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章 默菲的选择
与默菲前来交谈的人很木讷，头发很短，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身上的衣服凌乱，且有种破旧的感觉，在突破记者的包围后，他的眼镜甚至掉在地上，被人踩了一脚，再捡起来时，眼镜已经出现裂纹，眼镜的框架也有一定的损坏，所幸是金属的镜框，还能再掰回去。 这个来自莱茵学院的人也是这样做的。 默菲透过门缝，看了这个面无表情的人，随后没有说话，便将他关在门外。 那人没走，真的在门外呆了两天，一言不发，更多时候只是抬起头，注视着红彤彤的天空。 最后，墨菲实在忍不住，打开了门，记者们一拥而上，将像机对准默菲，吓得她再次关上门，只能透过门缝说道：“你赶紧走，我不会去莱茵学院的。” 那人缓了大概5分钟的时间，回了一句，“我认识你父亲。” 便是这句话，让他有了进屋一坐的机会。 默菲再次开门，让那人进来，端上热茶与昨天烤好的面包，说道：“你认识我父亲？” 那人若有所思，眼睛斜瞟向上方，默菲的视线也跟着看向屋顶，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大叔……” “啊？”那人听到默菲叫他，才缓过神来，“哦，抱歉，我刚才在想实验的事。这里是……” 大约缓了三四秒钟，那人才缓过神来，“我想起来了，你是麦科特的女儿，对吧？” “嗯。我父亲……有消息了吗？”默菲问道。 那人脸色一红，摇头道：“抱歉。” 默菲对这个结果早已经知道了，听到那人的回答没有超出她的预想，便也没有多出声。 “我不回去。” “我……我的名字叫迪尔，是麦科特的学长，任何人都不希望麦科特发生意外，但是意外也是研究员生命中的一部分，只是有的人躲过了意外，有的人……” “够了！”默菲双手拍在桌面上，打断了迪尔的话，“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事。” “抱歉。”迪尔再次道歉，“我还是想将你带回去，你不应该属于这里。” “带回莱茵学院？然后呢？被关起来？还是被处死？” “上学，做研究。”迪尔沉声说道。 “当时，我父亲为什么会去下界？他要做什么研究？”默菲问道。 迪尔摇头，“我不能说，这是麦科特与加梅内斯院长之间的事，不是我可以过问的。” “那……我不会回去。”默菲摇头。 “会死的。”迪尔突然说道。 “我？” “……如果你不回去，加梅内斯大人会很生气。”迪尔说道，“事实上，在得知你擅自逃出阿尔贝丹，并与那个叫韦恩的人接触之后，几位高贵者就对你很不满了，甚至有可能处死你。” “我又不是牲畜，更不是他们的私人财产，他们凭什么处置我？”默菲心中有了火气。 “这个世界上……不，更准确的说，是在阿尔贝丹，只有一种人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就是真正的阿尔贝丹人，包括大部分高贵者、莱茵学院的高级研究员，以可米德为代表的顶级工程师，除此之外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弗达，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提供技术正常迭代的动力，仅此而已。至于山的另一边的那群人，他们只是阿尔贝丹正常运转的‘养料’。” “残忍。” “没什么残忍不残忍的，都是实验数据而已。”迪尔淡然说道，“你要想继续活下来，最好跟我回去，否则，如果再拖下去，泽鲁塔大人可能会亲自动手。” “我会成为数据吗？”默菲反问道。 “会。我也是数据……但有一种办法可以改变你的处境，成为研究员。”迪尔回答。 这次的交谈并没有将事情确定下来，默菲也要与韦恩商量。 她现在与韦恩的利益共同，很多事必须要从韦恩的角度考虑。 亚图斯被抓起来送入下界，让韦恩熟悉阿尔贝丹的过程比预期会慢上许多，她如果再离开，事情可能会变得更糟糕。 在送走迪尔之后，默菲将与迪尔见面的事情告之了韦恩。 韦恩沉思良久，默菲从来没见过韦恩沉默这么长时间，便有了拒绝迪尔要求的准备。 “不，你还是去吧？”韦恩叹了口气。 “可……你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你越是拖延，越会把那些高贵者的注意力集中到这里。”韦恩揉了下太阳穴，“届时，你照样不能留下，我反而也会成为目标。当然，我说的这番话也有一个前提，你必须让迪尔、甚至加梅内斯保证你的安全。其实，迪尔说的也没错，如果他能保证你的安全，你确实可以通过学习，成为研究员。就像他说的，真正能够掌握阿尔贝丹的人只有极少数人，而‘弗达’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我要想办法接触到阿尔贝丹的核心，你也要努力，成为他们所不敢忽视的人。” “可是你怎么办？”默菲有些担心，“你很容易露出破绽。” 韦恩打了一个响指，“出来吧。” 门随即打开。 默菲连忙回头，却看到一个比她要高小半个身子的青年人进入了房间。 整个别墅只有2个人，即是她与韦恩，可面前突然出现的青年人又是谁？别墅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而她竟然还不知道。 “你……” “咳咳……是我……”青年人挠了下头。 默菲很熟悉这个声音。 “安……安斯？”默菲诧异道。 青年人取下了左手的戒指，一个骷髅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我，安斯。”骷髅开口说道。 “但是……你……你刚才……” “和主人用的方法一致，只是幻术而已。不过，因为我没有肉体，所以，只要别人与我接触，便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安斯回答道。 “如果你与迪尔谈妥，在走之前，你帮我找一个合格的管家，负责别墅的大部分事务，安斯作为副手帮忙打理，在此之后，我们也将闭门谢客，开始‘养伤’。”韦恩盯向默菲。 默菲知道韦恩的心思之后，稍微放下了心，认真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