什么了，虽然自己也看这些个京营大爷们碍眼，可皇帝这是准备打算直接让他们滚蛋，要是乖乖拿了银子走人还好说，要是敢闹事，估计就会被面前的这位爷按上谋反的罪名让调来的两只劲旅统统砍了。 我能怎么办，只能乖乖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