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争婚
绍儿,皇帝看到秦绍,心里的火气当时就熄了三分,但还是指着秦维道:他说知道南郊行刺一案的真凶,你也知道吗? 秦绍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为难取代:我 皇帝面色凝重起来:你怎么了? 我不知。秦绍涩着嗓音道,秦维当即瞪大了眼:郡王您怎能如此! 秦综则在旁小声嘀咕:我是真不知道,如果有人问我的话 维世子,斯人已逝何必苦苦相逼。秦绍低声劝说,秦维嘴角微抽却也只能顺着秦绍画好的道儿走,演这个白脸奸臣:世子此言差矣,天理昭彰,难道任由恶人为恶不成! 皇帝站起来: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陛下! 陛下! 两人同时迈步上前,秦绍略显弱势,落后半拍,被秦维抢先道:郡王心存仁厚实乃宽和之人,但臣不能眼见着陛下蒙在鼓里! 皇帝捏了捏拳头:好,你说,你有什么证据,尽皆呈上来! 秦维松了口气,扭头对周福道:劳烦公公了。 周福亲自到大殿门前传召,不多时,五花大绑的朴泽被带上大殿,虽他同行的还有端着一副画卷的孔先生。 陛下,此人乃是高丽世子李兆信的亲信,日前他感念郡王深恩不追究高丽之过,还原谅李兆信所做所为,便弃暗投明将一切因果全都说予臣听。 秦维话落,就由朴泽交代来龙去脉。 陛下圣明,我家世子一共见过江公爷三次,女刺客首领嘉华两次。朴泽看了眼秦绍,才颤巍巍继续道:我们一直以为嘉华是国公爷的人,目的只是帮助我家世子绑架绍世子,作为回国的护身符。 谁给李兆信的胆子!皇帝怒斥。 秦综也瞪大了眼睛,时隔多日,他才知道自己南郊遇刺的真相! 朴泽则跪倒请罪:陛下息怒!大妃病重,世子也只是想见母亲一面啊! 陛下秦绍只唤了声,皇帝便知他心中旧情泛起,冷下脸道:绍儿,你身为大秦郡王,行事切不可妇人之仁。 臣明白。秦绍拱手表示受教。 秦维在一旁牙根直痒痒:秦绍妇人之仁?世上还有心狠手辣的吗? 这只披着羊皮的狼,装得可真像那么回事。 秦绍淡淡看了秦维一眼,秦维微打了个激灵,赶忙道:朴泽!你且说清楚,江泰到底是不是南郊行刺案的主谋! 朴泽叩了个头:陛下圣明!这件事真的和我家世子无关,世子只是受人利用,做了江泰手里的枪! 皇帝半晌沉默。 秦维此前说得很清楚,杀了秦绍秦维秦综三人后,渔翁得利的人会是谁。 江泰。 这个平日并不算显眼的嫡女婿,他的儿子江弋是皇帝唯一的嫡系血脉。 真到了那个时候,难保皇帝不会动心让江弋过继大宗,即便是让裕王之孙秦骋入宫,大公主也可以凭着嫡公主的身份代理朝政,主少国疑,还不是他江家一手遮天? 红口白牙,不知所云!皇帝突然怒斥,你有什么证据? 朴泽扑跪在地,叩头不休:陛下明鉴,小的不敢说谎,这里有一副渔翁垂钓图是江泰所赠。 秦绍看到图微微错愕:这不是李世子墙上那副吗? 皇帝看了她一眼,信了三分。 世子明鉴,江泰就是要我家世子牢牢记住,人为刀俎我为鱼着世子跟他同流合污!朴泽恨极了江泰。 若非此人引诱李兆信,凭郡王对世子的深情厚谊,必定会履行三年之约。 世子也就不用死了! 朴泽恨得牙痒,巴不得生吞活剥了江泰。 传承安,不,还是传江弋上殿吧。皇帝迟疑一下,到底不想惊动女儿。 周福会意,命人以问情为由召见江弋。 江弋红着眼上殿,他是皇帝唯一的嫡亲外孙子,此时刚经历了丧父之痛形容憔悴,让皇帝好生心疼。 皇爷爷,江弋声里都带着委屈,皇帝心一软,赶紧命人看座。 秦绍看江弋是一百个不顺眼。 这小子现在倒是装可怜了,对她喊打喊杀的时候可是威风凛凛。 秦绍才不管自己是不是贼,伤她征文先生的人是江弋,参与夺储的人也是江弋,她岂能饶他? 小公爷,您可认识这幅画?秦维指着垂钓图问道。 这不是我父亲的遗迹吗?江弋站起身,指着画道:这画日前被贼人从宝库盗走,怎么落到你手里? 皇帝脸色微缓:是被盗走的? 胡说八道!这话一直挂在我们府的墙上,好多人可以作证!朴泽急道,我没有撒谎,没有偷盗!世子,不,郡王您是见过这画的! 秦绍眉头微皱,正对上江弋狡黠的目光。 好一个小公爷,可比他爹聪明得多,现在就要用这幅画拉她下水。 作证就作证。 她倒要看看,江弋还有什么底牌。 我,确实见过,不止我,容宿也曾到访李世子府,他也见过。 这次轮到江弋皱眉了。 秦绍在搞什么鬼?倒好像跟容宿有仇似的,非要拉一个下水。 传容宿。 皇帝一声令下,容宿到殿,他自然不会否认。 皇帝脸色难看起来,这么多人对上江弋一人,实在不利。 皇爷爷,恕孙儿不明白,这画怎么了? 哼,小公爷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秦维冷笑,难道非要娶林家大小姐为妻的人,不是您? 秦绍仿佛被人冒犯了一般,腾地迈前一步。 皇帝眯起眼来:你们,都把朕搞糊涂了,谁来解释清楚。 郡王,您若是此时不将事情说开,只怕和山阳县主的婚事不会如意进行。秦维倒好像主导整件事的人一般催促,容宿则叹为观止地挑了挑眉。 秦绍被逼无奈站了出来:弋儿,你告诉表叔,你是否还要娶宗遥为妻? 江弋起身拱手一礼:绍表叔恕罪,我父亲在时最大的愿望便是令我聘之为妇,如今父亲故去,我岂敢擅改。 大公主—— 我问过母亲,她也是这个意思。江弋早有准备,抢白一句。 秦绍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慈祥脸谆谆善诱:好孩子,你可知宗遥已经十六岁,若等你三年,便是十九之数,着实太久。 只要我真心聘娶,年龄如何相关?倒是表叔您还较县主小上一岁,着实可以另觅佳人。 混账!秦绍呵斥,我已得陛下赐婚,你安敢与我相争? 江弋不卑不亢:我父亲在世时便和林家过了文定,是您与我相争。 陛下! 皇爷爷! 二人齐齐向皇帝讨告,弄得皇帝一头雾水兼着一肚子火:成何体统! 堂堂大秦宝殿,你们叔侄二人竟在此争一个女人,简直有辱斯文! 皇帝越想越气,指着大殿门前挂着宝镜的地方怒道:你们都去鉴镜下照照,对得起列祖列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