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未来 那唯一的救赎之路
老人认真的盯着那如浮光掠影般远去的东方大6，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道：“诸神之外，也有无数大能，东方大6，比我们要幸运……只是这个世界已经被纳入了天界的光辉之下，又岂是能够轻易逃脱的？当天界主神的目光真正注视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就是这个世界真正走向灭亡的时候！就算是您这样的伟大存在降临此地，又能如何呢？” “总比你们在这里无望的挣扎好！” 独孤凤双眸中的光影隐去，又恢复到最初的无尽深邃，她只是微微望了一眼虚空某处，淡淡的说道：“天界征战亿万位面，无数年来积蓄的力量，完全不是这一方小小的位面所能抵挡的！你也好，教皇也好，罗德里格斯也好，甚至那个正懵懵懂懂的家伙也好，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挣扎，其实都不过是必定结局前的一种闹剧，对于结局毫无影响！” 老人长眉一竖，脸上微显怒意，目光也骤然变得犀利。只是独孤凤的目光深邃无尽，仿佛无尽光明之后的暗黑虚空，无论老人的目光如何的犀利，落入其中都不能掀起半点波澜！ 许久之后，老人蔚然长叹一声，神情突然变得十分萧瑟和落寞。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虚空，叹道：“天界的力量确实不能这个位面所能抗拒，无论我们做出何种的努力，也不过是将那个必将到达的毁灭稍稍推移拖延几百年罢了！” 不过，说完这些话，老人却忽然挺直了身体，走到窗前，仰望着高远的夜空。在星辉的掩映下，他若一株屹立的古松。傲然、挺拔而又孤独的说道：“只是，也许卑微，也许不值一提，也许在天界主神眼中我们的这些行为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但是这些，已经是我们现在存在的意义啦！我们或许无法挽回必然到达的毁灭结局，但是却可以让天界在这个世界彻底一无所获！” 对于老人忽然表现出的凛然气势，以及那种就算明知必死也要向命运起冲锋的骄傲精神，独孤凤并无动容，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左右都是毁灭，不如把那最后一线机会交给我吧！救赎既是毁灭，不过毁灭之后，却并非是剧情的结束，也可能是新生！” 老人闻言不禁身形一顿，原本如苍松一般孤傲的身形不禁一僵，他缓缓回头，看着独孤凤那双深邃的双眸，又看了看她的淡淡的光辉，苦笑了一下，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这些年来，耗费无数心血，收集了无数珍贵材料，甚至不惜将这个位面的最后一点精灵都奉上祭坛，不就是想要唤醒大精灵主希罗，争取那最后的一线希望吗？” 独孤凤的双眸中再度浮现出那一面青蒙蒙的古朴铜镜，在无数的云霞生灭之中，世间万象都倒影其中，眼前老人一直隐藏的最深刻的秘密，自然也无法瞒过独孤凤双目！ 老人默然片刻，在背后紧握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却又悄然放松，最终他还是长叹一声：“这个位面虽大，剩余的时间却是已经不多了，我唯一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件了！至于成与不成，其实……其实也关系不大！” “众生之上，有仙佛，天界主神虽强，但是以多元宇宙之广阔，也不是没有能够与其抗衡的存在！” 独孤凤淡淡的抬头，双眸穿越虚空，遥望向东方，似乎透过时间与空间，看到了那个隐隐笼罩在昔日东方大6的无名存在，淡淡的说道：“只是在这些存在之中，却并没有精灵一族的主宰的名字！昔日的大精灵主希罗不是天界主神的对手，就算你真正唤醒了大精灵主，结局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老人沉默不语，他又如何的不知道，天界主神征战亿万世界，每征服一个世界，力量就增强一份，在无数年的积累中，天界的力量早已经达到了一个无可测度的层次！许多年之前，大精灵主希罗就已经败在天界主神手下，如今就算能够苏醒，也不过是在天界主神面前再重复一次先前的失败而已！ 所以，所谓希望，其实一开始就是没有的！ “我知道，这次阿斯罗菲克帝国和光明教会的决战，是寄希望于能够通过献祭从暗黑之源中召唤出暗黑主神巴萨罗狄摩高根分身。” 独孤凤看了一眼东方，旋又将目光转向北方，淡淡的说道：“你们或许知道，所谓的暗黑主神巴萨罗狄摩高根其实就是无底深渊中的三大深渊大君之一。但是你们绝对不会知道，所谓的天界十二主神之一，司掌战争的主宰赛泰尼斯托利亚，在成为天界主神之前，还有一个极为古老的姓氏——阿克蒙德！” “阿克蒙德……” 在独孤凤说破这个秘密之前，老人没有任何的感应，但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老人不禁一惊，这个名字仿佛具有无比强大的力量一般，在他听到的同时，不禁精神恍惚。刹那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无比狂暴、无比混乱、充满着铁与血的战场，无尽辽阔的空间之中，无可计数的恶魔和魔鬼正在这个世界忘情的厮杀着！大地上的光芒此起彼伏，每一道光芒闪过，都有成千上万的强大恶魔或魔鬼被彻底抹去，而与此同时，每一时每一刻，也有着无数的恶魔和魔鬼潮水一般的在这个世界涌现。而在这无尽血战战场的尽头，只有一个黑铁铸就的王座。 然而，还没等老人看清楚黑铁王座上，一股无匹恐怖的压力直接跨越时间和空间迎面而来，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停顿片刻！ 老人悚然一惊，淡绿色的斗气汹涌而出，瞬间轰破幻象，回归现实！ 老人回过神来，沉吟片刻，又缓缓闭上眼睛，认认真真的回朔着自己的记忆，在这一刻，那无尽的深渊，血战战场，大大小小的恶魔、恶魔领主、深渊君王、那无数繁复纷乱的气息，一一在他的心头流淌而过！这些记忆是如此的真实，完全不像是幻象，而是如真实的存在一般将他在幻觉中所看所见的所有存在所有气息都真实无疑的记录了下来！ 老人再度睁开眼睛，只是这次的双眸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天界的战争之主宰，竟然也是来自于深渊的存在……” 老人不禁喃喃自语，以他阅尽人生，通达一切的智慧，在知道这个信息的同时，就已经将这背后的一切算计和谋划看穿！ “原来，从始至终，无论这个世界如何的挣扎，其实都没有一点的希望啊！” 老人不禁苦笑一声，情报不全害死人啊！双方所站的高度不同，他们这个位面的芸芸众生，无论是挣扎求存的普通凡人，还是看似能够把握命运的强者，在高高在上的天界主神眼中，完全都是可以随后摆弄的蝼蚁。 力量和所站高度的绝对差异，完全就是棋子和棋手的区别！这不是任何智慧和谋划所能弥补的。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次南北决战的最终战场上，最终召唤出的必然不是暗黑主神…… “那么，您又会为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结局呢？” 老人喟然长叹，沉默片刻，最终又认真的注视着独孤凤，郑重问道：“带着昔日天界主神光辉而来的伟大存在啊，您纡尊降贵，降临这个即将毁灭的位面中，又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 “救赎！” 面对老人的郑重询问，独孤凤淡淡的回答道：“我所带来的即为救赎，我所要得到的也为救赎！” 独孤凤的话说的莫名其妙，而在一旁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安妮更是表示对两人的每句话都听的明明白白，但是连在一起却什么都不明白了。 然而老人却是仿佛听明白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的说道：“诸神各有所司，各从其类！有所司，则有力量、威能……诸神不可逾越，一旦逾越，即为堕落……原来如此，诸神的道路动摇，逾越领域之后，还能够通过救赎进行……” “我所带来的救赎也为毁灭，只是毁灭之后会迎来全新的新生！”独孤凤淡淡的说道：“你想要唤醒大精灵主希罗而举行的祭祀，几乎没有任何的希望！不过，所进行的救赎，也需要唤醒大精灵主希罗……所以，将你这些年来一直为唤醒希罗为准备的献祭交个我吧，我需要以此为坐标……如果顺利的话，不仅仅这个位面会得到救赎，就连大精灵主希罗也会被彻底唤醒……” 接受着独孤凤传递而来的所有关于救赎这个世界的信息，老人不禁微微怔，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沉吟不决！ 这一刻，这个曾经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精灵长老似有些茫然。他看着整洁依旧的房间，已经面色平静，只等着他的回答的独孤凤，却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他下意识地在身上摸摸，却没有掏出他惯常所用一整套的茶具，而是直接摸出了一本装帧精美的大部头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