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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 劫后温情

    第六百七十三章劫后温情

    他其实可以解释的……真的可以解释的……可是萧樱不由分说,又将勺子送到凤戈嘴边,凤戈只能一脸苦相的张开嘴。任由萧樱将一勺他一点也不喜欢的萝卜送入口中。

    真难吃。

    他不喜欢吃这东西真是有道理的。

    萧樱亲自喂饭自然是百般享受的,可这萝卜,也真的是难以下咽。

    刚才他还演的挺欢快,让云大人看的眉头紧皱。

    萧樱怕是早就看出他在假装了……“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又不傻,你伤的是腰,干手脚什么事?偏要演手没力气,饭碗都端不稳。我想我若不是配合,堂堂五皇子实在太丢人了。”所以她就勉为其难了。

    “……多谢了。”凤戈说的有气无力。

    他其实没想太多,只是云驰进来的时候突发奇想,于是便做了。

    他以为自己装的还挺像,虽然云驰清楚,可这时候云大人自然不会戳破,他就是要让云大人看看萧樱对他多好。

    好到世上所有姑娘,除了萧樱,他谁也看不进眼中。

    是他的小心思,算是未雨绸缪。

    不想萧樱竟然从最初便知道,是他太笨了,他的小姑娘向来聪明绝顶,怎么会看不出他在装。

    只是,这么容易露馅,凤戈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是怎么了?难道伤了面子……要不然我假装自己不知道吧。乖,张嘴再吃一口。”

    萧樱从善如流的又挖了勺萝卜……

    凤戈:“……”不过是装回大尾巴狼,怎么就那么难。

    萝卜风波过后,两人谁也没有再提,只当没有发生,凤戈是没脸提,萧樱是因为后悔说破了,难得有机会整治凤戈,应该趁机多喂他几口萝卜的。

    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时间不早了,萧樱该告辞了,可是两人谁也没提这茬,一直靠在一起说话。

    正事都说完了,如今在说的都是闲话了。说来真是奇怪,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能有多少闲话可说?答案是,如果你视对方为此生唯一,那就有说不尽的闲话。

    仅是天气如何,便能说上半个时辰。

    然后萧樱细细说了花楼案,凤戈则说了自己这趟出京的遭遇和见闻。

    终于,云大人不得不露面。他可不敢把萧樱留在这里,明天萧二皇子一定提着刀来砍他的大门。

    云驰在屋外闷声咳了几声。

    “……夜里冷,皇叔怎么还在外面散步?”

    云驰:“……”心累。他才不信凤戈不明白他的意思呢,这混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晒晒月亮。”

    “今晚有月亮?星星都没几颗……皇叔眼神真好。”凤戈一点也不给面子。云大人气的不轻,心道我替你小子善后,你小子和萧樱腻味了大半天,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放手。

    好在凤戈和萧樱都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

    萧樱轻捶凤戈,凤戈这才不舍的放开她。

    又小声叮嘱她小心,别受了凉。还让她明天晚些时候再过来,可别一大早便出门。

    萧樱从善如流的点头。回道自己也没打算太早过来,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她得好好补补眠,凤戈不在的时候,她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凤戈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难道萧樱不明白,男人的嘴不可信吗?越是不让她早来,就越是想早点见到她。

    可惜他还得静养几天,这时候挪动风险太大,要不然他此时就收拾包袱,灰溜溜的跟在萧樱身后。

    跟一辈子。

    不,萧樱这么聪明,她一定明白。

    这是在抱负他……抱负他白天当着云大人的面让她丢脸了。其实,真正丢脸的是他,一场戏,演给两人看,偏偏二人都在看耍猴儿。

    萧樱颇有深意的笑笑,然后挥挥手,毫不留恋的走了。

    凤戈:……

    前一刻明明还依偎在他怀里,一副依偎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凤五殿下这颗玻璃心,碎了。

    云驰亲自送萧樱出门,估摸着走到凤戈听不到的距离后。云大人面色微沉的道:“……凤戈这小子是不是病了?”

    萧樱面露疑惑。

    什么病?除了腰上的伤口,难道还受了别的伤?

    “一整天巴着你不放,就像小孩子得了块糖,不舍得吃,整天攥在手里。还得时时跟外人显摆。”

    萧樱:“……”

    “他以前可没这毛病。以前冷冰冰的,是个小冰坨子。如今这张嘴格外讨人嫌。”云大人继续‘告状’。萧樱心道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凤戈莫名其妙的显摆。

    云驰莫名其妙的嫌弃。

    “其实病的最重的是我……我得早些回去养病了。”

    “哎。你这丫头……怎么走的这么快?本官还有话没说完呢。”

    “大人可以去和凤戈说,他萝卜吃多了,精神的很。”萝卜……哦,萝卜补气。

    可是从小到大,凤戈从不吃这些有味道的东西啊。什么萝卜大蒜,大葱香菜的,凤五殿下向来连闻都闻不得。他还为此骂他娇气,比姑娘还难养。

    怎么到了萧樱这里,萝卜也吃的那么欢快。

    这浑小子,区别对待的这么明显。云大人决定回屋和凤戈大战三百回合。

    至于萧樱,早就趁机溜掉了。

    原本要回屋找凤戈对质的云驰,本来是怒气冲冲的进门,可进了门后,凤戈瞬间开口:“花楼案,皇叔还需往深里挖挖。以凤霁的胆子,最初一定有同谋。”

    凤戈提到案子,云大人瞬间便把进屋的目的忘了。

    “同谋?以凤霁的出身,他完全能做出这样的事。而且他都暗中敢做这十恶不赦的勾当了,他胆子还不够大?”

    “这就好比杀人放火。皇叔想想,哪有人上来便直接杀人放火的,一定有个过程。凤霁胆子确实不大,他虽然背地里坏,可也不至于坏到敢上来就弄出人命来。一定有个契机……我总觉得这契机或许是个隐患。”

    “这点上凤霁倒是个汉子,把一切都认了。”

    “这就更可疑了。我那位三皇兄可不是如此痛快的性子。他认罪认的倒是痛快……”

    “你这么一说,似乎……凤霁确实不像是胆子这么大的。他背后还有人?会是谁?”

    “不太好猜,得让我那位三皇兄自己说出来。”凤戈脸上露出乏意,云驰心道我信你才有鬼。你和萧樱有说有笑的,昨晚失的血今天一天看起来就能补上,那个红光满面哟。

    萧樱才走,你便一脸病气的。

    “他要是肯开口,哪里还需要我们在这里猜测。”

    “得找个能让他开口的。”

    “谁?你?还是让长宁去?”

    云驰亲自审过凤霁,凤霁似乎是认命,倒是没费什么力气便乖乖开了口。可说出来的东西和云驰猜测的相差无几,虽然花楼案告破,可云驰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似乎自己积攒了一身的力气,最终发现根本不需要动手案子便破了。

    颇有几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唏嘘。

    凤霁看起来似乎自己做过的事全部都招供了。

    再逼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可是,听凤戈一提,似乎是有些奇怪呢。凤霁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虽然是三皇子,可毫无势力的三皇子,真的能做到为了保险,而杀了自家摇钱树吗?

    就算是凤霁出现在花楼的消息传出去,又有什么大碍?

    可那个本应招待客人的花魁的的确确死了。

    只是凤霁杀错了人。如果他没杀错,确实不会提高暴露出凤霁的野心。

    云驰和萧樱毫无防备之下,也许真的让凤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事情的发展是一环扣一环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仙儿说当晚招待贵客……贵客不都是凤霁的下家……其中,有凤霁的同谋?”

    “我和阿樱刚才也商量过此事。她觉得仙儿那晚全付心思都用在应付客人身上了,并未发现室中另有玄机。她说看到凤霁的侧颜……他为什么侧坐,是不是说明,被屏风挡住的部份,也就是仙儿目光不能及之处,有人。

    那才是真正的贵客。对方虽然知道有屏风隔着,自己暴露的机会并不大,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行了杀人灭口之事。这个人既然能让花楼舍弃一个花魁,可见此人身份必定不一般。”

    “找到当日仙儿招待过的客人,是不是便能知道那位贵人的身份?”

    “……恐怕不能。凤霁为了保全他,宁愿自己背负罪名。可见这人身份绝对非比寻常。便是找到当日同处一室的……恐怕也指认不出。那人多半有什么遮掩的法子,或是凤霁特意将人淡化了。阿樱说,仙儿描绘的场面有些奇怪。仙儿说那几个客人似乎格外的……格外的激动。”

    一般那种能进头号包间,而且隔着屏风欣赏琴声的客人。

    就算不是出身高贵,也自诩自己是有风度的。绝不会琴弹到一半,便冲到屏风后对抚琴之人上下其手。

    因为当晚只是抚琴,所以那位花魁才同意仙儿替她。抚琴要陪着屏风,花魁还特意让仙儿薄纱覆面。

    以保万无一失。”本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仙儿琴艺不错,何况隔着一道屏风,那种屏风是特制的,从外看里影影绰绰,即能保证把美人看个七八分,又能保证品屏风里的人看不到外面的客人。

    算是玩玩高雅。

    急色的客人多半也不玩这套。

    仙儿之所以看到凤霁半张脸,也是因为客人冲破屏风后,将屏风撞歪了半扇。

    这些规矩凤戈和云驰都懂。两人虽然从不踏足花楼,可花楼毕竟是庚帝下了允许令的。那种地方最是藏污纳垢,有些暗中的交易,交易人便喜欢选在这种地方。所以云驰和凤戈都了解过。

    那种摆架子,中间隔着道屏风,自诩君子的浪荡子,京城不仅有,而且还不少。

    只要家里有几个闲钱,都会摆摆这样的谱。

    算是一种文明的逛花楼的玩法。

    按理说选了那样的包间,客人不该如此放纵……

    而且有凤霁在,这位凤三殿下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地头蛇。

    在别人的地盘上,玩的那么疯?这不是找事吗。

    所以……“你怀疑,几人被下了药?”

    不是熏香,因为凤霁和那个可能存在的贵客没有中招。

    那只能是下在酒水里或菜肴里的,多半是助兴的药,而且药效不俗。

    以至那几个人不顾脸面,竟然冲向屏风后。“多半是。”“除了凤霁,还能多谁嘴里问出来?老鸨?”

    “她不会知道的。她只是依令行事。你可以抓她来问问,想必杀了花魁,老鸨是最痛心的。”

    “你的意思是,只能从凤霁那里问了?”

    凤戈点头。“恐怕也就只有我那位三皇兄知道真相了。”

    云驰蹙眉。

    “你刚才说有人能问出来。即不是你也不是长宁,那是谁?难不成是我?我已经尽力去审了……凤霁看起来也很配合,可是从他嘴里我实在挖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自然不是皇叔……皇叔也不必觉得自己技不如人……实在是我那位三皇兄太过狡猾了。”

    云驰:“……”他真没觉得自己技不如人,可凤戈这么一说,他真的开始觉得自己技不如人了。

    凤戈笑了笑,每天怼一怼云驰。他心情好,云驰稍动肝火,也能永保青春,双赢。不过不能过头。“是凤璟。”

    “那个憨小子……”

    云驰脸上难掩意外之色。

    “我那位四皇兄虽然性子直了些,可就是因为性子直,所以遇到不容易分心。皇叔只要告诉他,要他问出花楼宴的共犯,他一定有法子问出来的。他自幼和凤霁一起长大。失子案,凤璟得了天大的好处,自此甩开他高飞……凤霁心中必定记恨。如今他身陷刑部大牢,而在他看来简直是个傻子的凤璟竟然进了刑部……

    他自是不甘。

    这时候凤璟露面……想必凤霁心里百味杂陈。”

    “你这是攻心为上,只是凤璟那个傻小子,真的能问出真相来?”

    “四皇兄虽然憨厚了些,可你只要告诉他要做什么,他一定能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