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切的开始 第八十一章 变化 下
激射的子弹从廖宇脸颊处堪堪划过，他弯腰伏身闪入一块断壁的后方，双手往水泥板上用力一撑，整个人如同猎豹般弹射而出。原本配备的步枪被廖宇背在了身后，反倒是腰间的匕首在奔跑中被廖宇抽出握在了左手。 前方分散站位的四名敌人当然发现了廖宇的身影，交叉的火力覆盖立刻封锁了廖宇的前进路线，然而廖宇的速度显然远远超过了这些士兵的预估，八成的子弹都落在了他的身后，在背后的废墟上击打出大片火花。 变向、加速、伏身，廖宇用极为干净利落的行动冲破了封锁线，旋即侧身用力踹在前方一根裸露的钢筋上，身体以近乎平行地面的方式从一辆汽车残骸下方穿过，直接突进到了一名士兵的右方。 在那名士兵正调转枪口时，廖宇径直抢步冲上前去，右手先一步抓住枪管朝上抬去。在耳边轰鸣的枪声中，廖宇合身将士兵撞到在地，左手的匕首精准地从他的肋下缝隙间插入，直接终结了他心脏的跳动。 随后在其余三名士兵瞄准此处射击的那一刻，廖宇腰腹猛地发力，双臂架在尸体的腋下将其直接甩出了隐蔽处，同时根据枪声以及此前的记忆，廖宇顺势对准一个方向甩出了手中的匕首。 就在远处响起一声惨叫的同时，做出规避动作的廖宇突然感觉大腿外侧和脚腕突然传来了接连的剧痛。骤然的剧痛让廖宇的动作产生了些许变形，仓促之下廖宇只能抱头用背部撞在了一旁的断裂墙面上。 嘶！ 廖宇龇牙倒吸了口凉气，揉着腿部缓缓站了起来。随着退出游戏模式的命令确认，眼前的一切在一阵色彩斑斓的跳跃间缓缓褪去，最终露出了这个房间原本的模样。在廖宇的四周，裹有防撞棉的无数机械臂正缓缓收回地面和墙壁当中。 相较于家用的头盔和那种固定式的游戏舱，以布满房间的机械臂搭配虚拟现实技术的高级虚拟游戏场显然更加具有真实感，虽然从手脚的触感和受力反馈来看，跟真实的世界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这也是为什么廖宇初次被拉入寒塘的那一刻便立刻判断他已不在原有的世界了，但是这样的虚拟游戏场已经廖宇能想到的最不容易暴露身份的练习场所了。 廖宇所在的城市的确有真枪实弹的射击场所，但是与其将钱花在那些只能站立打靶的地方，还不如进入寒塘在自己的私人空间练习移动射击，对于这种基本的枪弹，寒塘倒是很大方地允许到达下士军衔的廖宇随意使用。 “短距离冲刺的速度已经突破了现有的世界纪录了，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在那些的加持下，已经达到了普通人类的顶级水准了，看来可以去当个抢劫犯了。” 郑威拿着数据板，从角落处走向了廖宇。 廖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接过数据板翻看着上面显示的数据。 “少来了，也就是面对这种百年前的初级热武器我才敢这么冲，要是去抢银行，光是有多项检测辅助的自瞄系统和各类电网就可以把十个我打趴下了。” 郑威瞥了眼房内的几处监控，压低声音道“在这没问题吗？” “没办法，暂时先这样吧，短时间内我们也找不到合适的训练地点。如果去操场、郊外那些公开的场所，要是全力练习，不出三次就一定会被人盯上了，到时候怎么解释我们拥有的力量。” 光靠寒塘给出的那十几个小时是肯定不够的，廖宇和郑威在刚刚的练习过程中都已顺带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只不过两人都是老老实实的上班族，一时间又能从哪里搞到一个设备完好的秘密基地，只能暂且搁置。 “你不练了？” 正在取下头盔和道具的廖宇看着同样举动的郑威，随口问道。 郑威耸了耸肩道“我主要是精神方面的增长，体能稍稍测试下就可以了，反正跟你没得比。” 走出虚拟游戏场的两人准备找个地方休息片刻，现有的数据足以让他们开始规划接下来的发展了。廖宇左右看了看，随手指了指下层的一家咖啡馆。 “走吧，去那里先坐坐。” 然而当廖宇扭头看向郑威时，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少见的疑惑神情，要知道在刚刚的虚拟游戏中，廖宇首次展现非人的速度和力量时，他都未曾露出这样的神情。 “怎么了？” 廖宇言语间透露出一丝紧张，身体状况的起起伏伏让他对这方面的变化极为敏感，尤其这还是从熟悉自己的郑威脸上展露出来的。 郑威撇了撇嘴，用手点了点廖宇所指的方向，没好气地说道“你觉得老子看得到那么远么，你不看看我们站在什么地方的。” 廖宇先是一怔，随即很快醒悟过来。两人此刻站立在上百层的高楼的外侧通道旁，即便廖宇指的方向并不是位于地面的底层区域，那个咖啡店跟他们所在位置的垂直距离也超过了一百五十米，这还没算上两者之间的水平距离。以郑威的目力，他极力看去也只能看见一个隐约轮廓的浅黄色招牌。 廖宇再次将视线投向那个咖啡店，而郑威在抱怨之后却是上前一步从侧面观察着廖宇的眼睛。 “你的眼睛，似乎在你看过去的时候有一定程度的形状变化，你能察觉出来吗？” “似乎是有微小的形变，但是并不明显，例如再远一点的地方我就无能为力了。” 廖宇摇摇头，收回了视线。而郑威倒是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手摩挲着下巴说道“不错不错，人体自走变焦技术，用来偷窥倒是不错。” “闭嘴吧，别把你画的工口剧情按在我身上啊。” “怎么啦，工口怎么了，这也是根据国家法律合法出版的东西，要知道每年这个领域可以贡献多少……” “闭嘴，走了！” 片刻后，来到咖啡屋的两人找了处偏僻的角落坐下。郑威很是满意地打量着整个大厅，眼神从那些身着各类制服的女服务员身上不断扫过。 “唔，不错，看来你还是很有眼光的。” “你要是再不说正事，我可就走了。” 廖宇对郑威这一点颇为无奈，不过他知道郑威也就是过过嘴瘾，对于两性关系，这个偶尔画画工口画的家伙其实单纯得很。 听到廖宇的话，郑威颇为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好吧好吧，你准备往哪个方面发展。” “魔法一途我当然不可能放弃，眼下其实我想要找到更好的冥想术来替代我学会的普通冥想术，但是我的兑换列表只有一个类似魔族的冥想术，不禁价格奇高，而且还会对身体有一定的影响，你那边能看见什么冥想术吗？” 作为召唤死灵生物的法师，郑威自然也需要冥想，然而郑威接下来的回答却是完全出乎廖宇的预料。 “我已经换过了，但是我觉得并不适合你，这是我在加强了对死灵气息的感知后，兑换列表才出现的冥想术——深黯冥想。” 为了防止泄密，郑威用简短的话大致介绍了这个冥想术。首先郑威在修炼这个冥想术后，最大的变化就是精神世界的核心从跟廖宇一样的胸口处转移到了他的大脑位置。在郑威放开了精神力的隔绝后，廖宇用精神力观测郑威能够明显看见他头部深处萦绕的些许灰色能量。 其次则是对于魔法元素的感知，原本有了寒塘对郑威体质的改造后，他对携带死亡气息的死灵魔法元素就敏感了许多，在入门了这个深黯冥想后，郑威几乎能够轻易地感知到数十米外游离在精神世界的死灵魔法元素，在召唤死灵生物的选择上也多出了许多种。然而这件事有利有弊，郑威对于其余魔法元素的感知大大降低了，以他渐渐赶上廖宇的魔力来说，他如今竟然连两个连续的火球术都放不出。 既然郑威如此说，那还想在魔法一途上前进的廖宇自然只好放弃了这个选择。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暂时延后这个计划了。手中的通用币我会拿一部分用来换取有关魔法的各类笔记和书籍，魔法只是跟现代科学不同的一条道路而已，按部就班才是对未来最好的投资。直接灌注魔法知识和魔法咒语的这种方法，不仅性价比极低，而且不利于未来的发展和对魔法的深入理解。” 对于廖宇的看法，郑威深以为然，两人能够挤开那么多同龄人，一点点走到医院的那个高薪位置，自然明白埋头钻研一个领域会在未来对自己有多大的帮助。 “另外我还想将通用币花在房间的改造上，想要在实战中活命的机会大一点，必须要有足够的练习，它给的免费练习条件太过基础了，我准备改造一下我的私人空间，加入一些类似魔法机关、模拟格斗之类的系统，剩余的就是即时战力的提高了，至于具体换取什么装备，我还没想好。” 郑威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还有2500点，到时候改造我或许能够支援你一点，我在魔法方面应该没有还是那么需要兑换的了，这种事情急不来，这些通用币，我打算全部用来换取相应的装备。” 说到这里，郑威不禁再次抱怨了寒塘的严苛与吝啬。 “妈的，之前换的那个毛瑟步枪，居然只能打半价售出，只能先留着了，卖出去太亏了，另外我捡的那把别人的手枪也只能卖200通用币，真是抠死了。” 廖宇哑然失笑，说道“行了，总比没命好。另外我们需要考虑下远程防御的手段了，不管是保护全身的魔法护罩，还是类似的迟缓领域、厚土屏障之类的法术，都不是我们现阶段用的起的。” “知道，这个就得花时间慢慢挑选了，这时间可有点不够。” 郑威有些头痛地说道，纵然寒塘根据每个人的情况只显示了部分兑换物品，但是以兑换列表上千件的数量来说，想要根据自身情况选择最合适的道具仍然是个困难的决定。 眼见有关寒塘的事情总算聊完了，话题紧接着转到了现实中。 “对了，黄坚读完博士了，准备过几天请我们吃饭，你后面有事吗？” 郑威提到了跟他们同寝室的另一个好友，在两人出来工作的时候，这家伙却一路读到了博士。 廖宇用细勺舀了一块慕斯蛋糕塞入嘴中，细腻的香甜与软滑的口感稍稍平复了他又有些躁动的情绪。 “没事，明天我打算去趟陈教授家，跟他当面谈谈兼职的问题。陈教授对我很好，我走了还是要当面跟他道声谢。” “嗯，那我跟黄坚那边约时间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