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刺杀未遂
一夜数惊,河堤上示警的锣声不时响起,以江安主的精力奔波至三更天也深感疲惫。 李玉波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召集属吏让他们把民阜殖墒桑抗汕朔朗刈《锍さ暮拥蹋繁a只卣舛味锍さ牡贪恫怀鍪隆;氐秸手欣钣癫u桓宜拢愿浪娲优萘撕Σ瑁鸵露吆炔璞叽蝽铮灰换幔惨寰图芬煌幔种胁杷乖诹艘路希3銮嵛5镊a矫娲蛹鞴芩牛垡槐眨2穑皇奔湔誓邝似鸨朔/p> 江安义既感好笑又觉心痛,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又累了半夜,铁打的人也扛不住。由己及人,那些民概乱卜Φ搅气,将包袱斜背在自己身上,轻轻跳下树,跟在余树森身后不远处。 江安义到堤边看了看江水,又上涨了尺许,想到杨玉波说河堤早被洪水泡得松软,今夜恐怕凶多吉少。 余树森决定不再瞎找,靠边找了个帐篷钻进去,片刻功夫挟持了个倒霉鬼出来,钢刀压脖,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后,长刀一挥,血光飞溅,死尸栽倒。在死尸身上擦干净刀上的血,余树森朝着死者所指的方向潜来。 果然,不远处的河堤上扎着十多顶帐篷,刚才那个死者说最前面的那个便是李玉波的住处,后面的帐篷则存放着粮食和一些重要的物资。余树森蹲下身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叶彦光交待他首要是杀人,其次是找到李玉波私记的帐本。藏的东西哪里找,叶彦光打算放上一把火,一了百了。 江安义晃晃悠悠从河堤边回帐篷,余树森从暗处猛然窜出,捧刀向江安义的后心摘搠去。换个旁人,又累又困之下定然中招,可江安义气机自然散于四周,丈许的风吹草动哪瞒得过他的灵觉。 余树林刚起身江安义便已查觉,起初以为是哪个民付自诎荡馐郑闹谢拱德钫庑∽硬欢拢睦锢肴苏逝癫辉独旱摹5群谟吧硇畏善斯矗惨宸从彻蠢凑卟簧啤i硇蜗蛳乱凰酰嗍髁值牡洞塘烁隹眨坏人坊兀惨宸幢骋蝗髟谟嗍魃男馗箍盏荡s嗍魃醯酶共勘痪薮咐拗校嗽诳罩懈怪蟹购r话悖矸钩缘亩鞫即幼熘信缌顺隼础/p> 江安义回头,看见明晃晃的钢刀,联想起白日袁德成遇刺案,顿时醒悟这小子是来刺杀李玉波的。来林华县好不容易见到两个好官,接连遭到刺杀,江安义火往上撞,往前一纵,抬脚踩住余树森持刀的右手,喝问道:小子,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余树森做梦都没想到会失手,但却知道被抓的后果严重,强忍腹痛,身子右翻,左手向江安义的脚踝击去。江安义冷笑一声,真气从足尖刺向余树森被踩的右手,余树森感觉无数烧红的铁针顺着经脉扎来,惨叫一声,无力地躺回地上,哪里还不知道遇到了高手。索性眼一闭,等死。 外面的打斗惊醒了帐中人,李玉波带着两名随从出来查看。江安义大声禀道:大人,有刺客。 李玉波心中一沉,看来转运使衙门的人准备来硬的了,杀自己灭口。事关性命,李玉波又惊又怒,吼道:将刺客带进帐内,问问是谁派他来的。 江安义俯向拉起已经瘫软的余树森,交给两名随从绑好,又拾起地上的钢刀,在手中掂了掂,倒是把好刀,谁也没有注意到三丈外的树后藏着一个身影。 等众人进入帐中,那身影迟疑片刻,向后退去,逐渐离开大堤。一道闪电划空而过,照亮黑暗中杨思齐的脸。杨思齐有些沮丧,因为他看清制服余树森的是江安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安义怎么可能出现在大堤之上,看样子不是乔装改扮,不用问,郑国朝庭有意设下了圈套,正引人上钩。 杨思齐暗暗庆幸,亏得自己及早发现了江安义,要不然带着十几名手下冒然撞上去,自己脱身或许不难,手下这些人恐怕一个也逃不脱。难怪杨思齐想岔,江安义与他算得上是宿敌,两人在化州争斗过数次,皆以他失败告终,看到江安义杨思齐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大帐内余树森摆出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架式,皮鞭抽在身上泛出血痕,余树森一脸冷笑,反正都难逃活命,还不如表现得硬气些。 江安义也很好奇怪,一天之内连续两场刺杀,再加上南门外的那场未遂的暴乱,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江安义冲两名随从笑笑,道:江某会些手段,不妨让我试一试。 李玉波已经冷静了许多,看着主动请缨的江安义心中满是疑惑,细思下来这个新收的随从似乎颇不寻常,力气大,会骑马,还能抓住刺客,看样子审讯也不错,莫非此人是龙卫的暗探。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条命是他所救,李玉波点点头,道:你尽管动手,看能问出点什么?天亮我就派人进城,让县衙或龙卫府派人来接手。 在化州时,欣菲跟江安义说过龙卫的刑讯之术,江安义想起在富罗县时跟洪信大师学过的点穴截脉之术,戳中穴道后会让人产生麻木酸痒或疼痛的感觉,点中死穴甚至能致人于死地,洪信大师当初传功之时一再强调不准江安义轻易施展。江安义将点穴截脉之术传授给了欣菲,夫妻俩闲来无事相互点穴截脉试法,结果两人都深感吃不消,疼痛还能忍,有一种手法能让人感觉体内有如万蚁噬身,又痛又痒,实难承受。 江安义在余树森的身上点了两下,片刻之后只见余树森浑身大汗,眼珠鼓突,身子扭成麻花般,涕泪直流,口中求饶道:我愿招,愿招,饶命啊。 李玉波和两名随从眼睛瞪得老大,惊恐地看着神色从容的江安义,那刺客刚才挨皮鞭时的样子大家都见到,是个硬骨头,可是被江安义点了几下就变成了一团软泥,这等治人的手法让人不寒而栗,李玉波几乎可以肯定,新招的这名随从就是龙卫的密探。 解了穴,余树森张大嘴像脱水的鱼般大口喘息着,好不容易清醒了些,想起江湖上传言有内家高手能点穴截脉让人痛不欲生,当初自己不信,今日总算领教。 遇到高手要认命,不用江安义催促,余树森主动交待道:是城西的叶大掌柜派我来的。 江安义对林华县的人不熟,把询问的眼光望向李玉波,李玉波追问道:是做料物生意的叶彦光吗? 余树森颓然点头。李玉波对着江安义解释道:这个叶大掌柜是做河工料物的,与转运使衙门关系密切,想来是河堤溃口,他担心自己以次充好,以少充多的事被朝庭发现,想杀了李某人灭口。 恕在下直言,李大人只是典作,转运使衙门大大小小的官员不少,刺客为何选大人下手?江安义不自觉流露出问案的口气,听在李玉波耳中越发确信江安义是龙卫密探。龙卫兼有监察百官的职责,在百官中凶名赫赫,虽然知道龙卫中也有不少好人,李玉波依然有所抵触,没有回答江安义的问话。 李玉波陷入两难境地,刺客是叶彦光所派,不用问也知背后的指使者是转运使衙门的那些同僚,自己拒绝万怀兴的好意,已经想到接下来便是歹意了。当初自己记下私帐,确实存着自保之心,防着钦差查案时那些同僚将罪过推给他。眼下衙门派人来杀他,李玉波已经对转运使衙门的同僚不报希望,不过把私帐交给龙卫,李玉波却有些犹豫。 虽然同样都是把帐交出去,但在李玉波看来交给钦差是正途,给龙卫却有害人之嫌,如果将来还想在官场立足,龙卫的恶名是沾染不得的。 帐篷内安静下来,突然锣声如爆豆般响起,惊恐的呼声由远而近,溃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