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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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应过来,第一时间翻过柜台,朝着瞎子扑了过去。 瞎子吓了一跳,从椅子里蹦起来,边躲边大声道: “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摁住他,扒住他眼皮查看。 “什么情况?”瞎子有些慌乱的问道。 被我撑开的眼皮子底下,眼珠子骨碌乱转。近距离看,黑白分明的眼球显得很有些诡异。 可他的眼睛里除了一丝的惊慌不知所措,再就是恼火,剩下的就只有一坨眼屎了,却哪有什么活物。 “你发什么神经?” 瞎子挣开我,有些气急败坏的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我不就是想把这事从根儿上跟你说清楚嘛,至于动手吗?” 我怔怔看了他一会儿,回过神来,用力甩了甩头。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这几天怪事不断,我都没怎么休息好,昨晚更是一夜没睡。虽然身体底子还行,但到底是人生肉长,精神头已经很不济了,倒是真有可能眼花看错了。 人的眼睛里又怎么可能有活物…… 我定了定神,却又不自禁的想起大双说的话。 稍一犹豫,我直接问瞎子:“你这次回东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啊?”瞎子嘴上说着,脸却偏向一边,右手五指弯曲,连着耙了好几下头发。 看着他的反应,我心就是一沉。 我对瞎子实在太了解了,正如他了解我一样。 旁人不知道他的小动作意味着什么,我却是明白的。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关于“耙头发”这个动作的来历,还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那次瞎子约我到他家喝酒,酒喝了没几杯,他就开始耙头发。 我当时只觉得奇怪,就说他找我肯定不是单纯的喝酒,让他有什么事就直说。 瞎子墨迹半天,说出原因,我听完差点没笑岔气。字<更¥新/速¥度最&駃=0 原来前几天猪鼻巷里搬来一个女孩儿,按瞎子的说法,那个妞要脸盘有脸盘,要身条有身条。 总之一句话,瞎子那颗浪催的心不安稳了。 瞎子大口的喝着酒,很认真的跟我说,他以前从没对哪个女的有这种感觉。 他很肯定的说:我爱上她了。 瞎子酒喝多了,对我‘推心置腹’,说别看他表面上像个浪子,其实感情方面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孩儿相处。 他找我来,就是想让我给他支招,怎么追那个脸盘身条‘双优’的美女。 瞎子一直属于是那种很轻易就能把人‘带沟里去’的家伙,我虽然哭笑不得,可还是被他同化的跟浪催的似的,边喝酒,边胡乱给这‘浪子’传授‘泡妞经验’。 说到后来,已经喝得红头胀脸的瞎子开始不断的把手弯成小耙子,一个劲的耙头发。 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把桌上的酒菜往我这边挪,“你丫别特么挠了,头皮屑都掉盘子里了,还怎么吃啊?” 瞎子是真喝多了,竟苦着脸对我说出了一个‘大秘密’。 原来他小时候得过皮肤病,说白了,就是头上长疮,就是常说的癞痢头。 后来病治好了,却落下一个毛病。 那就是一紧张,又或者心里没底的时候,就觉得头皮痒痒,控制不住的就想挠头。 第二天我带着宿醉的酒劲去帮他打听的时候,得知‘双优’是那户人家的一个亲戚,这回来一是探亲,二是下喜帖,因为她下个月要结婚。 那天一大早,‘双优’就已经走了,瞎子的‘情窦初开’,也就自然被砸死在了萌芽中…… 看着眼前的瞎子,回想往事,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我绝不相信瞎子会害我,可他的表现告诉我,他的确是有事情在瞒着我。 对于我直接的询问,他紧张,心里没底,甚至不敢面对我。 我忍不住从货架上拿过中午喝剩的半瓶白酒,狠狠灌了一口…又一口。 疲惫加上酒精的作用,终于让我大脑昏沉,肆无忌惮的睡了过去。 这应该是我有生以来,最差的一次睡眠。 睡梦中,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一副又一副古怪的画面。 每一副画面中,都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画面是静止的,可是当画面浮现,我竟像是能通过静态的场面,感受到画中人的情愫,甚至是某些经历。 我无法详细说出那是怎样一种体会,如果一定要形容,只能说,随着梦境,我模模糊糊的……似乎活了几世,甚至十几世。 至于为什么说是模模糊…… 因为,我可以看到画里的所有,感受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却唯独看不清画中人的脸!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浑身震颤,忍不住发出哀嚎。 巨大的牵扯力紧紧把握着我的四肢…乃至头颅。 我像是悬浮在半空,被好几只看不见的手死死的固定住。 与此同时,又有好几把锋利无比的刀顺着手臂、双腿和躯干连接的部位一点点插进皮肉和骨头缝,慢慢将我肢解。 最后牵扯的皮肉被利刀彻底分离,我的手脚开始往下落,跟着是身子,最后是…… 当脑袋落地的那一刻,“砰”的一声,我只觉后脑剧震,前额灵台像是快要爆炸一样,三魂七魄根本承受不住巨大的痛苦,想要拼命从束缚中脱出。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我的头不由自主的一偏,看到了毕生中绝难忘怀的一幕。 目光所及,周围全是残缺的肢体。 有被分离的胳膊…有腿…… 更为恐怖的是,就在离我眼前不到两尺的距离,有着一颗红色的、圆咕噜的东西。 那东西之所以是红色,是因为上面覆盖着一条红色纱质的手绢。 透过手绢,依稀能看到那‘球状体’上有眼睛、凸起的鼻子、嘴…… 那根本就是一颗人头! 一颗单独的人头! 是他! 我猛然想起了另一副画面。 此时,我还能意识到,我是在梦里。 然而,我想到的那副画面,和此刻的梦境虽然相似,但视觉角度却完全不同。 更主要的是,那副画面,是我在阴阳驿站中……离开驿站的账房前,通过阴阳透骨镜看到的。 而且,不是静止的,是真正动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