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8 血压平稳?这不对劲!
“老板,我觉得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可是他两分钟都简直不住,肱二头肌已经开始不自主的痉挛,体内乳酸水平太高,勉强坚持对身体不好。”郑仁瞥了一眼詹教授说到。 “呦呵,还能看出来乳酸水平呢?你给我讲讲怎么判断的。”苏云嘴上说着话,头却一动不动,手指动作细微,配合着郑仁的游离。 “肯定是体内钠钾泵出现紊乱,现在要是做个血清离子检查,钾离子应该在5以上。” 詹教授无语。 平时自己也会这么开玩笑,顺口胡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只是在眼前的手术台上,郑老板和他助手做着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手术,他们怎么还有这个心思。 “马主任!”郑仁喊了一声,随后小声问道:“是马主任吧。” “对。” “哦,刚才光顾着手术,没仔细听。” 马良把李院长扔到一边,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郑老板,什么吩咐?” 李院长满眼无奈的看着马良,这哪像是个大主任,就是一名进修医生么。 “换个年轻力壮的来拉钩,手要稳,坚持30分钟换人。”郑仁道,“多找几个,手术有可能要很长时间。” “哦,好咧!”马良立即去安排这事儿。 不过第一个上来的却是马良自己。 这种机会,马良是不会错过的。 他把詹教授替换下去,拉开内脏,暴露术野,问到:“郑老板,您看这么可以么?” “后手再高一点。”郑仁道。 “哦哦,好的。”马良立即按照郑仁说的做。 但后手高一些,却没有感觉术区有什么改变。 他有些疑惑,问到:“郑老板,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你没拉过勾?”苏云问到。 “二十多年前拉过。” “你现在的姿势,能让你拉钩的稳定性更好,更省力,能持续的时间更长一点,大概可以维持4′12″左右。”郑仁继续手术,嘴里给马良主任讲解道。 马良没有质疑郑仁的说法,哪怕是已经精确到了秒,他依旧没有怀疑。 手术继续着,郑仁和苏云在游离肿瘤组织,只是拉钩的人不断的在换。 显微手术,绝对不能有一丝颤抖。 有可能助手只是变换个手型,这面手术就失败了。 3小时34分钟后,苏云手里的止血钳子终于夹着一块黑乎乎的异常组织,从患者的腹腔里拿了出来。 “还算顺利,喂,你们约了术中冰冻么?”苏云问到。 詹教授连忙点头。 刚刚拉钩的疲倦,缓了几个小时还没缓过劲儿来。 “约了,约了。” “考虑是腹膜后副神经节瘤,送去做冰冻吧。”郑仁道,随后开始处理手术残端。 见肿瘤组织被切下来,所有人精神大振,都围上来看手术。 术区里,黑乎乎的肿瘤组织消失,也没什么出血,而下腔静脉有一段似乎薄了一点,却硬是没有出血。 李院长疑惑,小声问道:“詹教授,怎么游离的肿瘤组织?不是和下腔静脉黏连很重么?” “郑老板分离的下腔静脉外膜,有的部分已经到了中膜,几个点中膜的外层也被游离、切割掉了。”詹教授看着术区,尽情的猜测着。 “呃……那下腔静脉的压力高了怎么办?”李院长问到。 詹教授很无语的看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李院长,刚才里面下了带膜支架的。” 李院长这才知道自己的问题到底有多傻逼。 还是别说话了,惹人笑话。 他瞄了一眼心电监护,上面的数值告诉他,金主任的生命体征平稳,人没事,应该能活着下台。 郑仁也抬头看着血压,一句话都没说。 下一步就该准备关腹了,李院长判断到。 可是郑仁叹了口气,道:“术前的片子,给我看一眼。” “呃……”这面的大夫怔了一下。 “抓紧时间,手术时间已经很长了。”郑仁有点不高兴了。 不管自己说什么,总是不能第一时间去做,记忆中省城医疗水平挺高的,怎么和自己的记忆不一样呢? “郑老板,您考虑还有转移?”詹教授问到。 “嗯。”郑仁看着心电监护上的数值,“腹膜后副神经节瘤切除后常伴有血压降低等特点,仍需要进一步扩容。” “如果肿瘤切除后持续性高血压,或者血压不下降提示可能有另一处肿瘤或转移灶,应该尽量寻找且切除转移病灶,减少功能肿瘤组织,广泛手术切除是必要的。” “唉,血压还很平稳,估计还有肿瘤组织。”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噩耗,原本以为手术结束,做的干净漂亮,堪称完美。 可是术者竟然说还没完事…… 片子挂了起来,郑仁把双手放到腋下,开始阅片。 苏云也凑了过去,跟着一起看。 两人周围半米之内,生人勿进。 手术遇到意外情况,术者一般都比较暴躁。而现在应该算是意外情况吧,万一凑的近了,碰到无菌衣,那该怎么办?! 术者脾气暴躁起来,肯定一顿臭骂。 “老板,右肾下极看着不对劲。”苏云道。 “嗯,只能切了。”郑仁道:“老高!” 高少杰一直沉默着,外科手术他看不懂,所以也没过多的参与。 “在呢,郑老板。”高少杰马上答应到。 “肾段切除后再出血,你做过栓塞手术吧。”郑仁问到。 “做过。”高少杰马上给了郑仁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就肾段切吧,损伤尽量小一点。”郑仁随后看了一眼詹教授,问到:“术前跟患者家属说术中观察,有可能切右肾或是部分右肾么?” “说了。” 郑仁还是比较欣慰,最基本的东西没有遗漏就好。 重新回到手术台前,开始做肾段切除。 这段手术就快了,根本没有之前切除黏连在下腔静脉肿瘤组织的小心翼翼,而是大刀阔斧的进行切除。 詹教授虽然有些疑问,但他没说话,而是一直观察患者血压。 掐断、切除后,血压骤然从110毫米汞柱降到了75毫米汞柱。 看到血压下降,郑仁没有担心,反而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关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