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搅事精本精
秦元祥开开心心跟安吉挥手告别，捧着口琴蹦蹦跶跶跑回家，展现出他这年龄段的活泼和天真可爱。 安吉站在身后望着快活离去的小家伙，想到他昨天收到的有关江玉凤的记录，剑眉皱起来，一个念头冒出来：这江玉凤，真的是秦建业的亲生女儿吗？ 他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歹竹出好笋”这句俗语，安吉无奈摇摇头：这江玉凤大概就是“好竹出歹笋”的鲜明例子了吧。 江玉凤高烧足足烧了一晚上，秦建业怕她出事，守着她到天明，直到她的体温恢复正常才回房间休息。 睡醒之后，秦建业发现周六的家里异常安静，他到何荣生和秦元祥所住的屋子，推开门往里看，没人。 他们仨向来是一起行动，秦建业很清楚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不是他，而是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秦玉英，秦元祥和何荣生都是站在她那边的。 想到不吵不闹的长女，秦建业叹口气，他对秦玉英亏欠得最多：理应担负的教养儿子责任是秦玉英替他担着，数次在农场遇到困难也是秦玉英帮他解决的，他能这么快恢复名誉，重回学校也是秦玉英的缘故。 秦建业认识的同行中，有几个是跟他差不多的遭遇，因相关调查尚未结束，仍旧没能恢复名誉。 相比而言，他属于前几批得以沉冤昭雪的人，比他为社会为国家做出更大贡献、冤情更大的人，还在泥淖中挣扎…… 秦建业不是在幸灾乐祸，更不是在质疑什么，而是清醒认识到他之所以能有今天，是因为他有一个能干又孝顺、善良的好闺女。 江玉凤睡到大中午才彻底醒过来，她病蔫蔫的，吃过午饭又回房间睡觉。 秦建业想送她去医院，江玉凤怎么都不肯，她又不是第一次发烧感冒，多大点事儿。 秦建业拿她没辙，只得去医院给江玉凤买了退烧药和其他的感冒药，多买了点回来备着。 这一天，因为江玉凤生病，秦建业过得并不那么难捱，反倒是能安安心心做教案、备课、改作业。 直到下午，秦玉英三人回来了，秦元祥在外头撒欢一天，高高兴兴回家。 见到秦建业，秦元祥就把安吉送给他的口琴，献宝似的举得高高的：“爸爸，这是安吉哥哥送给我的口琴！他让我好好学，到时候学会了吹给他听呢。” 秦建业笑着夸了儿子几句，“爸爸认识会吹口琴的叔叔，你要不要去跟人家学？” “真的吗？那太好啦！” 秦元祥的快乐极为简单，昨天的仇恨早已没了。 秦玉英和何荣生拎着买回来的新鲜食材，在厨房里做好吃的，没过多久秦建业也进来了，他要给江玉凤熬粥。 这天就这么平平无奇度过。 江玉凤蔫了一天，第二天就变得生龙活虎，她又有精力搞事。 她拐弯抹角跟秦建业打听蒋秀芬的去向，得知蒋秀芬有了一份福利待遇极好的工作，当即眼睛一亮。 有了秦玉英的提醒，秦建业不再把江玉凤当成可爱善良的女儿，而是开始用审慎的目光来看待对方。 偶然间，秦建业发现江玉凤听他说蒋秀芬有份好工作的反应，嘴里的粥一点也不香了。他呼噜噜几口吃完，没再跟江玉凤说什么。 秦玉英三人照例是早早出门，到新房子去看师傅们翻修。 何荣生和秦元祥对翻修这事非常上心，询问过师傅们的相关问题，决定多花钱多雇些人来。 两三个月？不不不，他们恨不得半个月内将房子翻修好，搬进去住，真的不想跟江玉凤同一个屋檐下住那么长时间。 江玉凤是“搅事精本精”，她不好过就让所有人跟着她一起不好过，特别能闹腾，屁大点事儿都能整出不小的动静。 最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江玉凤理直气壮对着秦建业予取予求，颐指气使的模样，看着就让人生气。 江玉凤临出门之前，问秦建业要了十块钱。 她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这十块钱都不够她去一次供销社的，再问要更多的，秦建业就不给了。 秦建业尽可能将一碗水端平，给江玉凤这十块钱是他认为次女应得的，不代表他会惯着她这么一直伸手要钱。 江玉凤对此一无所知，即便她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因为她自认为捏住秦建业的软肋，闹一闹，哭一哭就能达成目的。 从家里出来，江玉凤到供销社买了些糖果饼干点心之类的东西，拎着东西去找蒋秀芬。 蒋秀芬被安排到郊区的电器厂去，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职位，主要是坐在办公室里，应上级的要求写宣传稿。 这份工作轻松又体面，蒋秀芬能做得来，这边没人认识她，不知道她和两个男人之间的种种牵扯。 在这里，蒋秀芬获得前所未有的尊重和轻松，直到江玉凤找上门。 蒋秀芬见到拎着东西过来的江玉凤，看她病蔫蔫的模样，皱了皱眉：“玉凤，你生病了？” 江玉凤当场红了眼睛，向蒋秀芬告状，说秦玉英三人联合起来欺负她，以及秦建业怪她改了姓，对她不上心…… 从江玉凤的嘴里，蒋秀芬听不到一句对秦建业公正评价，她对此持怀疑态度，毕竟她和对方是多年夫妻，没人比她更了解秦建业的为人。 江玉凤的哭诉没得到想要的回应，她心里又怪上了蒋秀芬，尤其是当她看到对方在电器厂拥有着令人艳羡的单间宿舍时，“妈，你在这过得怎么样？” 如果说江玉凤是千年的狐狸精，那么蒋秀芬就是万年级别的，她是标准的利己主义者，发现江玉凤有破坏她现有生活的苗头，当即提高警惕。 到了晚饭时间，江玉凤打定主意死赖着不肯走，她很清楚秦建业是不会帮她搞定工作，更不会帮她用非常手段留在首都。 江玉凤要名正言顺留下来，不必再回红河公社，回柳村去，那么她势必要有足够有力的理由——重病或者是有份稳定的工作。 无疑，江玉凤是看上了蒋秀芬的这份工作，准备软磨硬泡让蒋秀芬将工作给她。 蒋秀芬那么精明的人，会如她所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