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徒手控药
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上，丹炉当中的天心藤，开始融化。 一旦天心藤和银霜果大面积接触。 银霜果当中的冰寒属性，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令得天心藤的藤汁冰冻凝固，从而破坏天心藤的药性。 但就在此时，叶玄双掌猛地在丹炉上一拍。 叶玄掌心之中的真气，直接透过丹炉的炉壁，渗入到丹炉之内，天心藤和银霜果的药液，在他的真气巧妙地控制之下，以极快的速度，在丹炉之中飞快地旋转起来。 在旋转的过程中，这两种药液，缓慢地弥漫、汇聚在一起。 如此，银霜果之中的冰寒属性，不至于在短时间内，瞬间将天心藤的藤汁冻住。 加之两种药材皆是在高速旋转，使得这两种药液更加难以凝固。 “嗡嗡……” 整个丹炉，此刻皆是在微微颤动，虽然颤动的幅度不大，但是频率却是极高。 周围所有丹师，此时都是震愕不已。 他们自然看出，叶玄控制着丹炉当中的药液，在以极快的速度旋转。 “这……这是徒手控药？” “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他是丹宗？” 在熔炼药液的过程中，并未借助丹炉的法阵，便可以自如地控制药液的流动，这就是徒手控药。 徒手控药，是丹宗的标志性象征。 丹师无法做到这一点。 古良、长孙飞燕，此刻也都是震惊不已，上一次叶玄熔炼紫晶草和炎须木，还要不断地摇动旋转丹炉。 而这一次，他居然可以做到徒手控药？ 难道，叶玄真的是一名丹宗？ 这么年轻的丹宗，太不可思议了吧？ 叶玄并未去理会周围之人惊诧的眼神，他神色肃穆，所有的心神，在此刻都是放在丹炉之中。 如此…… 约莫持续了一刻钟。 叶玄终于停了下来。 那一座丹炉，其上的震鸣也随之停止。 “成功了！” 叶玄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周围其他丹师，早已经汇聚过来。 他们都是第一时间，开始查看丹炉之中的药液。 随后，方静拿出一个玉勺，舀了一勺药液，放在鼻间仔细闻了闻，而后又取了几滴，放在一张金箔纸上，仔细地观察片刻。 最后他已是确认，叶玄的确将天心藤和银霜果熔炼成功了！ 其他人炼丹大师，也都达成了一致，叶玄真的成功了！ “真是不可思议……”古良亦是惊叹出声。 “叶师。真是感谢。”章禄笑着说道，他亦是长吁了一口气，熔炼成功，也就意味着冰灵丹可以炼制。 他现在急需冰灵丹，对于支付给叶玄的百万云石，反倒不放在心上了。 叶玄淡漠一笑，没有多言。 “叶师……敢问，叶师您是否已经在丹道，达到了宗师之境？”一名炼丹大师走了过来，恭敬地朝着叶玄问道。 “丹宗？”叶玄略作思忖，摇头道：“我并非丹宗。只不过，有一些独特法门，可以熔炼丹药！” 周围众人闻言，不由得恍然大悟。 他们也难以相信，叶玄这么年轻，会是位列丹宗之境。 接着，古良、方静等人，马上开始炼制冰灵丹。 熔炼天心藤和银霜果，只是其中最关键的一道程序罢了。 想要将冰灵丹炼制成功，另外还有十几种药材需要熬练…… 叶玄坐在一旁，开始闭目养神。 刚才熔炼天心藤和银霜果，对他体内的真气消耗可是不低。 “寻常练气三层圆满的修士，可根本无法做到真气外放，绝大多数都要到练气四层乃至五层才能够做到。” “我虽然在凝气三层圆满就可以真气外放，但对于真气的消耗却是非常大的……” 叶玄心中暗道。 他现在需要好好地调息，将体内天地灵气炼化成真气，为己所用。 两三个时辰以后，叶玄听到了一道砰然之声。 他睁开眼眸，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 前方不远处，炼丹台上一座丹炉，已经炸开，丹炉碎片和药液的残渣，飞溅得到处都是！ 冰灵丹炼制失败了！ 章禄愕然呆立，诸多丹药大师，亦是怅然若失。 “想不到，到了最后成丹的时候，居然炸炉了。” “功亏一篑……前功尽弃。还浪费了这么多珍贵的药材……” 这些炼丹师，都是心痛不已。 而章禄则是站在一旁，面色阴沉下来。 即便他一向可以做到，不喜形于色，但此刻，他内心极为阴郁。 他人或许不知道，冰灵丹对于他意味着什么，但他自己却非常清楚。 如果没有冰灵丹，恐怕今年的冬天，他的生命就将要走到尽头了…… “诸位大师，仔细想想，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章禄朝着诸位炼丹师说道，此刻他自己先不能乱，更不能动怒。 因为他若是发怒，这些炼丹师肯定不会再沉下心来帮他想办法。 所以，章禄必须要压制心里的怒意，依旧对这些炼丹师礼遇有加：“药材废了也就废了，但是要找到问题所在，接下来重新炼制，争取可以成丹！” 很快，所有炼丹师便是开始寻找炸炉的症结所在。 他们取来了每一种药材，进行仔细地查验。 但是，这些药材，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药材新鲜，即便是几位保存久了的药材，那也是保存的很完善，不会有任何问题。 随后，他们又检查了丹炉。 丹炉虽然已经炸开，但是通过碎片，可以分析丹炉的质量是否会有问题。 一些劣等的丹炉，的确不利于炼丹，在炼药的过程中，丹炉会分泌出一些杂质，从而导致炼丹失败。 但是…… 经过所有人一致检测，丹炉也没有问题。 甚至就连炉火，都经过仔细查验。 但结果一样，依旧无法发现问题所在。 这说明……药材、丹炉等外部因素，都不存在问题。 那么极有可能就是炼制过程中出现了纰漏。 那问题，究竟在哪里？ 这些炼丹大师，开始讨论每一个环节炼丹的步骤，以及他们所采用的手法。 如此耗费了一个多时辰，依旧没有确切的结果。 几乎每个人都一口咬定，自己的环节，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差池。 “会不会是天心藤和银霜果熔炼的药液有问题……”突然，有人提了一句。 这时，所有人脸上，都是浮现出古怪之色。 随后，他们朝着叶玄看了过来。 “恐怕……就是药液有问题了。”方静在此时说道。 “你们是说，叶师熔炼的药液有问题？”章禄扫了一眼叶玄，随后眯着眼问道。 “恐怕就是如此。所有炼制环节都没有问题。药材、丹炉都没有缺陷。只有可能在熔炼天心藤和银霜果的时候，出了纰漏。”方静说道。 另外一名丹师，亦是点头：“这两种药材，极难融合，以叶玄的方式融合，恐怕已经埋下了隐患。” “所以，炸炉的原因，是因为叶玄熔炼的药液有问题？”章禄再次问道。 其他炼丹师，大多也都点了点头。 在他们看来，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哦？”章禄若有所思，随后看向叶玄：“叶师，不知你是否能够给出一个解释？” “解释？”叶玄闻言，站起身来：“我需要什么解释？” “冰灵丹炼制失败。丹炉炸了，大多数丹师，都认为是你的熔炼的药液出了问题！”章禄嘴角含笑说道。 但他这一丝笑意，落在叶玄的眼里，却是多少有着一丝冷冽的意味。 “证据在哪里？”叶玄冷声问道。 “证据，便是每个丹师在炼制的环节，都没有出问题。而且药材和丹炉，都没有问题。只有可能，是你熔炼的药液不合格！”方静指着叶玄道。 “哦？是吗？”叶玄讥讽一笑：“如果，这样说也可以作为证据。那可真是让我叶玄大开眼见！” “在我的药液熔炼之后，可是每一个人都过目的！” “当时，所有人都已经鉴证，认定了药液没有问题……” “现在……你们炼制丹药失败，丹炉炸了。就将问题归结于药液？诸位，难道不觉得可笑么？” “够了！”方静冷喝：“无知小儿，到了现在，还不知错？明明就是你熔炼的药液有问题，却不肯承认。我看你还是先归还太守大人的云石卷吧！” “就是，明明熔炼失败的药液，害得丹药炼制失败。损失这么大……居然还敢要云石卷。开口就是百万云石的报酬，可真是有胆气啊……”另外一个名丹师讥讽说道。 “真是不靠谱，什么少年丹师？恐怕就是一个混蒙拐骗的奸诈之徒！” “如此年纪轻轻，就不知学好。也不知是哪家子嗣，如此没有教养……” 另外几名丹师，皆是指指点点，将矛头全都指向叶玄。 叶玄冷眼看着这群所谓的丹师，在出了问题之后，为了找一个人“定罪”，便是将他给推了出来，和其可笑？ 他又看了一眼古良和章禄，古良暗暗摇头，示意叶玄不要说话，至于章禄，则是眯着双眼，神情似笑非笑。 叶玄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一群酒囊饭袋！自己炼丹失败，不知找到问题所在，反而将责任推卸于他人身上。就你们这些无能的废物，也敢自称丹师？” “放肆！”方静大喝。 “叶玄，你这是在找死！” “真是狂妄得没边了。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们这里每一个人，放眼青元郡和周围数郡，都是声名显赫，岂容你一个黄口小儿羞辱？” 章禄亦是开口：“叶玄，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你的前辈，都是成名已久的大师，你说话还是应该尊重点！” “尊重？”叶玄哂然一笑：“尊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以及表现去争取的，而不是一出现了错误，就将责任推卸给他人。这样的人，不配做炼丹师，更不配赢的尊重！” “叶师！”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古良，终于开口：“不知，你是否有办法，证明你熔炼的药液没有问题？” “我当然有办法证明！”叶玄傲然道：“不过，他们说我熔炼的药液有问题，不是应该让他们指出药液问题在哪么？” 章禄见叶玄至始至终，皆是气定神闲，除了说话傲气一点之外，并未有任何的慌乱。 身为青元郡太守，他自然能够看出其中的一些门道。 方静等炼丹大师，恐怕也无法确定问题在叶玄熔炼的药液之中，之所以他们大多数人异口同声将问题所在指向叶玄。 更多的还是想要找一个人出来背锅。 而叶玄，年纪轻轻，人脉不广，更是和这些丹师没有利益牵涉。 所以……这些丹师，便是形成默契，将责任推在叶玄身上。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方静并不认同这次炼丹以古良为首。 叶玄却是古良找来的人，方静针对叶玄，何尝不是在和古良暗斗？ 想到这里，章禄脸上再次露出一丝笑意：“叶师，其实……诸位丹师，也只是分析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我个人而言，并不相信是你熔炼的药液出了问题！” “是么？”叶玄嘴角微翘。 “当然！”章禄点头：“不过，既然第一次失败，那就需要总结经验，吸取教训，寻找错节所在。现在，还请叶师从新熔炼溶液。我们再来一次！” “我已经熔炼过了。”叶玄冷笑道。 “叶师。我可以再支付你百万云石……”章禄似下定决心，又看了叶玄一眼，见叶玄似不为所动，又道：“叶师。不管这次炼丹成功与否，我都不会怪罪于你。云石也断然不可能收回……” 叶玄伸手，轻轻地捏了捏下巴，似有所思。 随后，他开口说道：“好，那我就再熔炼一次。不过，这次炼制冰灵丹，我不需要其他人插手……免得冰灵丹再次炼制失败，又将问题归结在我熔炼的药液里！” “什么？”章禄似是没有听清楚：“叶师，你是说？你一个人炼制冰灵丹？” 其他丹师，也都是面露诧异。 叶玄竟是要一个人炼制冰灵丹？ 这可是丹道宗师才能够炼制出来的极品四级丹药啊……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独自练成冰灵丹！”方静讥讽一笑，拂袖坐于一旁，等着看叶玄如何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