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3 教皇驾崩

    布鲁特和大汉之间的水战发生的不多，但从仅有的一次交手来看，大汉的舰队比他们更快，射程比他们更远，可以说正面迎敌，布鲁特能赢的希望很小，但打仗并不是纸面实力的比较，否则大家只要数数就好了还打什么仗，除了纸面上的比拼，计谋、胆略、士气，乃至于地形、气候等等能够影响到结果的因素还有很多。

    道格作为京畿部队的统领，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坚持自己能胜，正是出于种种考虑，他认为尽管硬性实力有所欠缺，但自己的军队在其他方面都不弱，再加上对地形熟悉，特别是自己计谋的加成，一定会给那些“去精灵城视察”的大臣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绝地反攻，什么才叫力挽狂澜。

    守卫誓约城的重任担在了道格的肩上，不过此时压力最大的并不是道格，而是水面上的另一位统领马索尔。

    誓约城作为王都，和普通的城池只有一位统领不同，它一共设有三位统领，京畿部队的统领道格手下有二十万兵马，平日驻扎在誓约城的旁边，除了休假的士兵，其余人等是不允许进城的。

    誓约城本身的城防是交给它的城防军，也分外城守卫和内城守卫，不过统领是同一人，叫达克，这次视察他也跟着走了，还把一万内城守卫，也叫禁卫军都带走了。

    第三位就是这位叫马索尔的了，誓约城也有一支舰队，马索尔就是舰队统领，平日里这三位统领在级别上来说是一样的，不过在大公面前总有亲疏之别，总的来说道格是权利最大的，但拜尔德最亲近的是达克，至于马索尔，则是最没有存在感的，此刻拜尔德一走，命令道格对于誓约城的战斗全权负责，马索尔在道格的指挥下将会第一个面对大汉的舰队。

    马索尔此时很焦虑，能做到都城的统领一职都不是无能之辈了，他身为水军统领比起道格更知道大汉舰队的恐怖，无论是传言中的大柏树水战，还是三天前信息更为详实的兰斯城水战，大汉舰队都在其中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性能，武器方面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就不用说了，关键是战舰拥有极快的速度和超强的机动性。

    水上不比陆地，拥有了速度就相当于立于不败之地，士兵再厉害，船头的撞角再坚固，碰不到别人的身子，一切都是白搭，要说身为军人，哪怕明知不敌，也要咬着牙上，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要白白的牺牲生命，特别是让一位陆军统领指挥水军，马索尔万分怀疑他们的牺牲到底有没有意义。

    道格的命令很简单，率领船队和对方遭遇，佯败后逃入水道，整个港口和怒水河大致是“工”字形，通过水道后，在开阔地带转过身子，配合水道边上的士兵发动总攻，同时，埋伏在怒水河上不远处的两艘商船跟随对方进入水道，随即凿船堵死对方退路，如此一来，在无数炮火之下，对方舰队只有沉没一途。

    要说道格的分析也不是不无道理，他说大汉立国不久，到现在为止未尝一败，所以从上到下必然心高气傲，自己撤退之下，对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纵然对方小心谨慎没有跟上来，对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的地方，但道格终究不是水军统领，他根本不知道在船速、机动性不如对方的情况下，“佯败”有多困难，难点不在于“败”字，而是出在“佯”上，他们可以很轻松地做到“真败”，假装败落太难了。

    而且在水中不比陆地，陆地上要进入一个弯道，随意一个甩尾飘移就可以，但在水中要减速，要算好提前量，特别是身后不能有人拿炮轰你，跟道格吵了两天，最后道格还是坚持自己的计划，只是把一整支舰队换成了三艘——太少了怕对方不上当，太多了马索尔知道绝对控制不了，到时候别说大汉的舰队在追，就是自己人怕都要撞成一团，马索尔把麾下最出色的将领挑出来几位，在今天要表演“佯败”。

    此时的何剑和希尔博得还有乔治等人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并没有太大的担心，知道了敌人的策略后，再看敌人的布置就跟看傻子似的，他们担心的身后的队伍，哈里斯率队的和谐号、复兴号和东方号。

    目前哈里斯距离两河交界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左右，而根据情报，七彩城的船队距离兰斯城同样也是这么多时间，七彩城原本是没有这么快的，说是从船队回头将人接上船起，整个船队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很多军官都上了摇桨舱亲自摇桨。

    施瓦茨生怕再出什么事，也担心大汉有援兵，只有和兰斯城的船队兵合一处守住两河交界才算放心，下一步还要调千帆城、定水城和无双城的船队北上，他们才能放开手脚一路往西，去堵大汉船队的后路。

    而何剑等人包括哈里斯自己，对于自己子母船的作战性能也没个准确的认识，所以先拿兰斯城半残的舰队开开荤，培养一下团队作战意识是最好，尽量不要让对方的舰队合二为一，这就要求三艘巨无霸赶在对方汇合前消灭或者重创兰斯城舰队。

    哈里斯看看手边小袋子中数颗备用的高阶火系魔晶，下令全速前进。

    随着何剑地盘一个个魔车站的建成和几乎每天数公里轨道的铺开，他对火系和气系魔晶的需求更高了，好在埃迪森团队一直在对魔车做着改进，现在新出来的魔车很多地方都运用到了魔植，用魔植做框架的魔车可以直接绘制符文，使得魔晶的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

    另外，佣兵协会也给了何剑在物资上巨大的帮助，虽然都是用钱买或者用商品交换，可如果没有佣兵协会，何剑连买的地方都没有。

    第三就是原莫桑王族和贵族的“奉献”了，这些家族都有数百年的底蕴，何剑的商业部门挨家挨户去游说他们将魔晶投资出来，按年收取利息，绝大部分家族看着那些有军人转业变成的“商业人员”，还是愿意掏出一部分珍藏的。

    处理完了哈里斯那边的事，何剑和众人回到甲板上，何剑一个人站到船头，看着脚下汹涌的河水，不由诗性大发，他张开双臂拥抱迎面的风，口中赞叹：“啊——”

    后面的词还没想出来，一位亲卫从身后蹬蹬蹬跑来，叫道：“陛下！紧急军情！”

    何剑转头，先看亲卫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太过着急，问道：“什么军情？”

    亲卫行一军礼，将手中文件交给何剑，口中说道：“定西城和情报部同时传来消息，西方教皇驾崩！”

    定西城从何剑拿下关外五城的时候就开始建设，到今天尚未完工，要知道那里常年有至少一万五千名六团的士兵，后来还有无数的战俘参与建设，“侯爵”克里斯就曾经在定西城建设过，不仅如此，那里还有无数的土系魔法师轮流参与其中，何剑都很难想象埃文斯都把定西城建成啥样了。

    很早之前，因为道路不畅，何剑对西方世界关心较少，直到他在万兽城被多位六级骑士刺杀，而后佣兵协会的会长克莱因跟他讲述了西方教廷的始末，说他们的教皇，一个叫卡斯比雷亚的家伙身体不行了，试图在临死之前入侵东方大陆，不停陈兵在东西方的交界处，也就是安得利斯沙漠的西面，然后又说来刺杀何剑的命令并不是教皇所发，还是当时教廷唯一一名红衣大主教波尔津顺手发布的。

    从那之后，何剑逐渐对西方开始收集情报，他的情报来源有三，第一是芭芭贝麾下的情报处，这次探听的是整个西方大陆大的局势，都是从底层收集的资料，可能不是非常重要，更多的是风土人情等，但用来了解西方再好不过，而且这些情报也不是全无用处，比如哪里受灾了，哪里丰收，哪里有暴乱等，等西方世界整个大的局势都有参考作用。

    第二是埃文斯从定西城派出去的密探所探听的消息，这部分主要集中在西方大陆的边境处，同样以商人的名义去接触，但探听的主要内容集中在军事上。

    第三则是佣兵协会高层传来的消息了，至今佣兵协会的扛把子还控制着教廷至少两成左右的力量，努把力，把所有的底牌翻出来说不定能增加到三到四成，不过因为何剑到现在为止也没个重要的纹身，因此尽管他地盘越来越大，克莱因对他也是越来越重视，但始终留有余地，没有全力支持他。

    这次的消息就是佣兵协会先把消息传至情报部，芭芭贝结合自己的情报再加上定西城的消息汇总而来，经过这段时间埃文斯和芭芭贝的努力，已经在安得利斯沙漠的西方和西大陆的几个重要节点布置了信号牌，虽然信息传递跟东方大陆还不能比，跟他原来相比要快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