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主动权只能在朕手中
当汪俊赶到会客厅时，见到一年轻小太监正在四处打量。这小太监他有些印象，毕竟是新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 “原来是黄公公，不知突然来鄙府有何指教”。 黄锦整理下衣服，装模作样的喊道：“汪俊接旨，传陛下口谕”。 汪俊疑惑跪下听旨，“汪爱卿才学了得，朕深感佩服，明日就要进学了。本该由礼部选出良师。可朕深感汪爱卿才情，爱卿又是礼部侍郎，深的朕意。望汪爱卿能不吝赐教，特送上一些薄利切莫推辞。” “谢陛下恩典，臣铭感五内”。 黄锦笑眯眯扶起汪俊，“汪大人，陛下可是有一肚子话要同大人相谈，大人切莫在推辞。关于大人之事，陛下已经拟旨发往内阁，想来杨阁老也不会因这点事为难，奴才就恭喜汪大人成为帝师”。 当天汪俊被朱厚熜亲选为早课师傅之事便传遍的了京城，谁都在猜想新皇登基谁会成为第一个亲近之人。没想到一项性格耿直的汪俊竟然成了第一人，难不成汪俊并不像表面那样耿直？ “网络连接中...” 朱厚熜刚一上线，老汉推车以及历史老古董便发起了群聊。 “陛下，昨日过的怎样”？老汉推车揶揄到，“昨日陛下有没有夜御五女，有没有被开包，我可是还等着陛下开包视频”！ 朱厚熜难得脸色潮红，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十分腼腆的说道：“朕还年幼，那方面还不擅长”。 虽然眼前这两人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敬意，甚至言语间一直在呛声，但朱厚熜在两人哪里感受到不一样的温情，那是一种从未将自己身份放在心上的真挚感。 “请两位先生教我”。 历史老古董沉吟了会，“如今陛下刚刚登基，很多事不能做。在站稳脚跟前更别提一展宏图。现在陛下要做第一件事转移目标，将那些文臣目标转移，免得整日防贼般盯着陛下。第二件事分化内部，拉拢打压，迅速间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陛下你拉拢汪俊手法，做的不错，无论这汪俊是否心愿臣服，至少陛下要给朝臣一个姿态，你是明君，可以政治通达的明君”！ … 今日是嘉靖朝第一次朝会，也是三种朝会中的大朝，在奉天殿举行，寅时天刚刚微亮百官陆续从家中离开。 汪俊家住城外郊区，距离皇宫甚远，城内价格太高。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这些年汪俊除了租房便在城外郊区买了套房产。丑时刚过汪俊便开始出门，大约一个时辰后，天色大亮汪俊赶到了午门。此时已经来了好多官员，汪俊按照自己官阶走了等候位置。 “汪大人恭喜”！ “汪大人恭喜恭喜”！ “抑之兄恭喜恭喜”！ 汪俊有些诧异看着诸位同僚，“廷陈兄这喜从何来啊”？汪俊在问时任吏部右侍郎的廖纪。同为侍郎但吏部乃六部之首自然在重中之重。 廖纪平日里与汪俊交好，自然也不避讳。“抑之兄被选为帝师今日恐怕会有结果，在这恭喜抑之，晚上定要请客，不醉不归”。 “见过毛大人”。毛澄毕竟是自己长官，从自己身旁路过，汪俊立刻行礼。谁知平日里与自己还算和善的毛澄竟然冷哼了一声。 廖纪笑吟吟捅了捅汪俊，“看到了吧，这就是典型嫉妒心理”。 “鸣鞭”... 一声鞭响，所有大臣急忙站好，按序进入奉天殿内。 朱厚熜早早等在龙椅之上，左边黄锦伺候着，右边张永微微颔首。下方官员自然见到上方的张永心中微微一动。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咳咳”，轻咳一声后杨廷和从队伍中走出，“启奏陛下，先大行皇帝毙于宫外，一干人犯江彬已关押半月有余，请陛下下旨降罪”。 “此事应从重处理，首犯江彬凌迟，从犯斩首示众以告祭先皇在天之灵”。 “臣有本奏”。 站出来是一年轻官员，朱厚熜狐疑的看向此人。 “启奏陛下，臣乃御史萧淮状告太监谷大用、丘聚、张永等人蛊惑先帝，致使朝廷败坏该当处死”。 顿时所有人目光看向嘉靖身旁的张永，张永一脸老脸涨的通红。不过他没有丝毫动作，仍然鼻观口，口关心默默站在那里。 大臣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将目光看向内阁，此事恐怕是内阁授意，皇权与相权的第一次碰撞开始了。 “哒哒哒”，朱厚熜开始敲击龙椅，虽然声音细小，但在此时奉天殿内是如从的显耳。 此时谁也不敢发出丝毫动静，生怕成为焦点，而那龙椅敲击声如同号角在不停的敲击。 过了一会朱厚熜终于发话，“丘聚何在”？ 一旁的黄锦小声说道：“回陛下，丘公公执掌东厂，此时正忙于政务”。 “去传丘聚，既然有御史参奏，还不速速来自辩”。 顿时下面传出了议论声，“这参奏三人，只问一人，还让其自辩，陛下分明想袒护这些人”。 “谁说不是，一定是这些阉奴，这两日没少在陛下耳边蛊惑，陛下年幼我等不能让陛下受蒙蔽”。 “启奏陛下，臣等支持重重处罚谷大用等太监”。 “臣等附议”。 “臣附议”。先前只是一些小官员在摇旗呐喊，那些大佬还未出手。随着礼部尚书站出，礼部同僚纷纷站出，“臣等附议”！ 既然礼部打头，其他部门自然也不会闲着，转眼间几百名官员同时附议。 一直站立不动的张永终于站不住了，“陛下，奴才...” “你闭嘴”。朱厚熜铁青着脸，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内心在颤抖。“你们在逼朕”！ 朱厚熜看向三位阁老，显然三位阁老没有丝毫阻止之意。 下面的汪俊站在队伍中，此事他自然站在大臣之中，再说其对那些阉奴同样痛恨，甚至自己都想摇旗呐喊。 低着头的汪俊能感受到皇帝那无助的目光，但他不敢抬头。 果然他们听到了皇帝哀求声，“朕，朕同意处置丘聚、谷大用两人，但张永素来颇有贤名，诸位臣工此事可否商量一二”。 见皇帝退让，杨廷和终于露出了满意笑容，“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