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57章 反唇相讥
“是啊,是啊,我们都没有说你犯罪啊,大家不过是想让你谈谈错误,这里是监狱吗?显然不是的。”华子建弹掉了烟灰,揶揄着说。 孔晓杰反唇相讥:“难道华市长一定要把我送进监狱才满意吗?你说下,我孔晓杰到底怎么得罪你了,是对你不恭敬,还是背后撂黑砖了,你怎么就不放过我。” 华子建一下就严肃起来,眼中也射出了冷冽的光,他直视着孔晓杰说:“你没有得罪我,这一点我可以坦白的说,但你做出了危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我就必须制止,这一点你一定要搞清楚。” 孔晓杰也笑了,他很不屑的看着华子建说:“你就这样笃定?你就这样自信?你以为你是正义的化身?现在才刚开始,或许最后你会后悔的。” 在孔晓杰的心中,他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太多的惊恐,因为他想,新屏市还是冀良青说了算,新屏市只要有冀良青在,自己迟早还会出去的,就你一个华子建,就算你厉害,但你终究还是一个外来户,等熬过了这七天的时间,那时候冀良青自然就会出面帮自己说话了,等着瞧吧。 孔晓杰起初的打算是用美色来收买华子建,因为华子建不要钱,他就让聚春庵里的妙风去勾引华子建了,当然了,做通妙风的思想工作,孔晓杰也是很费了一把子力气的,不过还好,最后妙风总算是同意了,这其实也由不的妙风不同意,在那个小小的尼姑庵中,如果没有自己不断的接济,尼姑庵早就垮了。 而当自己在第一次扑上妙风的身体之后,她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这能依靠自己了,现在自己有难,妙风怎么能撒手不管呢。 用美人计还是没用的,华子建走出了山洞,连头都没有回一次。 在这种状况下,孔晓杰只能去求助于冀良青了,他到了冀良青的家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述说,还真的感动了冀良青,最后冀良青只能答应孔晓杰他了,说一定帮他一下,不过还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了半天,说他愚昧,说他辜负了自己对他的期望。 想到这里,孔晓杰还是在暗叫侥幸的,只要冀良青没有抛弃自己,翻盘的机会依然存在。 而这个机会却还是需要自己来争取,那就是死扛,问什么都说不记得,说什么都不说清楚,抗过这最后的几天,双规解除,就能给冀良青争取到一个合理干预的切入点了。 当然了,这样的心态华子建也是一样明白的,双规不能无限制的双规,而很多经济问题,也不是在双规的几天就能查出来的,所以华子建必须在这个时间内打破孔晓杰的幻想,让他心理奔溃。 所以华子建就说:“孔主任,知道我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吗?” 孔晓杰摇摇头,有点不屑的说:“我不知道,我也很奇怪。” 华子建就摁息了烟蒂,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间的窗口,看着外面的天空,冷冷的说:“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新屏市已经有了变化,不错,冀书记是想帮你,当然了,他是处于对干部的保护,不忍看到你现在这样的一个结果,可是这次他帮不了你,因为新屏市的政治格局已经有了变换。” 华子建说的斩钉截铁,让孔晓杰心中一怔,他也是大概的知道一点常委会的情况,但不是很详细,还没有搞清楚常委会的详细内容,他就被请来喝茶了,所以华子建说的这个话题,作为一个官场上的人,他还是很渴望听听。 华子建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很认真的对他说:“想知道现在的状况吗,我和尉迟副书记统一了思想,而庄峰肯定你不会指望吧,剩下一个冀书记,他还能帮的了你吗?你一定在幻想着扛过这几天,你就可以咸鱼翻生,是不是?哈哈哈,最好早点打消这个念头。” 孔晓杰真的有点吃惊了,华子建敢于如此直白的吧这些话都说出来,情况可能真的已经像他说的那样了,不然万一自己出去,给冀良青把这话一说,他华子建岂不是要倒霉? 难道华子建真的和尉迟副书记联手了,那么再加上庄峰,冀良青肯定是无法以一第三的面对他们三方压力,舍卒保帅将会是必然的结果。 孔晓杰表情就没有了刚才那么镇定了,他也是宦海中人,对其中权利的变化也早就了若指掌,权利是什么,这玩意很抽象的,有权没力,有力没权,都是很正常的,而且权利也是在不断的转换和变化之中,没有永远的权利,就算贵为天子,也会在某一阶段,权利受到制约,甚至被完全的剥夺。 但即使是如此,孔晓杰依然不会让华子建三言两句就击垮的,因为人总是会有一些真真假假的期望的,这已经来喝茶好几天了,只要在抗抗,说不定就混过去了,早就听人说过一句话,叫着什么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自己在抗抗吧,孔晓杰就说:“好吧,好吧,华市长,就算是这样,但我没有什么问题啊,你总不能让我乱说吧,那样不仅害了我自己,可能还会冤枉别人。” “唉,看来我说服不了你啊,那就只能这样了,等你在里面慢慢的交代吧,反正有的是时间。”华子建叹口气说。 孔晓杰听到了华子建说的‘里面’二字,感到不解,他看着华子建想要离开的身形,说:“华市长,不会你们想要永远让我在这住吧?这好像不符合规定。” 华子建就站住了身体,回过头来,看着孔晓杰,说:“不会,绝对不会的,但七天之后肯定要给你换个地方。” “换地方,换哪里,监狱吗?哈哈哈,你开玩笑吧,凭什么啊?”孔晓杰有点好笑起来,我不是三岁大的小孩,你华子建吓唬不了我的。华子建却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说:“本来你是不必要这样的,我就想为新屏市的财政收回你们贪污的钱,但你一定要和我较劲,我只能在双规之后请你进另一个地方,你一定想问,凭什么?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妙风,悦得两个女尼假如出来作证,说你强迫过她们,伤害过她们,那么你想下,你会不会进去。” 华子建在昨天已经的到了*的汇报,知道了那个尼姑庵一直都是孔晓杰在资助,而且*还从开发区其他人那里听到了许多关于孔晓杰和庵中的两位尼姑不清不楚的传闻,所以华子建就决定从这里开刀了,刚才那些关于冀良青的话,不过是一个开头,真正给孔晓杰的压力是现在。 孔晓杰在华子建说出了两位尼姑名字之后,一下就紧张起来了,不错,当初自己是强迫她们就范的,但这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强迫吧,最多也就是个半推半就,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关系一但说出来,却极有可能会变成了另外的一个结果,谁都会在关键时候推卸责任和乱咬的,尼姑也不列外。 最后自己为了这事在进去了,那就没有办法翻身了,这有个道德底线问题,在新屏市里,从来老百姓对道士,和尚,尼姑都是感觉很神圣的,自己却冒犯了她们。 华子建没有放松自己的打击,继续说:“昨天我带人又上了一趟尼姑庵,已经说服了妙风,如果你依然不愿意交代你的问题,她就会在你双规到期的时候提出对你的指证,然后你会以流氓罪被关押的。” 孔晓杰一下脸色发白了,他有点惶恐的看着华子建,半天才说:“华市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华子建脸上挂满了肃穆,冷冷的说:“为了让你们把侵吞的钱吐出来,为了打破冀书记在新屏市一手遮天的格局,所以我只能这样做,这里面有我的政治要求,也有我的道德良心。” 孔晓杰嘴唇抖动了几下,半天说出不出话里,华子建给他的这两个理由确实够充分,够直接了。 华子建就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前的时候又站住,头也没回的说:“你在这里交代了,我可以从此不提尼姑庵的事情,你仅仅是一个工作问题,如果到期你还是没说,那就只好委屈妙风出面来指证你了,你应该相信,我有办法让她出来指证你。” 华子建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他要让孔晓杰自己去慢慢的想,有的时候啊,压力会是自己想出来的,就像做面包,本来一点点的东西,最后会膨胀起来,也像男人的那个啥,受到刺激之后,会越来越大。 同时在出来之后的华子建也给专案小组做了指示,在剩下的几天里,不要在对孔晓杰做任何的逼问了,每天谁都不要理他,不要问他,直到最后一天。 看来华子建是把上次自己住进小楼里得经验也用上了,寂寞会让孔晓杰自己奔溃。 华子建回到政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给江可蕊打了个电话,但江可蕊还在加班,华子建就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破局长,还是个副的,整天比我一个市长都忙。” 江可蕊好像从电话中听到了华子建这句话,就追问:“你说什么,华子建,什么破局长?” 华子建赶忙说:“没有啊,没有啊,我说你是个婆婆局长,管的太细,太认真了。” 江可蕊反问:“工作认真一点不好吗?” 华子建赶忙说:“好好,我错了,你这样很好的,值得新屏市全体干部学习,可以了吧,不和你扯了,我搞点饭吃,你自己也要记得吃饭啊。” 挂上电话华子建就到了后面的食堂,不错,伙食上的师傅还在打扫厨房的卫生,见华子建来了,肯定是还没吃饭,大师傅就招呼着华子建坐下,说:“华市长是没吃饭吧,想来点什么,我给你现做。” 华子建笑着说:“我这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你们都下班了,我还来要饭吃。” “呵呵,华市长说哪里话啊,你现在都没吃饭,还不是为了老百姓在工作,给你忙一下,应该的。” 呦喝,这大师傅的觉悟很高啊。 华子建就说:“那就来点简单的吧,炒个鸡蛋米饭。” 大师傅一声:“好嘞。”转身就给华子建忙去了。 功夫不大,一个香喷喷的扬州炒饭就端了上来,另外还给华子建高了一个素菜汤,华子建也是饿了,就客气两句,大口吃了。 吃完了饭,华子建想到还有几个文件没有看完,反正回家也是没事干,就上楼到自己办公室坐下,自己给自己泡上一壶茶,慢慢的看起了文件。 也不知道看了多长的时间,一个电话就打倒了手机上,华子建一看,是柯小紫的,她说她就在市政府大院门口。 华子建不相信,说:“你又开什么玩笑?这都几点了?” 柯小紫却说:“几点又怎么样?多晚多夜你还在办公室呢!我现在却是站在大街上,我在等你,你过来接我,你不要不信,你不信的话,我要站岗的武警带我去你办公室找你。” 华子建怎么办,能不去见她吗?虽然,他很担心柯小紫会做出什么他预料不到的事,但是,他不能不去见她。这个柯小紫,真不知我华子建什么时候欠了她的,现在要一样样地还。 华子建没在市政府大院门口见柯小紫,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有武警站岗值班,让人家看到这么晚了,还有个女孩子在等一个男人,什么样的想法没有?虽然,他们会守口如瓶,但是,华子建总还是觉得心虚,他要柯小紫离开那个门口。 他说:“在门口左边有一条路,你在那里等我,我这就来接你。” 那是一条僻静的路,有一点向上走的坡度,路两旁种着梧桐树,枝叶婆娑,光线暗得像能听见有什么虫儿在叫,柯小紫来到路口,还是犹豫了一下,就站在路口那里等,别看她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有时候,也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怕黑。 后来隐约看到有个人走得近了,感觉到是华子建走路的姿势了,这才迎了上去。柯小紫问:“是你吗?” 华子建说:“是我。” 柯小紫问:“这路怎么这么黑,路灯也没有。” 华子建收了一下脚步,又继续往下走。他觉得,不能带柯小紫去办公室,这女孩子什么事做不出来?如果,像他上次去她家那样,她要耍蛮,真喊“耍流氓”,他可就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华子建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来呢?” 柯小紫说:“那你说,我又为什么不能来?” 华子建说:“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柯小紫却说:“我觉得有这个必要。你现在忙完了,一个人呆在这边,我来陪你不是正好吗?在这个时候,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随时都会来陪你,不管我在什么地方,都会赶来陪你。别人未必做得到。你老婆做得到吗?她做不到,我却能做到!” 他们走到了一起,面对面站着。光线虽然很暗,彼此却都能看见对方,柯小紫仰视着他,双眼闪着光亮,华子建躲开了她的目光。 华子建说:“这样没用的。你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躲避你。你是个好女孩,但是,我不能喜欢你,也没有权利喜欢你。” 柯小紫说:“我知道。知道你不喜欢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会喜欢我。但是,只要你觉得我是个好女孩,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华子建说:“不会的。我老婆已经怀孩子了,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 华子建以为柯小紫又会跳起来,又会大吵大闹,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他想,应该把话说明白了,不能再让她存有一丝儿希望。哪怕就是有一丝儿希望,柯小紫都会滋生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幻想,她能这么晚打的过来,明天又会做出什么举动呢?他不能再让她做出什么非常规的举动了,他不想她给他添麻烦,更不想市大院的人知道这个事。 柯小紫似乎也有心理准备了,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对他发脾气了,她笑了笑,说:“你们干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在你没喜欢我之前,你和别的女人干什么我都不介意,也没权介意,现在想和她过一辈子。但是,这并不等于你永远都喜欢她,永远都想和她在一起。说不定,哪一天,你会发现我比她更好,比她更适合你,你慢慢就会喜欢我了,就会改变现在的决定,不想和她在一起了,更不想和她过一辈子了。” 华子建真不明白,话说到这程度了,她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还有这么一番大道理?真拿她没办法! 柯小紫笑了一下,问:“我们到哪去坐坐吧?” 华子建就来回的看看,说:“还是到那咖啡厅坐坐吧!” “我不想去那个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去。” 华子建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甚至于,在这样光线暗淡的地方,也不想和她呆在一起了。他说:“有什么要说的,我们还是到那咖啡厅说吧!” 说完,他就往前大步走去,柯小紫还站在那里,华子建经过她身边时,她才反应过来,便完全失去了女孩子特有的衿持,猛地从后面抱住他。华子建条件反射地腰杆挺直,动也不敢动。他怕自己一动,激恼了柯小紫,刺激她大喊大叫起来,这路这么黑,如果有个女人大叫抓流氓,市政府的武警必然会扑过来。 柯小紫紧紧地贴着他的背脊,那脸,那丰满挺翘的胸,那很弹性的小腹,且还随着呼吸,轻轻蠕动,他那背脊便有火在烫烫地燃烧。 柯小紫说:“你就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一直以来,你都在躲避我,为什么要躲避我?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只是不说而已。你是心虚,你不敢给我机会,你是怕自己喜欢上我,怕自己欲罢不能,怕自己会做出对不起那个女人的决定。所以,你不得不躲避我,一点机会也不给你自己,你不应该那么做,不应该躲避我,不应该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不应该放弃这可能是你这一生最最喜欢的人,这个人也可能让你知道什么是最最幸福!” 这一刻,华子建真的有点迷茫,搞不清楚真是喜欢柯小紫,还是因为柯小紫是女人,他不仅背脊火样地烫,心也火样地烫,便有一种渴望的冲动。身后这个女人唾手可得,且是那么年青,那么漂亮。如果说,有那么一刻,华子建是因为柯小紫的举止太出乎意料,思想一阵混乱,木木地没感觉到柯小紫身子的柔软,那么,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华子建还定定地不动,就是在用心地感受背后这个女孩子身上的每一寸柔软了。 华子建的脸红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不禁一阵心慌。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不能再那么感受她的柔软,他害怕自己会有所行动,他轻轻地对柯小紫说:“你放开我。” 他像怕惊醒她似地。他不敢扳她的手,怕她更紧地抱着他,怕她更紧地抱着他时,搓动的柔软会把他融化。 柯小紫没有什么反应,还是紧紧的贴着华子建,他又说了一遍:“你放开我。有什么话,慢慢说,放开我再说。” 柯小紫终于很不情愿的放开了他,她惊讶华子建的冷静,其实,这个男人完全知道,只要他愿意,她什么都可以给他,然而,他还显得那么冷静,她并不知道华子建也曾有过犹豫,也曾有过渴望的冲动,但是,那一切只是一纵即逝,她没有感觉到。 柯小紫看着他,久久地看着他,她很不明白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明白这个男人,难道她柯小紫对他就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她甩头离去,大踏步地顺着那路的坡度往下走,她不相信这个男人真就对她无动于衷,真的就像一块石头那么硬,那么冰冷,那么没有感情。她也觉得,她不这么甩头而去,也太没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