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肉食动物
教堂附近总是有很多鸽子。 这并不奇怪。 鸽子这种留鸟，就是喜欢在视野开阔，阳光充足，空气流通的地方筑巢。 教堂无疑符合这些条件。 格雷福斯的眼前就有一只探头探脑，跳来跳去的白鸽。 它正停留在讲经台上，冲着身披大衣，手持圣经的他瞧来瞧去。 看上去傻乎乎的。 格雷福斯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随手将其驱离。 扑棱棱的振翅声响起，格雷福斯不由想起了圣经中鸽子的故事。 洪水灭世后，方舟里的诺亚第二次放飞的便是一只鸽子，它回来是叼着一束橄榄枝。 这一形象后来被引申为和平的象征。 而第三次放飞后，鸽子再也没有回来，诺亚便知道世上的洪水已经退去。 这段记载在《创世纪》中的故事可以说人尽皆知，但很多没看过圣经的人都以为，诺亚第一次放飞的也是只鸽子。 实则不然，诺亚第一次放飞的其实是只乌鸦，它同样没有回来。 因为乌鸦，是吃肉的。 六点的钟声响起，格雷福斯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帮派分子的头像烂西瓜一样爆开。 随后才听到沉闷的枪声。 他猛然合上手中敞开的圣经。 白鸽四散而飞。 他的小弟们惊慌失措的高呼“狙击手”，然后便像兔子一样藏起自己的身体。 但这个狙击手非常强力，仅仅十秒钟，就有3个人被直接射杀。 哪怕他们仅仅是探头观望。 对方紧跟着开始了火力压制，这方面格雷福斯很熟，听枪声就知道对方用的是最好的突击步枪。 他的部下只得退入小教堂龟缩。 现场已经乱成一团，格雷福斯却好整以暇的将残破的圣经放回原位，甚至还淡定的点了根烟，这才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散弹枪。 无视掉部下的哭号和警告，格雷福斯慢悠悠的走向小教堂的门口。 “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里出的。 你本就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咔嗒一声，枪械上膛。 格雷福斯冲着欺近的敌人悍然开火。 一枚爆破性的榴弹从小教堂的门中射出，落地之后用它爆破性的冲击力摧毁了沿途的一切，最后在敌人中炸开， 他几乎能感受到对手的绝望。 一个？还是两个？ 不重要了，他只知道有若干个人被直接炸碎了。 格雷福斯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停在原地装逼，而是一个滑步冲出去十米，刚才停留的地方瞬间被饱和火力撕碎。 调整位置后的他一边移动，一边对着敌人肆意倾泄着火力。 笼罩在他攻击范围里的人，只能就地寻找掩体。 散弹枪的射程通说在20米到100米之间，但其实在25米左右，杀伤力和精度就会急剧下滑， 然而格雷福斯手中的，可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喷子，它的有效杀伤距离达到了五十米。 这种不讲理的武器，突出一个不当人。 压制了一个班的格雷福斯利用翻滚躲入掩体，面无表情的换着子弹。 他丢掉烟蒂，满意的看着手中的散弹枪，灵机一动，想起这把枪似乎还有个名字。 按小丑的说法，好像叫“命运”什么的。 真难听，以后这把枪，就叫【乌鸦】。 而他的部下，此时已被吓到失语，这些小混混隐约知道，换了新老大之后的格雷福斯好像变强了。 但谁能想到，他能变得这么猛！ 这激励了他们战斗的勇气。 小混混们用自己的小短枪，面目狰狞的朝着敌人发动了反击。 而在神盾局一方，此时则陷入了一定程度的混乱。 无线电中“伤员”“进入掩体”“射击”的呼喊层出不穷。 好在他们毕竟是优秀的特工，除了一照面就被杀的几个倒霉蛋，大多数人都保住了自己的健康，并且很快的恢复了战斗秩序。 作为现场指挥官的布洛克朗姆洛，则在有条不紊的执行着既定的任务。 交火，压制。 其实在他看来，这场战斗一个冲锋就能解决，但消灭格雷福斯并不是任务目标，他们大可以和这群黑帮分子玩玩射击游戏。 左右神盾局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对方的反击不过是困兽犹斗而已，反观自己这边，狙击枪却在疯狂点名。 每一声枪响，都有一个敌人负伤，甚至直接死亡。 “真是神奇的东西啊！” 朗姆洛喃喃道，他这次来，可还带着另一隐藏更深任务。 夺走格雷福斯的散弹枪。 “这样神奇而又强大的武器，当然应该掌握在我们手里。” …… “呕……” 凯瑟琳实在忍不住了，抱着步枪，转身干呕了起来。 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之前刚刚吹了牛。 事实证明，即使是在狙击镜里，人头和西瓜也是截然不同的。 人不可能欺骗自己的内心，但你亲手终结一个生命时，总要承受心理与生理的双重考验。 “你还好么？”维多利亚语带关切。 凯瑟琳捂着嘴，摆摆另一只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一下而已。 “我现在不仅仅是个记者，还是个守护在超凡世界与人类世界边境上的战士。” 凯瑟琳喃喃自语。 看着用深呼吸稳定情绪的菜鸟特工，维多利亚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称赞道：“干的不错。” 这让凯瑟琳有点懵，她还以为自己这菜鸟表现很糟糕。 鹰眼这次正视了凯瑟琳，淡淡的说道： “她说的没错，你确实很优秀。” 凯瑟琳眼睛一亮，倒不是因为被鹰眼称赞而感到荣幸什么的。 只是看到了经验值的增加而已。 再一看具体数额。 110 凯瑟琳眼睛放光，她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兴冲冲的对鹰眼说道：“快，再夸我两句！” 鹰眼：“……” 他感觉这大姑娘脑子似乎有问题。 不过无论如何，对方的射击天赋……其实应该说是射击技巧，堪称登峰造极。 这是来自全世界最准的男人，克林特巴顿的认可。 无论是射击时的精准，对机会的把握，还是扣动扳机时的沉稳，都体现出这是位真正的狙击高手。 而且是相当成熟，已经步入巅峰的高手。 只需要再磨练一下心态，这就是神盾局的未来之星。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战斗，瞄准时问维多利亚：“咱们这次的行动目标究竟是什么？就这么拖下去吗？” 维多利亚正要说什么，这个问题却被人抢答了。 “哈，这都看不出来？当然是因为我啊！” 这熟悉的语气声调，让凯瑟琳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