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安能辨我是雌雄(19)
凌烨扶着床沿,忍着那难以启齿的疼,几次都想直接掐死她。 什么目的都不用猜了! 她铁定就是来谋杀他的! 悬崖行走、生死关头都面不改色的大盐枭,向来优雅矜贵的凌公爷直接叫一个傻子给气得风度全无、歇斯底里堪比市场泼妇。 凌烨缓过那阵痛之后,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直接大步流星地离开。 他怕真会忍不住弄死这傻子! 看着他冷漠离开的背影,小白莲傻愣愣的,随即忍不住嘤嘤嘤地哭起来。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男人,冷血无情的大猪蹄子! 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棍子吗? 她都还没嫌弃他呢! 至于吗?至于吗? 小气鬼! 系统:【……】 这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吗? 她差点就弄坏人家的命根子,凌烨没打死她,已经是够手下留情了,她还有脸在那抱怨? 不过,【你是故意的吧?】 宋夕雾瞪圆眸子,“怎么可能?” 清纯的小白莲怎么会干如此猥琐的事情? 她又不是系统。 系统:呵! 信她才有鬼! 宋夕雾委屈又可怜地爬上床,拉过被子,将自己卷起来,温暖又软乎。 小白莲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小心心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点。 可她还是觉得好苦。 人生怎么能苦成她那样子? 嘤嘤嘤~ 【你够了啊!】 高床软枕,绫罗绸缎,她苦个什么劲? 小白莲抽噎了一下:统统,你不懂,我这叫心苦,精神创伤,物质再满足,也是没用的。 系统它就呵呵呵。 这话踏马翻译过来六个字:贱人就是矫情! 宋夕雾缩在暖融融的被子里,打了个哈欠,“古早虐文女主哪个不矫情?” 她矫情她骄傲! 人设稳得棒棒哒! 小白莲就是那么能干,嘻嘻~ 就是,唉,本来她都做好今晚被虐身虐心的准备了,连各种姿势她都想好了。 然而,她家天命男主居然半路不行了,这是多么令人悲痛欲绝的事情? 不行,改天委婉地建议他,什么鹿鞭虎鞭,都得安排上。 这次还是车没开就爆轮胎,下次要是开到一半抛锚,得多尴尬是不是? 床上不和谐,分手在眼前。 不,小白莲死都不要跟她家天命男主分手。 没有他,她贱出天际的人设怎么办? 她会死的,嘤嘤~ 害,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汇源肾宝片,早知道她先前应该先在商城兑换的。 扼腕! 小白莲觉得特别对不起她家天命男主。 她的错,她反省! 系统:…… 能作到这般程度,她也挺不容易的! 就是每天都在为自己和零大人可怜,呵呵! …… “主公,您已经把小皇子关了三天了。” “她认错了吗?” “额,她给您缝了件外衣。” 杨姑姑捧着一件玄色衣裳,说道。 书案后,正在批阅商会重要文件的凌烨抬头,眸光落在杨姑姑手里的衣服上,修眉微挑,“外衣?” 杨姑姑点点头,不吝啬帮宋夕雾说话,“这几日,小皇子一直乖乖地待在寝室里,说是惹您生气了,心里很不安,想要跟您道歉。” 只是没想到,堂堂一个皇子,居然拿起针线要给他们主公缝制衣裳,杨姑姑最初也是一脸懵圈。 但她看宋夕雾确确实实没有搞什么幺蛾子,一整天都窝在房间里做衣裳,心里对这个小皇子又有了几分怜爱。 唉,也不知道她在宋朝皇宫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身为皇子,竟连针线活也会。 皇族的内斗可真恐怖啊! 小皇子,她也挺不容易的。 凌烨看着那衣裳,神色也是有那么点复杂。 若非他确实证实了当初凌家的灭门是皇贵妃的手笔,他真得要怀疑宋帝是不是十多年如一日地在扮猪吃老虎,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但凌烨能百分百地确定昏庸好色的宋帝绝对没那脑子。 要说太子宋挚,那还有可能。 可当年的宋挚才几岁?他就算有心也无力。 凌烨起身,走到杨姑姑前,拿起衣裳。 这外衣裁剪得很好,针脚细密,款式大气,只在袖子和衣襟用暗纹绣着祥云,尊贵又不花俏,能见制衣之人的用心。 凌烨眸色微缓,显然是喜欢的。 只是,他指着衣服内侧腰腹下位置七八寸长的袋子,“她缝这个袋子作甚?” 杨姑姑也看向那有点稍微破坏衣服美感的袋子,“老奴问过,小皇子说这是用来给您装棍子的,主公,您什么时候喜欢使用棍子了?” 因宋夕雾当时的表情话语太过真诚单纯,杨姑姑压根就没往歪处去想,只觉得有那么点奇怪。 主公骑射弓箭精湛,剑法高超,但没听过会用棍子的。 而且看着口袋的长度,这棍子是不是有点短? 莫非是能伸缩的? 凌烨脸色肉眼看见地僵住,随即赤橙黄绿青蓝紫,表情那叫一个七彩绚丽。 啪,他狠狠把外衣拍到桌子上,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宋、陇!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杨姑姑被主公突然爆发的怒火给吓了一大跳! 这、这是怎么了? 主公刚刚心情不还挺不错的吗? 怎么瞬间就晴转雷雨了? “去,把她给爷带来,”凌烨手指收紧,声线冷得能冻死人,“今日,爷不给她换个脑子,爷就跟她姓!” 额…… 杨姑姑战战兢兢地应是,也不敢多问其他的。 小皇子她,自求多福了。 只是,她到底做了什么? 才能让一向寡言淡漠的主公跟火山爆发了似的。 杨姑姑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公如此跳脚。 小皇子,其实还真是……挺能耐的! …… “小皇子,您……进去吧。” 宋夕雾双手扒拉着书房门,身上裹着白色狐皮裘衣,如同一只软软的白团子,一双水润的杏眸怯怯不安,巴掌大的小脸蛋发白,真是可怜到心尖。 杨姑姑也不忍,可主公的命令,她如何都不能违逆的。 只盼主公看在白团子可怜软绵的份上,别宰了她,挺造孽的。 宋夕雾耷拉着小脑袋,“姑姑,我怕。” 杨姑姑差点就泪崩了,心痛道:“小皇子,您进去,先跟主公认个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