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悬崖之上复记忆
清水河畔，悬崖边。 远远的就能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个大人和一个女孩子正努力地向崖顶攀爬。这两人正是高富贵和杨小越。 爬到一半的时候，崖壁的坡度变成几乎垂直的样子，而且镶嵌在崖壁里的石头更加巨大，导致攀爬难度也变得十分巨大。正在高富贵愁着该如何继续向上爬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岩石上的一株株小草，扎根于岩石，倔强地生长着，这让高富贵心中一动，这每一株小草都可以作为一个着力点，发现了这点，高富贵很高兴。 “贝儿，感觉怎么样，能继续吗？”高富贵朝着在下面努力攀爬的杨小越道。 “伯父，我能行！”杨小越抬头回答。 “好，你现在听我说，我们再往上有很大一段距离没法找到缝隙了，但是崖壁上生长着很多的小草，我们可以踩着小草，手脚并用，继续向上。后面，你跟着我，加油！”高富贵认真地教杨小越，并且鼓励她不能服输，坚持到底。 终于，在两人的努力下，耗费了半天的时间，他们终于登上了崖顶。 崖顶很广阔，生长着茂密的灌木丛，郁郁葱葱，高高低低，繁繁杂杂。 杨小越四处观察着，脚步缓慢地移动，突然，她停住了。 一个个画面冲进了她的脑海：两双巨大的沾满鲜血的手向她伸来；一个男孩趴在地上看着自己，背上插着一把刀；看着万丈深渊自己纵身一跃…… 终于，记忆如同龙卷风一样席卷了杨小越的脑海：相亲相爱的父亲母亲，憨厚老实的二牛哥，淳朴善良的村民，安定美好的月芽村，还有恐怖可恶的山匪…… “啊啊……”她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趴在地上，痛的她在地上滚来滚去。 还在欣赏风景的高富贵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想扶起杨小越，这时，一道红光闪过，高富贵被一下甩到了数丈远，痛的高富贵眯着眼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只全身火光的火焰鸟一样的灵兽在杨小越身上盘旋着，每盘旋一圈，灵兽都会从它那燃烧着火焰的翅膀上挥舞出一道火光钻进杨小越的身体，如此顺逆时针各转了九圈后，杨小越终于不再哭喊，痛苦似乎减轻了许多，并且安静下来。 恢复记忆的杨小越，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头顶飞舞着的火焰鸟，微微一笑：“狗剩，好久不见。” 狗剩，这个名字，火焰鸟似乎并没有觉得有贬低的意思，也可能是它根本就不懂什么意思，也不认识一种名为狗的动物。只是看到杨小越醒来后表现的很高兴，欢快地在她的头上飞舞着。其实，狗剩知道杨小越经历了什么，寄宿在杨小越身体里，包括她的一部分思想也是知晓的。 转头看到目瞪口呆的高富贵，杨小越赶紧起身，过去将高富贵扶起来，“高伯父，您没事吧？” 又转头对狗剩凶道：“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狗剩赶紧退了一下，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不碍事，不碍事……你……它……”高富贵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都记起来了，我原名叫杨小越，家就住在清水河上游的月芽村，父亲叫杨二郎，前段时间山上的土匪抢到村里来，村子里的村民们被迫迁移，现在还不知去向……”杨小越大体地对高富贵说了一下过往的经历。但是说到这里，杨小越想起了为了保护她而被山匪杀死的李二牛，情绪一下就跌落到了低谷，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高富贵抚摸着杨小越的头，“想起来了也好，总不能逃避现实，勇敢去面对一切。哭吧，大声哭出来，发泄一下，然后再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高富贵知道，恢复记忆的杨小越已经不可能再和自己和夫人一起生活下去了，她有自己的事，她需要去寻找她的父母和村里的乡亲们，只是，自己的夫人又要难过一段时间了。 至于狗剩，虽然好奇，但是高富贵没有多问，他只知道，从它表现出来的灵智，这个火鸟不简单，不是普通的灵兽。这是属于杨小越的奇遇，她和它，自有属于他们的造化。 哭了好一会儿，杨小越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她抹了抹眼泪，向着前面走去。 杨小越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李二牛的尸骨，只剩下一身粗布麻衣和一具白骨，白骨的一只手还伸着，面部朝着杨小越跳崖的方向。 看到此画面，杨小越差点又哭了出来。她跪下来：“二牛哥……我想你了。”曾经把她捧在手心的二牛哥，只大她三岁的二牛哥，处处让着她的二牛哥，舍命保护他的二牛哥，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杨小越整理下情绪，将李二牛的尸骨葬在了悬崖边上，朝着清水的方向。当然，是高富贵挖的坑。杨小越找了一块大小合适的青石，立在了李二牛的坟墓前，并且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石头上写了几个字：二牛哥之墓。 “二牛哥，你在这里看着，终有一天，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让那些滥杀无辜的混蛋付出代价！”杨小越跪在李二牛的坟墓前狠狠地发誓，因为情绪激动，杨小越的指甲深深地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心，看的高富贵一阵心疼，但是，他更担心的是，杨小越从此以后会被仇恨所湮没，从而走上一心复仇的不归路！ “贝儿，呃，小越。”高富贵差点叫错了，毕竟习惯了这样的称呼，“仇，自然是要报的，只是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需要做的是保护好你珍爱的人，保护好李二牛生前珍视的人，比如你，他珍爱你，并用生命保护了你，不是让你以后活在仇恨中无法自拔，他希望的是你能健康快乐地生活下去，做你喜欢的事，你认为正确的事，他的英灵才能宽慰，他也会发自真心的高兴。”高富贵语重心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