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H级
徐城某处豪华住宅小区的某独栋别墅。 近百平米的书房内，一个面貌清秀双眼有神的年轻人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虽然看上去的确是专心致志地在看书，但实际上书上的字儿，许昌一个也没有看进去。 想起今天回来之前在广场和朋友的那场简陋的演出，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说起来，那个叫顾了凡的，也是挺有趣的一个人啊。” 如此感慨着的时候，他突然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喷嚏。 从书桌一旁拿出抽纸擤了擤鼻涕，许昌有些愣。 “最近也没吃啥上火的东西啊……这鼻涕怎么一股粑粑味道？” 将擦过鼻涕的纸丢进垃圾桶，书房的门被外边敲响，随后，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刚才还挺放松的许昌瞬间紧张起来，开始装模作样用笔在书上勾勾画画。 进来的这几人，全都是他的私人家教，是他爸许刚花重金给他聘请过来的觉醒者。 领头的一位觉醒者走到了书桌前，开口说道：“那个，昌昌……你爸回来了。” 许昌之前一系列装模作样的操作结束，他抬头有些愣愣地道：“他不是在魔都出差吗？” “因为你下午那事……他专门赶回来了，估计……还有几分钟就能到家。” 十分钟后，客厅。 一位体态稍微有些发福，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几枚烟蒂。 在他侧面沙发坐着的，是一脸平淡的许昌。 许刚一边不停抽烟一边说道：“我下午那会儿收到你们孙校长的信息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徐城教育局的局长……” 许昌看了一眼许刚，语气平淡地问道：“找他干嘛？” “我寻思这事应该不是觉醒进阶药剂有问题，专家跟我说了，使用觉醒进阶药剂的确有失败概率，但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掉阶的事。” “所以我觉得八成是你今天下午觉醒测试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 许刚深吸一口烟，随后将香烟在烟灰缸内熄灭，继续道：“学校的觉醒测试是统一进行的，你的成绩也已经被上报上去，这是省上直管的部分，这成绩要计入高考系统里，如果是大变革时代之前，哪怕是高考成绩我也能想办法给你做做手脚，但现在觉醒者这块国家抓得太严，哪怕是我也没办法再更改这个错误的成绩，我听你们孙校长说……是你让考官上传那个成绩的？” 许昌没有回答，将视线瞥向了一旁。 许刚皱着的眉头松了松，轻轻笑道：“可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一直以来对你太过严厉了，没事，这次我不怪你。” “不过……虽然不能再对测试结果进行更改，但还是很有必要弄清楚你真实的觉醒等级是什么的，我之前跟那教育局长打过招呼，今晚特意从魔都赶回来，就是因为待会他会安排人带着最先进的仪器设备过来重新给你测试一次，我也在场。” “至于你的升学问题，这个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就算那个结果记录的是G级，你随便选个学校念上一段时间，我也能把你弄到顶尖院校去，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没有你爸不能帮你办到的。” “人家是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钱，但咱家可是什么都不缺啊……” 许刚又点燃了一支烟，笑着道：“哪怕觉醒测试没问题，真的是那觉醒进阶药剂使用失败导致的降阶，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老爸会想办法给你搞来更多的觉醒进阶药剂，哪怕是靠嗑药也要把你堆到最高等级！” 许昌没有说话。 什么“不要放在心上”这种话，对于他而言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把与觉醒有关的事情放在心上过。 对于自己父亲所说的这些事情，他既不关心，也不想多问，更不愿多说。 此时他脑中所浮现的画面，是早前时分在广场上唱着“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走遍千里”的他。 不到半个小时，家里来了很多人。 教育局的局长亲自带队，把局里负责觉醒测试的专家与最好最先进的测试仪器都带了过来。 一群人忙忙碌碌，在为许昌准备最严谨的觉醒测试。 很快，测试结果出来了。 “您的觉醒等级为H级！” 语音播报系统报出这样一句话后，站满人的客厅里突然鸦雀无声。 没有任何声音。 教育局局长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许刚也是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样子，倒是许昌对于这个测试结果并没有什么感觉。 “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再测一次！”教育局长当机立断，发号施令道。 然而，第二次测试结果仍然是H级。 H级……这是觉醒者身份的门槛……在这个级别以下的I级，就是普通人了…… 虽然觉醒者的能力与实力都并不是完全和觉醒等级挂钩，但觉醒等级却能十分直观地表现出一位觉醒者的潜力和天赋…… 许昌高一的时候测出的等级是B级，而如今的H级要达到原先B级同样的修炼成果，需要花上数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 H级觉醒者，已经差不多是觉醒者群体边缘的存在了，注定不会有什么未来的那种。 许刚神色之间有些复杂。 与此同时，教育局长着急地进行第三次测试的结果也已经出来。 仍然是H级。 仪器没有问题，测试流程也没有问题。 许刚愣愣地，随后冲要求第四次测试的局长摆了摆手：“谢谢你周局，大晚上跑这一趟，您受累了。” 一席人离开客厅后。 许刚拉着自己儿子坐到沙发前。 “看来，的确是之前觉醒进阶药剂失败导致的问题，这事我会去找专家具体查下去是什么原因，不过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这个原因实际上已经不重要了。” “昌啊，没事，你也别把这事放在心上。我去想想办法，再搞一些觉醒进阶药剂，你高考志愿就报咱们市的徐城大学吧，这学校有我们许氏集团大半股份，进去之后先不要开始修炼，我也会给学校打招呼，不会让你和其他人一起觉醒能力什么的，等我把足够让你的觉醒等级升回去的药搞到手之后，再转到一所你喜欢的前十高校，到时候再开始修炼吧。” 说完这些话之后，许刚也没有给许昌回答问题的时间，直接起身。 给许昌配的私人管家走到他身旁后，他小声在管家耳旁说了些什么，随后就急匆匆离开了家。 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许昌心里松了口气。 他压根不关心任何与觉醒者有关的任何事！ 甚至于他连做梦都在想象自己如果没有觉醒天赋是一个普通人该是多么好的事。 如今，这个梦想差不多都实现了啊…… 觉醒进阶药剂有多么难搞许昌是很清楚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高一测出B级足足等了三年这份觉醒进阶药剂…… 要从H级一路嗑药上去，拿药剂的平均失败概率计算一下，这数量也已经是耸人听闻的地步了。 哪怕是他父亲，也不可能搞到这么多。 “他早晚会放弃的！早晚会打消让我在觉醒者这条路走下去的念头！我早晚可以正大光明组一支自己的乐队到处演出！” “再过不久，我就不需要再接触和觉醒者有关的事情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真的掉到了H级！太爽了！” “哈哈哈哈！” 许昌笑出了声来，站在门口送着许刚离去的几位家教听到这笑声，他们同时回头看向远处客厅沙发上傻笑着的许昌，几人面面相觑。 “少爷不会是被打击到精神失常了吧？” 有人生出了这样的疑问。 许昌还在笑着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收到了一则新的QQ信息。 顾了凡：“我刚才都准备给老张打电话了，才想起你也加了咱班群的，许昌，你能看到的话，回我一下，我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