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两份紧急军情
冯德拿起一支单筒望远镜向江面望去，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支望不到尽头的船队从通元江上游缓缓驶来。 他立刻下令：“向‘西江号’打旗语，命令余忠撤回水寨，命121师团登上中型战船出航，掩护水寨和水师的船只撤退。” 江面缠斗的双方都看见通元江上游的船队了，应泰是早知道会有援军来的，他马上下令：“命令所有战船冲上前去，缠住敌军的船只。” 余忠死死盯着远处缓缓而来的船队，用沙哑的嗓音发出了最后一道命令：“命令除了顶在最前面的‘镇江号’，所有船只脱离战斗，撤回水寨；命令旗舰水手全力前进，冲向敌军旗舰！” 这个世界的战船没有火炮，也没有弩炮，除了射箭攻击，就是用船头撞击和登船作战。 余忠拔出长剑，走到了旗舰的船头，指向敌军的战船，正要发布命令，他的亲卫队长突然出手，一掌将余忠砍晕。 “你们两个带着统领下小船，赶紧撤回水寨，这冲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余忠的亲卫队长对另两名亲卫说。 巡逻船比较灵活，速度也快，很快就脱离了战场，樊玉珍的船原来紧跟“镇江号”的，现在也撤了下来，看着继续前冲的西江水寨旗舰，她的眼角留下了泪水。 这时旗舰上放下了一条小艇，船上有两个人拼命向樊玉珍招手，樊玉珍让巡逻船靠了过去。 小艇上有个男子朝樊玉珍喊：“将军！西江水寨统领余忠晕了过去，请您将他带回水寨！” 巡逻船上的水军赶紧放下兜网，把余忠拉上了船，樊玉珍正要让人把小艇上那两个亲卫拉上船时，小艇上的亲卫拿起船桨将巡逻船推开，然后向旗舰方向划去。 “将军请把统领安全送回水寨，我们要回去船上找兄弟们，就不回去了！”两名亲卫要与旗舰上的同僚一起战斗。 樊玉珍静静地站在船尾，右手捶胸，向小艇上的亲卫致敬。 所有巡逻船都迅速退进水寨，剩下的大型战船在后面冲出来的一百艘中型战船的掩护下，有三十多艘顺利地撤回了水寨。 以旗舰“西江号”为首的十多艘大型战船，在大火中缓缓沉没。 这场遭遇战从天亮开始，打了整整两个小时，少典国被击沉大型战船十四艘，巡逻船二十三艘；击伤大型战船十艘，小型战船近三十艘。一共有三千五百多人阵亡，七百多人负伤。 祁国被击沉的大型战船七艘，中型战船三十二艘；击伤十艘大型战船和十多艘中型战船。战死四千余人，一千一百多人负伤。 祁国的援军有一百五十艘大型战船和四百艘中型战船，通元江上一时桅杆如林、白帆如云，整个江面密密麻麻都是战船。 “向青水郡大营发信，让中一中二军团迅速向西江水寨靠拢； 122和123师团去仓库取出弓箭，登上炮楼和寨墙；关上水寨大门，所有大型战船在大门后待命；124师团派出两个大队的骑兵，在江边跟着敌军船只走，若敌军登陆，立刻回报并进行骚扰。”冯德发出一连串的命令。 冯德对身边的参谋说：“祁国江东州的战船差不多都集中到这来了吧，他们的先头部队是要堵住水寨的船只，后续部队应该会在下游找个地方登陆。 第一批登陆的部队就接近一个军团的人数，看来祁国这次最少动用了两个军团。他们选择这个方向进攻，恐怕又是联合的曹国，不知道曹国这回派了多少部队过来。” 冯德的猜测基本接近事实，他不知道曹国来了多少人，双龙城的城主龙渊却一清二楚。 曹国水军两万多人，正在猛攻双龙城的水寨。 阳元州的巡逻船都集中到双龙城一带，曹国的船队无法偷袭，只能选择强攻。 双龙城有许多曹国的商船停靠，常驻阳元州的十四军团特意派了131师团驻守在城外，隔绝曹国的耳目。在巡逻船发现曹国水军大举来犯，131师团立即拔营，开进了双龙城水寨协防。 阳元州在通元江上的水军主力，分别在双龙城上游的猫儿湾水寨，和下游的连坝口水寨。 双龙城水寨只有大型战船十艘，中型战船二十艘，小型的巡逻船因为发现曹国水军，全部撤向下游的连坝口水寨。 停靠商船的码头在双龙城和双龙城水寨之间，在城市的北面，所有商船都停在了码头及附近的水域。两国交战期间，商船是不分敌我的，只要靠近战场就会被击沉。 龙渊已五十有八，是后期无畏骑士，年轻时曾救过老国王少典隆一命，被册封子爵，领地就是双龙城。 他原来是龙家的子弟，因与家族闹了矛盾，被逐出家门，来到双龙城之后就跟龙家再无来往。 曹国水军来犯，龙渊一早就放出信鹰，通知青水郡大营，自己带着一千亲卫登上东面城楼。 双龙城是边境的城市，因此城防军数量比一般城市要多，有整整三千人，加上城主府亲卫正好每面城墙都有一个大队守卫。 青水郡大营中，正在开会的杨亥、龙顺等人被两份军情打断，参谋部派出的许参谋站起来：“我已经让随从到郡城通过魔法传讯，将军情汇报给楮魁元帅，原先的军令现在作废。杨军团长，龙军团长，我们现在商议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参谋部会派出参谋督促统军将领按计划执行军令，但战场上瞬息万变，遇到突发情况就要改变计划，随军参谋就要作废原先的计划，让领军的主将自行决定应对方案，随军参谋将会记录下来，供参谋部日后做研讨。 由于主帅楮魁不在，地方军团的行动由杨亥、龙顺和许参谋三人商量决定。 杨亥命人打开阳元州的地图，手指从西江水寨一直划到了双龙城，沉吟了一会，说：“今年通元江两岸是大丰之年，祁曹两国这个时候出兵攻打这两处，无非是要破坏阳元州的粮食收割，与我们这次出征的目的不谋而合。 目前要确定他们一共出动了多少兵力，我觉得首先要去救援双龙城，西江水寨有十三军团在，只要稳守就肯定不会丢失。” “我去双龙城，原本中二军团就是要在通元江上骚扰曹国边境的，如果曹军来的人少，那我就打过去；倘若他们来的人多，那就把十四军团也集结过去，我们两个军团怎么也能守得住。”龙顺很干脆地说。 从辈分上来讲，龙顺是龙渊的侄子，他主动要去双龙城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是要来破坏我国的粮食收割，他们就不会派出太多的军队，顶多每国派两个军团来骚扰，再多的话就会得不偿失。现在阳元州加上我们有四个军团，从人数上来说不会处于劣势，但是对方是不知道这个情况的。 在他们的计划中，我们只有两个军团在驻守，他们最有可能的是想用四个军团打我们的两个军团，利用这点谋划一下，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许参谋在一旁分析。 中二军团十一师团长荀越来到地图前，说：“还有三处兵力许参谋没有算上，猫儿湾水寨和连坝口水寨加起来有五万人，西江水寨加上西江水师的巡逻队有一万一千多人。 曹国会认为祁国可以牵制猫儿湾水寨的水军，他们是打算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强行攻占双龙城，但他们的战船一次顶多运送十万人登陆。 我建议中二军团派出一万人的骑兵，即刻出发前往双龙城，调132师团立即进入双龙城。猫儿湾水寨和连坝口水寨的水军尽出，在江面上拖住曹军的后续部队，加上有三万四千人守城，曹国就无法短时间内攻下双龙城。 十四军团迅速集结起来，赶赴双龙城一带，配合城中守军足以抵挡住这次曹国的进攻。” 荀越用手指一点猫耳湾水寨，继续说：“让十三军团留下两个师团在西江水寨，剩下的部队撤出五十公里开外，让祁国的部队安心登陆。 中一军团和中二军团主力赶往猫耳湾水寨，那里调集了一百艘大型战船，两百艘中型战船，我们可以水陆两路救援西江水寨。 如果祁国大军不等攻下西江水寨就挺进腹地，我们就留下一个师团守猫耳湾水寨，主力从陆路进发，从中间分割开祁国大军。中一军团和十三军团主力包围祁国先头部队，中二军团缠住祁国的登陆大营，不让他们登船撤退。 如果祁国强攻西江水寨，那么就命十三军团主力在外围尽量拖住敌军，我们分水陆两路，沿江岸向北急行军，快速赶着战场，让祁国无法安然撤退。 无论那种情形，楮魁元帅在河西州的主力部队都可以趁机进攻祁国，我估计祁国的江东州现在正空虚着，十七十八军团应该可以轻易地扫荡江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