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月黑风高 乌云盖顶
罗不凡和白一堂没有多想，就顺着打开的栅栏走了过去，这现场很简单，跟他们在外面见到的情况基本上一模一样，这诺大的大殿里面，只是躺着八具尸体，他们被劈成了十六份，惨不忍睹的散在地上。 而他们身边的跪垫，整齐划一的摆放着，前面五个，后面四个。 这些尸体，就在这些跪垫旁边。 根据他们死亡的痕迹，不难判断出。 当他们死的时候，就是跪在眼前这些跪垫上面，在死时，身体直接倾向跪垫的一侧，而跪垫没有凌乱，说明他们死的时候没有任何挣扎，甚至没有大的动作，应该是慢慢倒下去的。 罗不凡先不动声色的将大殿内的情况打量一遍，除了这简单的现场，没有发现其他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离奇的案件。 至少，一个人被劈成两半，而没有流下半点血来，就能说明情况很诡异。 罗不凡没有再继续逗留，而是迅速走了出去。 小和尚还在外面等着，这庙堂，自从案件发生之后就不让人进了，没有命令，他也不会进去。 当然，里面摆着的是八具狰狞的尸体，他一个小和尚，深更半夜的，也不敢进去。 罗不凡来到小和尚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和尚喊了一声佛号，道：“小僧法号傅法！” 罗不凡又问道：“寺院里的其他和尚呢？ 看这静悄悄的寺院，难道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 傅法鞠了一躬道：“回禀大人，在这案件发生之后，寺院里的和尚们都被北疆理事员外郎抓进了大牢，只留下我和师叔两个人！” “师叔？” 罗不凡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所说的师叔，莫非是这大殿中九大方丈之一？” 傅法一脸激动：“罗大人真是料事如神，不愧是在王府破了刘天英大人一案的神人啊！” “神人？” 罗不凡轻蔑的看一眼傅法，“你是在讽刺我吗？ 讽刺我受害人已经将凶手写了出来，我还要去破案？” 傅法一笑，似乎还真有些讽刺的意味，不过，很快他的态度就转变过来：“不不不，罗大人误会了。 那个案件小僧听说的准确，虽然刘天英将青衣堂写了出来，但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还是无法破案。 总不能就按照受害人所表达的给青衣堂定罪吧！毕竟，人死了，那所谓的证据也就不能当成证据，这就是死无对证！” 傅法侃侃而谈，情绪似乎并没有因为龙觉寺的这案件而受到影响。 “罗大人剥茧抽丝，能够一步步找出证据，令青衣堂认罪伏诛，实在是厉害啊！” “哼，你听说的这叫什么，还准确！” 白一堂一脸无奈，“你根本不知道内情，就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傅法轻轻打了两嘴巴子：“是，白大人所言极是，小和尚多嘴了！” 罗不凡道：“行了，快带我们去见你那师叔吧。 他既然是案件的幸存者，应该知晓案件的经过。” “两位大人，在案子发生之后，幸存下来的师叔，就由前厅转移到了后院，小心养着，你们跟我来吧！” 傅法走到前面，罗不凡和白一堂缓缓跟上。 进入后院，远远就看到一间屋子里面冒出昏黄的光，傅法小和尚解释道：“师叔到了晚上就怕黑，一直有点灯睡觉的习惯，所以，油灯在平日里一直都亮着的！师叔就在那间亮着灯的屋子里了。” 罗不凡只感觉这个小和尚啰嗦，不用他解释，这寺院里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自然是哪间屋子里面亮着灯，方丈就住在那里。 罗不凡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问傅法道：“你师叔的法号叫什么？” 傅法始终没有发挥出和尚言语表达简洁的特长，道：“九大方丈的辈分都是相同的，在北疆府的龙觉寺，正好传到空字辈。 我师叔法号叫做空明！” 接下来，罗不凡问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这么一问，不禁让人有种对号入座的嫌疑：“别的和尚都被北疆理事员外郎抓进了监狱。 那为什么你留了下来！” 罗不凡并没有对这个小和尚傅法表现出很友好的态度，尤其是这一问，明显就是在说，我有点怀疑你。 傅法倒也激灵，好似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罗不凡的任何情绪，道：“这还不简单，我们师叔是受害人，也是案件的唯一幸存者，他是必须留下来配合调查的。 而他留下来，也是我留下来的原因。 师叔受了重伤，必须派一个人去保护他。 就算不是我留下来，也是别人留下来，反正总要有个人留下来才行。” 傅法的这个回答没有任何问题，罗不凡也没有再多问下去。 这时，傅法笑笑，说道：“其实，留下来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寺内出现了妖怪杀人的事情，哪还有人敢留下来，只有小和尚我的胆子比较大，愿意伺候师叔，自然是要我留下来了！” “有时候，胆子大也是一件好事！” 傅法神情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得意。 “师叔，皇上派来查案的罗大人来了！” 傅法走到门前，轻轻叩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去。 “呜呜……”空明看到傅法，乌鲁了两声，眼神中似乎有点挣扎。 随后，看到罗不凡，他又安静了下来。 傅法道：“罗大人，师叔受了重伤，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讲话。 后来慢慢的，话也讲不出来了。 不过，我却是可以将他曾经所讲的内容复述一遍！” 不待罗不凡回应，傅法又自顾道：“如果两位大人不相信我，那就让我师叔配合，这样，想必你们也该相信了。” 傅法对空明道：“师叔，等会儿我要说的属实，你就点点头，说的不属实，你就摇摇头好吗？” 空明还有意识，能听懂傅法的话，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傅法这就开始讲述案件了：“要说起这个案件，我们可以总结出一句话，那就是月黑风高，乌云盖顶，天降神陀，震慑佛宗！” 而后，傅法看向空明：“师叔，你说我总结的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