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柳暗花明的刘备和曹操

                        话说张宝稀里糊涂地被姜载的一千人打败之后，也无心再战，当天就带着黄巾军撤离了冀州北部，沿途收拢溃兵向冀州南部的巨鹿郡进军。这巨鹿郡，不仅是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的老家，同样也是黄巾主力与大汉兵马的决战之处。
    而随着张宝的离去，冀州北部的黄巾贼纷纷销声匿迹，这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刘备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在巨鹿与黄巾主力决战的统帅正是他刘备的老师卢植，万一这支撤离冀北的黄巾打乱了卢植的作战部署，那他刘备可又要成罪人了。
    “唉！”刘备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只有不到两千的士卒，而且大多数还带着伤，就算他想去驰援卢植，也是有心无力啊！
    就在刘备叹气的时候，一旁的甄俨仿佛心有灵犀，出声问道：“刘将军可是担心冀州南部的战事？”
    “正是！”刘备抬头看向甄俨，现在他刘备帐下武有关张两位万人敌，文有姜载、简雍和甄俨这三位出谋划策之士，可谓是人才济济，但……他刘备就是缺兵！
    “刘将军可是忧心帐下兵马不多，难以驰援巨鹿？”甄俨又问道。
    “哼！”甄俨刚说完，在一旁的关羽就忍不住轻哼一声，他关羽是最讨厌这种没什么本领、但却总是装腔作势的人！
    而在刘备一旁的还有张飞和姜载。他张飞倒是觉得新加入的甄俨有些本事，毕竟前些天他张飞向姜载请教“狭路相逢勇者胜”和“围魏救赵”的出处时，姜载却叫他张飞自己去书中寻找！
    可那么多书，他张飞又怎么能一一翻得过来呢？幸好这时甄俨路过，是他替张飞解了惑，说：“这两个典故都出自《史记》，前者出自‘廉颇蔺相如列传’，后者出自‘孙子吴起列传’。”
    嗯……至于一旁的姜载，他表示他也听到刘备的叹气声了，可他却以为这是刘备要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要发言了！完全没有往冀州南部的战事上去想！
    果然，他姜载想做军师，还是欠缺点火候。
    好了，闲话少提。刘备又听到甄俨的反问，眼中瞬间露出希冀之色，问：
    “正是，甄先生难道有解决的办法？”
    “我甄家在无极县颇有家产，又饱受黄巾贼的欺负，所以我甄家决定划出一万家兵，并且在幽、并二州以及鲜卑匈奴处购买战马一千匹，以帮助将军平定黄巾贼！”
    “此话当真？”刘备激动地走上前，紧紧握住甄俨的双手！
    “此话当真！不出十五天，一万士卒以及一千战马，就可供将军驱使。”甄俨在心中默默算着时间，其实那一万家兵现在就能交付，只是那一千匹战马还需要耗费点时间。
    “好！好！”刘备意气风发地喊道，他心中已经决定，只要补足兵马，他就立刻兵发巨鹿！
    
            
                        ……
    就在刘备意气风发的时候，远在豫州的曹操却是愁云惨淡。此时他正在自己的军帐中来回不停地踱步，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再退下去就是长社县，黄巾势大，长社孤立无援，不可久守。难道要在荥阳和黄巾贼决战？可要是再败，就只能退守汜水关了。可这样一来，不就意味着要把整个豫州拱手送给黄巾贼吗？”
    曹操越在心中推演战局，他的眉头也就皱得越紧。原来是他曹操跟随皇甫嵩和朱儁两位中郎将，在豫州颍川这个地方连战连败，现在手底下的士兵们已无战心，已经到了不得不退的地步了。
    “唉！”曹操心中烦闷地停下脚步，他这番战败必会被朝廷追究“用兵不利”的罪名，到时他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他的志向，当上大汉的征西将军，好在青史上重重地留下一笔。
    “大兄！”正当曹操烦闷的时候，他的军帐外传来一声他熟悉的呼喊。紧接着曹操的亲兵史涣史公刘走了进来，想向曹操禀告着帐外的来者。
    “不用禀告了，我知道是夏侯元让到了！”曹操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他走出军帐，果然见到了他念念已久的夏侯惇。
    夏侯惇，字元让，是曹操的同乡，也是他曹操的连襟，要是严格来说，他们还是堂兄弟嘞！嗯……至于什么是连襟，就是他们两人的老婆是姐妹关系。
    “元让！我可等到你了。你可不知道，这些天我连吃败仗，急需像元让你一样的猛将，来振奋军心啊！”曹操上前抱住了夏侯惇，一股脑把最近的苦水说了出来。
    面对曹操的抱怨，夏侯惇沉默地站在那里，没有一点表示。换做是不了解夏侯惇的人，一定会认为夏侯惇铁面无情，或者是沉稳内敛。
    但像曹操这般熟悉夏侯惇的人就会知道，夏侯惇将他曹操的话记在心里了，以后见到黄巾贼必然会奋勇拼杀，振奋军心！
    毕竟夏侯惇就是这样，沉稳而又刚烈。
    “来，元让，快进军帐。”
    曹操拉着夏侯惇走进军帐，接着又向他的亲兵喊道：“公刘！我记得上次我们在路边捡到了一头牛，我看那头牛也快老死了，你去把它宰了，再烹饪一番，然后端进来和我们一起吃点。”
    吩咐完史涣后，曹操就和夏侯惇并肩走进了军帐，又和他同席而坐。
    “对了，大兄！我险些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他们二人刚坐下，夏侯惇就像席上有钉一样跳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了曹操。
    “哦？这算什么重要的事！我们久别重逢，才算是重要！”虽然曹操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接过锦囊，拆开一看，里面有一个布条，布条上只有三个字：
    “火长社！”
    
            
                        “火长社？”曹操眼珠一转，就知道这锦囊的意思是在长社放一把大火！只是为什么要在长社放火呢？
    曹操不解地看向夏侯惇，于是夏侯惇将自己的经历如实说来，他说道：
    “在来此途中，我在几个毛贼手中救下了一个先生。那个先生以为我要来这儿投军，于是就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又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接着塞进锦囊，告诉我只要把这个锦囊交给军营中的将军，就可以当作我的晋身之资！”
    “哦？”曹操听后暗自称奇，追问道，“那位先生姓甚名谁？他有说这锦囊是做什么的吗？还有元让你看过锦囊里的字了吗？”
    面对曹操的三连问，夏侯惇一一回道：“那位先生说萍水相逢，于是没有告诉我姓名；我看过里面的字，但我想这应该是破黄巾的策略，所以除你之外，我没有向别人提起过。”
    “破黄巾的策略？火？长社？战场之上，水火无情！”曹操听完夏侯惇的回答，起身只沉吟了几句，就将这锦囊中的三个字和破黄巾联系起来了。
    按照曹操原来的构想，他本来也要退守长社，那时黄巾贼必然会穷追不舍，围困长社县城。这时再在长社县城外放一把大火……
    嗯……曹操想着，又疑惑起来，没有引火物，如何放火？要是在长社外安放引火物，那些黄巾也不会都是傻子，定然会小心防火！
    “对了，元让，你早年四处游历，可曾到过长社县城！”曹操走到地图前，用手指着长社的位置。
    “到过，长社城周围都是芦苇，只能从官道进城。”
    “原来如此！黄巾破矣！”
    曹操欣喜地几乎都要跳了起来，他激动地跑出军帐，边跑边对夏侯惇喊道：“元让，这次记你大功，我且去将这计策告知两位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