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闯祸啦
“少爷，我们还有正事要办，这可是酋长第一次单独派您出来，要是耽误了，回去以后我也不好交代……” 利欧傻乎乎地提醒莫尔多，莫尔多也打累了。张大米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这让他非常不爽，所以才打了这么久。 “哼，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是第一个死在我牛角下的牛头人。我会用我锋利的牛角刺入你的心脏，割下你的牛角来纪念我的荣耀。” 莫尔多侧着弓下腰身，牛角对准张大米的心脏和肚子，牛脚在草地上做着冲刺的准备，化身为一头真正的斗牛，一击便要将眼前的东西刺穿。 张大米的意识已经模糊，胃里的东西早就吐得干干净净，暗沉的血顺着嘴角流出，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成为牛头人穿越异世界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依旧像是一场梦境。他大概是对自己的生命真不在乎，毕竟这里不是他真正的家，也没有任何他留恋的东西。 “不许你们欺负大米哥哥！你们这两个坏牛！我打死你们！” 张大米模糊的意识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拉回。他睁开双眼，红着眼睛的小牛头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愤怒地捡起地上的石块向莫尔多和大力丢去。 他是……以前的米诺陶曾经从陨石下救出来的小牛凯里！ ‘他怎么来了！还在为我出头？’ 噼里啪啦的石头砸在莫尔多身上，莫尔多阴沉着牛脸，面露杀意。 毕竟牛头人千万年来的约定都是打架不能见血，杀害同类在牛头人部落里更是重罪。违反约定的牛头人会被牛头人圣地的战士割掉象征牛头人身份的牛角，被圣地的大祭司诅咒，驱逐出玛泽诺大陆，永远不能回到故乡。 张大米已经被莫尔多打出血来，就算他选择饶这个牛头人一命，只要有人送信到圣地，莫尔多便难逃被流放的命运。 “凯里快跑！你会被杀的！该死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快跑！跑啊！回到部落你就安全了！快！跑起来！” 张大米清楚的看到莫尔多的变化，焦急的喊到。 凯里愣住一秒，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撒腿就往部落的方向跑。 “利欧，抓住那头小牛，绝对不能让他回去通风报信！” “不，别伤害凯利，求你，他和这件事无关，他还是个孩子！” 张大米摔在地上不停吐血，却用双臂死死抱住利欧的小腿，被不断地拖地前行，地上留下一排暗红的血迹。 莫尔多的眉头皱的更深，如果利欧不能去追那头小牛，那自己去追那头逃跑的小牛？不行，追牛这种事情根本不符合他的身份，先解决这个再让大力去追。 “哼，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 莫尔多冷哼一声，一脚一脚踢在张大米的身上，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他的一条胳膊废了。 利欧的小腿重获自由，嗖地向凯利消失的方向追去，只留下莫尔多和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身是血的张大米。 “喂，死了没有？” 打牛也是体力活，莫尔多累的气喘吁吁瘫坐在草地上，又用脚蹬了两下张大米，见张大米已经是一头只能不停吐血的残废牛，这才解气。 “妈的，累死了，浪费我时间。等会儿去你们部落，必须让穆德那个软弱的家伙宰头牛给我补补，再拉几十头天赋好的牛犊子去我们雷霆部落当苦力。” 张大米脑袋放空，身体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他仿佛看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飘向诡秘的宇宙，初恋女友佳佳披头散发疯狂地抓打自己的画面一张张浮现在眼前。 “佳佳，求求你，把孩子生下来吧。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外面惹事，再也不跟那帮混混来往。我以后努力赚钱，一定能给你想要的生活。”张大米跪在地上抱住佳佳的腿，不停地乞求着。 “给我十年时间、不、五年，给我五年时间，我发誓赚到足够的钱带你去周游世界，让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是真的很爱你，真的真的很喜欢小孩，所以求求你，留下我们的孩子......我们现在就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不、不行，我不能生孩子，不能！你这个混蛋、畜生，我才二十岁啊，还有大好的靑春，还要去大城市发展！都怪你！都怪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佳佳痛哭着跌坐在水泥地上，还在一下一下地拍打跪在地上的张大米，张大米想要抱住佳佳不停颤抖的肩膀，可佳佳奋力挣脱，转身跑出那个只有二十平的出租屋，再也没有回来。 绝望笼罩着张大米，破坏的冲动在他心里越积越深。 “好了，也差不多该给你最后一击，你这只弱小的牛犊子，乞求大地女神盖亚让你下辈子出生在强大的部落里吧。” 莫尔多拎起张大米扭扭脖子，用牛角抵在他的肚子和心脏处。稍微用力，锋利的牛角就穿过张大米的皮肤，鲜血成股流下。 杀死同类剥夺生命的感觉，让莫尔多莫名地兴奋和颤抖。 ‘未来的某一天里，牛头人的生杀大权都将掌握在我的手中！’ ‘我可是要成为传说中牛头人领主的存在！’ 啪嚓！ 莫尔多的遐想截然而止，他看到红色的鲜血顺着额头一滴一滴流下，断掉的牛角凄惨地插在地上，而他整个牛也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咦？奇怪，那是.......我的血么？’ 意识开始涣散，临死前，莫尔多看到那个满身是血的牛头人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手中不知何时攥了块巨石，走到自己面前。 张大米手握巨石，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将巨石砸在莫尔多的头上，没有任何犹豫。 莫尔多的尸体还在抽搐不停，可是他的脑袋已经被砸的稀碎，绝对没有再醒过来的可能。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张大米手中为何会凭空出现巨石。 牛血溅到冰冷绝望的脸上，张大米终于撇开凶器。 “多琳，我好像闯祸了。” “杀死同类是重罪，可不杀他，他就要杀我和凯利。” “我大概会被流放，然后继续我孤独的异世之旅，客死他乡。” “或许你应该去寻找一个新的宿主，我已经没办法帮助你完成探索世界这个宏大的任务。” 呆呆地望着莫尔多抽动的尸体，他的牛角被张大米全部敲断，头颅被砸的面目全非，肉沫和骨头渣都混在一起。 “看开点，米诺陶先生，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呢。你这属于正当防卫，按照我们星球的法律，最多只是被批评教育再安排两次心理辅导。” 多琳安抚着张大米，他的心里好受点，但也只是一点点。 “谢谢安慰，多琳，如果你不是机器人，一定是个善良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