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权利
眼见着寒光闪烁的大刀即将砍下,血液喷溅四射,尽管窦建德早就告诉自己不要跳出来,自己跳出来唯有死路一条,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 “砰!” 行刑官员被其一拳打飞,然后呢? 只见县令眼中满是兴奋,下一刻铺天盖地的丝网伴随着弓弦嗡鸣声射了下来。 “不要!” 窦建德一声悲呼,接着就见铺天盖地的箭矢自四面八方射来,将刑场上的众人射成了筛子眼。 窦建德呲目欲裂,瞧着围过来,寒光闪烁的长矛,以为自己要死了,就这般死了倒也好。 可惜窦建德没死成,山寨中的盗匪不知何时悄悄溜下山来,此时冲出来与官差大战,打成一团,双方杀机迸射而出,厮杀不断。 “走!” 有盗匪迎上来,展开了牛皮筋制成的大网,将窦建德解救出来。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叫你们待在山上吗?”瞧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窦建德呲目欲裂。家人没救成,反而将兄弟搭了进来。 “大哥,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就算是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有个地痞嘿嘿一笑。 “杀出去!”窦建德接过钢刀,一马当先开始大肆杀戮。 “杀!” 官差也拼了命的拦截这群盗匪。 “窦建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有官府高手跳出来,将窦建德纠缠住。 眼见着一群土匪即将落网,忽然空气嗡鸣,一道人影穿过虚空,瞬间降临场中。 一袭火红色长袍,头上带着晶莹面具,举手投足间无数官府差役纷纷化作肉泥。 “神,你也敢与官府作对!”县官顿时急眼了。 神只是轻轻一笑,一马当先带领一群土匪杀了出去。 冲出城外 众人汇聚一堂,窦建德看着神,眼中满是惊疑,不知神为何搭救自己。 “你的命日后就是我的了!” 神没有解答众人的疑惑,而是转身离去,不见了踪迹。 神当然不会说,天下越乱对其布局越有利,自己的安全越有保障。 神恰巧经过此地,见到窦建德乃是可造之材,不过顺手救了一把而已。 仅此而已! 得救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看向窦建德,整理着伤势。 窦建德看着神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疑惑。 “今日多谢各位兄弟相助,窦建德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日后定有回报”窦建德满面诚恳的对着众人一礼,眼圈微红面色苍白。自己一家老小就那般射成筛子眼,想要救援都没机会。窦建德只恨自己武力不够高,权势不够大。 “大兄,我等助你乃是义气,岂用你回报!” “是极是极,咱们是义气,可不用你回报。说什么回报未免太见外,不将咱们当成自家兄弟。” 听着众人的宽慰言语,窦建德沉默下来,领着众人回到了山中。 外界是容不下众人了,唯有山中可以躲藏。 窦建德领着众人回来,没有人见到孙安祖是什么表情,窦建德沉浸在悲愤之中,自然也不会去多想、多观察。 二人见面,孙安祖只是拍了拍窦建德肩膀,一句‘节哀顺变’了事,对于众人下山也并未深究,不过钉子已经种下,早晚要爆发出来。 涿郡 张百仁慢慢睁开眼,眉头皱起:“神确实是个不稳定的因素,无拘无束可以到处乱窜,可惜此人吞噬了凤血,我若不出动诛仙四剑,怕斩杀不得他。” 手指抚摸着七星剑,张百仁日日夜夜的祭炼,这七星剑逐渐与其有了感应,已经感燧通灵,距离人剑合一不远了。 窦建德是张百仁的魔种,即便隔着千百里,张百仁也能模糊中感知到窦建德身边发生的事情。本来他想着激活窦建德体内的魔种,带着窦建德杀出重围,恰恰有神插手,此事自然作罢。 “神!”张百仁抚摸七星龙渊剑不语。 山寨中 窦建德看着身前的一块块牌位,眼中满是悲痛,此时一个熟悉的游侠儿走了进来:“司兵,怕是大事不妙啊!” 司兵是窦建德如今的官职,自从前日劫法场回来之后,孙安祖自称东海公,以建德为司兵。 司兵这个官职不大不小,主要负责战前颁发兵器、祭祀的时候发级舞者兵器,大丧时制作埋葬的兵器。 对与窦建德来说这官职有些大材小用,如今众人都是一群盗匪,兵器随身携带,时刻不离身,窦建德根本就没事干。 由此可知窦建德此时的处境。 “何事?”窦建德抬起头,露出红肿的眼睛。 “有个兄弟擅长于附身鸟兽蚊虫,无意中听到东海公与师爷的对话,东海公要对司兵动手”那亲卫面带惶恐之色。 “这不可能,我资助东海公起家,为何东海公还要对我动手?”窦建德第一个反应便是不信。 “东海公,如今所有弟兄可都是你的老相识,看在你面子上招揽过来的。换位思考一番,你若是东海公,岂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那游侠儿满面焦急道。 窦建德闻言深吸一口气,静静的跪在那里不语。 “大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大人何不先下手为强?”侍卫面露狠色,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窦建德摇摇头:“不可,此事传出,必然陷我于不仁不义之中。” “那怎么办?难道任凭对方发难?”侍卫焦急的跺了跺脚。 窦建德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道:“听人说张金称如今势力发展壮大,不断向外扩张。” “张金称?”侍卫一愣。 “张金称可用矣!你听我吩咐,这般去办!”窦建德附在侍卫耳边低语。 侍卫闻言眼睛越来越亮,过了一会猛然抬起头,不断拍着胸脯:“大人放心,这件事尽管交给我吧,保证完成大人任务。” 侍卫领命而去,留下窦建德跪坐在大堂内,看着满堂灵位,悲从中来:“我如今是窦家唯一血脉,那个想要害我,我便杀谁!还需早早留下血脉才是,免得日后我若遭了劫数,窦家断了血脉。” 张金称造反,与王薄造反时间在同一年。但张金抓住机会,不断转达,虽然运数不好,却也为反隋大业添砖加瓦。 “大人,听人言孙安祖那孙子居然说一山不容二虎,想要趁机将大王铲除,还请大王早作断绝”有探子在张金称的面前打小报告。 “何人所说?区区一个孙安祖也想与我为难?孙安祖不是愚蠢之人,岂会做这种两败俱伤之事?”张金称不以为然,脸上满是轻松。 “若孙安祖与高士达联合起来呢?”探子压低嗓子。 “什么!”张金称猛然坐起身:“怎么可能,大家都是在大隋鼻息下讨生活的蝼蚁,面对着大隋围剿不能团结一心也就罢了,怎的反而要窝里斗?” “可有证据?”张金称面带狠戾之光。 “孙安祖的兄弟窦建德前去投靠高士达为人质”探子低声道。 “什么!”张金称顿时坐不住了:“竖子,安敢如此!简直欺人太甚。” 孙安祖营寨中 窦建德与孙安祖相对而坐,在案几上摆放着各种酒席美食。 “兄弟节哀顺变”孙安祖看着窦建德,不由得轻轻一叹。 窦建德没有多说,只是低沉的喝了一杯酒水,然后道:“今日来此,是为了和大哥辞行的!” “嗯?辞行?”孙安祖一愣。 “贤弟要去哪里?” “听人手高士达做大,小弟要去投靠高士达,毕竟咱们兄弟只有几百人,前途狭隘”窦建德不紧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