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狐妖
“老人家,您还请坐,左右,上茶,上好茶!” 见那老妪进来,判官急忙起身,笑着将她迎上座位,并且吩咐左右沏茶招待。 不说旁人,就连那个老妪也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忍不住不停的摆手:“大老爷!” “老妪只是一个下人,是贫贱之人,没有资格落座。没有资格落座啊!” 见老妪摆手拒绝,崔玉判官不由轻轻摇头,并且伸出双手,重重的将她按在座位上,这才说道:“老人家,你坐!你坐!” “不要这么说!” “你有资格坐在这里。。。” 老妪拗不过崔玉判官只能坐在那里,不过她的眼睛中还是充满了疑惑,不明白崔玉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不过,还没等发问,刚才那个官员打扮的人,已经忍不住大声呵斥道:“判官,你这是故意羞辱老夫?” “那个老妪不过是一个下贱之人,有什么资格坐在堂上?” “要知道,老夫生前,可是一洲的道台,官居四品。” “死后,也是受到过荣封,这个老妇人有什么资格坐在本官之上?” 听到官员的呵斥,老妇人表现的更加紧张,下意识的用手抓住衣角。有些急促的站起:“原来是道台大人到此!” “老妇人不敢造次,老妇人不敢造次!” 见老妇人主动起身,想要让开座位,站在下面的官员,不由满意的点头,目光中更是流露出睥睨之色。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老妇人即将起身之时,坐在一旁的判官却是轻轻的摇头。 “老人家!” “你用给他让座,因为他不配!” 听到判官所言,众人不由好奇的抬头,“不配?这是什么意思!“ 堂下的官员,更是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忍不住脸皮发红。不过还没等他发怒,判官崔玉继续说道:”你们俩说来也是不远,都是一个州的。” “只不过,你们一个人是道台,一个只是普通的老妪。” “身份地位相差,何止云泥!” “断然没有相见的可能。。。” 听到判官所言,不论是官员,还是老妪都有些发蒙,他们这么也没有想到,双方竟然是一个州郡的。 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判官继续说道:“但是,常言说的好,无巧不成书!” “你们俩虽然没有直接见过,但也不算陌生人、。。” 听到判官所言,不论是老妪,还是官员脸上都流露出好奇之色,见过?这这么可能呢! 任凭他们如何思索,都没有半点收获,就在他们颓然放弃之时,判官崔玉继续说道:“己亥年,胡员外家闹妖。夜间经常听到有人窃窃私语之声,到后来更是可恶,竟然敢白天掀起瓦片,吓唬路人。也正是因为这样,胡家备受苦恼。延请法师,前来降服妖怪,不过,都没有见效。” 听到判官所言,那个官员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件事,他还真的知道。 当年,他正在任上,胡家的事情发生后,曾派人到衙门报案。 他那时候,整日以读书人自居,自认为胸中有浩然正气,根本不畏惧妖狐。所以,在半推半就之下,就去了胡家。 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洁,他还带了孔夫子所书的《春秋》。。。 白天,胡家和往常一般,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也就没有出门,只是坐在书房内阅读。 等到晚上,月黑风高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西索之声。 好似有小儿在戏闹! 官员胸中烦闷,就将砚台扔了出去。说来也是凑巧,竟然好似击中什么,官员只听到一阵哭泣之声渐渐远去。 官员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继续坐在书桌那,挑灯夜战,苦读《春秋》。等到下半夜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人声。狗犬声,以及女眷,孩童的哭泣声。 听着外面吵杂的声音,就算是道台也是忍不住起身,并且从窗户缝隙中向外看去,只见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人。 道台明白,这些根本不是人,定然是妖孽,若是常人遇到这种场景,早就吓的手脚发软,不过,他却是不同,他不仅么有害怕,反而使劲攥拳。满脸的兴奋:“来了!” “来了!” 看着对方来了之后,他先是起身正了正自己的衣冠,这才将书卷拿在手里,大声说道:“尔等妖孽,不在深山修炼,到胡家作甚?” “今日本官在此,断然不容尔等放肆!” 也是狐族生性胆小,也许是因为道台大义泯然,那些妖狐竟然真的停住脚步,不敢前进半分。 看着妖狐的表现,道台不由得意的昂首,恨不得所有人都能看到。 不过,他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有一个女子模样的狐族走出人群,她先是看道台一眼,这才冷笑道:“大人!” “奴家知道你素来清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清官!” 听到狐妖所言,道台不由的抬起下巴,目光中更是流露出难言的喜色,“本官的名声,就连狐族都知道了?” 不过,狐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一种如坠寒窟之感。 “不过,你也就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你不贪,不是因为你律己,而是因为你不敢。。。” “你不贪,不是因为你修身! “而是因为你贪图名!” “贪图名,和贪图利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那女子的呵斥,道台不由脸上一阵阵发烧,有些辩驳,但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就在不知应该如何应答之时,那女子接着说道:“你的确清廉,又是官身,我等不敢放肆。” “但是,你沽名钓誉,并非真的清廉,也别想赶走我们!” “从今日起,你我秋毫无犯,只要你道台在这里,我们就不折腾,但是,一旦你离去,我等就会卷土重来!” 听到那女子所言,道台不由一阵无语,思虑半晌最后只能羞愧而去。 旁边的胡家家主有心挽留,又不知应该如何说,只能重重的叹息,就在他无奈,以为只能搬离之时,那个狐女继续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