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花园夜谈
看到大名鼎鼎的“抹除者”露出真容，又自报家门，刘部长和他的部下终于松了一口气，了却了心中一桩悬念。 背后的方倩则低声道：“果然是你！” 陈桥微笑回头，假装惊讶：“怎么？方组长已经盯上我了？” 方倩点了点头：“是的。 抹除者显然是个科技达人，他的机械外骨骼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出来的，作为高新企业的创立者，你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在变异者出现之后，你突然以修养身体为名隐居c城山区，这段时间里对公司的事务再也不管不问，一副提前退休的架势，不得不说，这太可疑了。 之前的几次事件当中，我依稀在现场附近见到过一辆改造过的进口越野车，而你的名下刚好有一辆价格不菲的越野车，与我屡次见到过的车辆特征相符…… 现在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陈桥摆出一副被抓包的样子，摊了摊手道：“好吧，看来你们早晚会找上我的家门，今天决定与你们合作是正确的。” 方倩却笑了笑：“徐总说笑了，我们就算找上你的家门，也是去和你谈合作的，你又不是什么违法分子，我们总不能上来就和你刀剑相向啊。” 刘部长则点头微笑道：“很好，既然徐先生主动与我们合作，我们也不用再费尽心思去寻找这位抹除者了……对了，徐先生，能否私下谈两句？” 陈桥点头答应，跟着刘部长往花园中心走去，其余部门成员则主动将整个花园围了起来，避免其他人的靠近。 刘部长与陈桥并肩走在花园的石板小路上，两个人的步伐都不甚快。 远离人群之后，刘部长这才低声道：“徐先生，你是什么时候成为变异者的？” “几个月之前吧，去年十二月左右。”陈桥谨慎的将自己变异的时间推后了几天。 “徐先生变异获得的超能力，就是抹除其他变异者的超自然力量？”刘部长用一种闲话家常的语气问道。 “没错。”陈桥点头承认。 “那么徐先生只是抹除掉了其他变异者的超能力，还是直接将他们的超能力据为己有了呢？”刘部长的语气仍然很平淡，但问出的问题却相当尖锐。 陈桥早就猜到对方会有此一问，他也没打算说谎。 既然要合作，那么彼此之间应该保留着一定的真诚。 不过就在他回答问题之前，刘部长突然又说道：“你可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只是随口一问。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似乎不应该像这样问个没完……” 陈桥松了口气：“刘部长倒是善解人意。” 刘部长笑了笑，冷不丁话锋一转：“但是抱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必须要问——徐先生之前私自处理过其他变异者吧？那些变异者现在都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也在陈桥的预测之中，所以听到后他并不惊讶。 不过与上一个问题不同，这个问题陈桥根本不打算说实话。 在他处理的这十多名超凡者中，不少罪不可恕的家伙被他处决了，如果这件事情曝光出来，他怕是免不了牢狱之灾吧？ “这个嘛……”陈桥微笑道，“我当然私自处理过几名变异者，我抹除掉了他们的超自然力量，他们都变回了普通人……其中一些违法乱纪的家伙，我把他们交给治安局或者第九行动组了。 如果刘部长有需要的话，我那里还有一份备案，里面记载着每一名变异者的个人信息，以及他们的处理方案。” 陈桥自然不会把真正的《超凡者发现、抹除和研究档案》给刘部长，他那里还有一份删减和谐版。 原版的留给自己看，和谐版的公布出来，这是他一开始就想好的操作。 听到陈桥的回答，刘部长明显有些不信。 他回头看着陈桥的眼睛，试探着问道：“徐先生，你接触过的变异者应该不少，其中注定不乏大奸大恶的人……你只是抹除掉了他们的超自然力量而已吗？你难道没有再做点什么？” “当然没有。”陈桥撒谎并不脸红，因为丧尸并没有血液流动，“这不应该是我的工作，不是么？” “的确如此。 徐先生果然是明白人，这一点处理的非常成熟。 不过既然没有外人，我不妨给你透个底——因为你们的身份特殊，可以说是非常有价值，并且无法被替代的人才，就算你们犯下过什么错误，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所以徐先生其实没有必要太过拘谨，跟我可以有什么说什么。” 刘部长特地压低声音说道。 听了这话，陈桥不禁一怔。 就算犯下什么错误，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超凡者将拥有特权了吗？ 可难道说那些杀人放火的超凡者，也可以被赦免么？ 陈桥心里对刘部长描述的内容颇为质疑，很想当场问问，但再一琢磨，他又觉得这有可能是刘部长在故意试探他。 故意让他放松警惕，坦白自己犯下的错误。 于是陈桥没再继续和刘部长探讨这个问题，而是把话题带向了别的方向。 又说了两句，两个人绕完了整座花园。 刘部长并没有继续再聊的意思，而是对陈桥微笑道：“徐先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合作了，那么往后就会经常打交道了。” 陈桥热情的说：“看来要给刘部长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刘部长笑着拍了拍陈桥的胳膊，“改天我亲自去贵公司登门拜访。” “那我就恭候大驾了。”陈桥表示热烈欢迎。 说罢大家便准备分散，这时几道人影从医院正门方向走来。 陈桥眯着眼睛看去，只见那是真正的南区分队治安员何涛和一名同事，带着孟先觉孟大夫，以及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吴月蓉往这边走来。 刘部长似乎不想在治安员面前露脸，回头对方倩道：“方组长，这边的事情麻烦你处理一下吧，我要先走了。” 事情既然已经水落石出，陈桥也不想再继续逗留，朝着方倩打了个手势：“我也是。” 说罢刘部长带人率先离去，陈桥则走相反的方向也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