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命运的召唤 第五十六章 送别
“除剑之外，再无他物！” 乌尔班慢慢行走在圣光大教堂的长廊上，拜纳姆的话反复在他耳旁回响！ “除剑之外，再无他物吗？……那么，付出的代价呢？”乌尔班嗤嗤地笑了，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自嘲。 他想到了过去！ 二十年前，乌尔班还是帝国军中一名年轻的士兵。他由于痴迷剑道，于是脱离了军队，带艺投师拜入了一位隐居山村的大剑师门下。 数年后，他就达到了师父这一生企及的成就终点，同样成为了一名大剑师。 但他的终点不止于此，他的目标，是要成就那剑中之圣。 那一年，师父病重。 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天，师父临终前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乌尔班的师妹托付给了乌尔班。乌尔班犹豫了，他自认此生除剑之外，再无他物，一心追求那剑道巅峰，不愿受那家室羁绊。但念及师父恩情，以及瞧见师妹那忐忑不安的目光，他心头一软，答应了下来。 乌尔班在师妹眼底的悲伤中，看见了一丝淡淡的喜悦。那是自师父病重以来，他仅有的一次看见师妹流露出欢喜的神情。 料理完师父的身后事，他决定前去游历大陆，寻找突破圣阶之法。 看见师妹失望的目光，乌尔班想起了师父临终前自己做出的承诺，但对剑道成圣的执念，还是让他坚持离去。 不过，在离去之前，他对师妹发誓道，无论此去是否能晋入圣阶，三年后，他必回来娶她。 他清楚的记得，他离开的那一天，雪下得格外的大。他踏雪走出很远后，站上一座山头，回望小山村时，发现师妹还站在村口的雪地中，痴痴地遥望着他。 三年后，他食言了，并未回到小山村。因为他依然没有突破圣阶，他心中除剑之外，再无他物。对剑道成圣的执念，已让他忘却了曾经的誓言。 春去春来，又是一年过去。 这一年，他终于突破圣阶。执念一消，他顿时记起了曾在师妹面前许下的誓言，于是匆匆踏上了返回小山村的路途。 他回到小山村时，恰好又是一个下雪的冬天。不过，他没能在村口雪地中 再次看见那个痴痴的身影。 小山村的村后，师父的坟边，新添了一座坟茔，里面埋葬着的，就是他的师妹。 从村民的口中，他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半年前，小山村附近来了一伙啸聚山林的山贼。那伙山贼前来小山村劫掠时，有山贼见师妹美貌，欲将她抢回山寨。师妹不从，与山贼展开搏杀，在杀死十几名山贼后，终不敌山贼人多势众，为山贼所害，就此香消玉殒。 他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如刀绞般疼痛。 那一个冬天的雪也下得很大，一如他四年前离开的时候。 他跪倒在师妹的坟前，于漫天大雪中，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此时的他才明白，原来在他心中，除剑之外，并非再无他物！ 第四天，他从师妹的坟前起身离去，来到那伙山贼的寨中，只人单剑，屠尽寨中三百山贼！ 再后来，他重新回到帝国军队，以无双剑技和卓越军功，一路升迁，直至坐上圣辉十字军军团长之位。 从那一天起，拜占庭不但回归了一位铁血的军人，也多了一位真正‘除剑之外，再无他物’的剑圣！ …… 在加泰罗兰城外西郊，有一片绵延十几公里的茂密银杏林，其间一条宽阔大道自银杏林中穿林而过。顺着这条大道一路西行，绕过魔域森林，就进入了拜占庭西部地区。拜占庭西部地势起伏和缓，多为丘陵地形，坐落着缅因、加基森、赫芬顿三个行省和一个公国伊比利亚，其中缅因行省，赫芬顿行省和伊比利亚公国，或多或少都有区域与兽人的比蒙帝国接壤。 此时，深秋的寒意已染黄了加泰罗兰城外西郊的银杏林。一阵秋风吹过，银杏叶纷纷扬扬、蹁跹如蝶落下，将大地铺成了一片金黄的海洋。 秋风带来了萧瑟的凉意，也带来一缕淡淡的离人愁绪。 大道旁，一棵高大挺拔的银杏树下，丹尼尔斯牵着一匹膘肥体壮的战马，与乌尔班并肩站在一起。 如今丹尼尔斯加入圣辉十字军已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来，他除了学习系统的军事技能外,就是跟着乌尔班练剑。乌尔班由于先入为主的印象，一开始对丹尼尔斯并不上心，随便教了他几招简单剑技后，就不再管他 ，权当已尽了做师父的责任。不过丹尼尔斯却没有因这几招剑技简单就失去兴趣，相反他一招一式都练得极为认真。 丹尼尔斯练剑时的那一副专注神情，让乌尔班恍惚中仿佛看见了少年时代的自己。他暗中观察了半个月，确定丹尼尔斯并不是在他面前演戏，而是真真正正对剑道有着一种痴狂和执著时，终于收起了敷衍之心，开始认真指点起少年的剑技来。 丹尼尔斯在剑道上的确很有天赋，对乌尔班的指点常常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再加上他勤奋好学，使得乌尔班对他的看法大为改观。 乌尔班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弟子，到后来已是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并特意传授了一篇斗气修炼秘法给丹尼尔斯，以助他夯实斗气修炼基础，而不用再担心基础不牢而人为压制自身的修炼速度。。 而丹尼尔斯自是不知乌尔班曾经对他印象不佳，收他为徒也仅仅是抱着应付别人托付的心思。在他心中，自己从一个奥古斯都学院的除名生，一个充军边塞的罪犯，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圣辉十字军的战士，一个剑圣的弟子，这样的经历不啻于从地狱踏入了天堂。因此他心中对乌尔班充满了感激。 今天是他前往北疆草原，开始自己密谍生涯的日子，临行之际，乌尔班特地前来相送。 “你拜师至今，我还从未送过你东西，今日一别，就将我的佩剑送你吧！”乌尔班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腰间十字长剑，递给了丹尼尔斯。 丹尼尔斯伸手接过了十字长剑。 “自晋入圣阶后，我使用的剑都是大路货，将这柄剑送你，倒也不用担心你混入赤炎火龙佣兵团后，被我那位曾经的同僚认出剑的来历！希望你不要嫌它普通！”乌尔班道。 丹尼尔斯双手紧握十字长剑，单膝跪下，郑重地道：“师父授剑，弟子岂敢嫌弃！这次前往北疆草原，弟子必不辜负您的期望，一定将您交付给我的任务完成！”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老师，请保重！” “你也保重！” 丹尼尔斯再次向着乌尔班拜了一拜，随后转身跨上战马，向着遥远的北疆草原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