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霸业
重活一世，天降系统，李八夜立誓要当一个盖世恶霸，那么—— 什么是恶？ 佛教以十善业为标准，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绮语、不恶口、不两舌、不贪、不嗔、不痴是为善，反之是为恶。 什么是霸？ 儒家以王道治国安家，讲究忠、义、仁、勇、信，礼、义、廉、耻、孝，推崇以德服人，反之则为霸。 恶霸者，强权、暴力、专门利己，毫不利人，没有规则、没有底线，率性而为，霸绝天下。 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他李八夜可不想当君子，身为一个恶霸，不仅要报仇，而且要让仇人百倍千倍还回来！ 刘茂才…… 李八夜心底悄悄地将这个名字刻在了恶霸攻略手册的第一页。 长桌、烛光、烟枪。 李八夜被捆成粽子，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个黑暗中的老人，问什么答什么，老实极了，那憨厚怕事的样子，像极了巴愣子的傻模样。 为什么说像呢？因为坐在烛光暗面的那个久经沧桑的老人，透过他那浑浊的眼珠子，早就发现了李八夜的伪装和那拙劣的演技。 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十里八乡最著名的傻子好像突然开了窍，竟然还学会演戏了？ 巴楞子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要说熟悉，可能除了老李夫妇，就是他唐万年了，倒不是说他与老李家关系多好，而是整个龙渔村的人，他都很熟悉，而这种熟悉源于他体内特殊的修炼法门！ 所以，他很笃定，巴楞子发生了变化。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小子确实没有尸变，他们已经对照传说中的有关僵尸的所有特征进行了比对，自然是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巴楞子还是那个巴楞子，至少表面看起来是。 至于巴楞子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巴楞子自己的解释是他失足掉到海里了，接着就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在港口岸边了。 这个解释破绽百出，但是没有人纠结这个问题，他们所有人在意的是他们自身的安全，既然巴楞子没有尸变，自然就失去了威胁，至于一个傻子为什么会落水，又为什么在海上飘了那么久还没死，抱歉，他们很忙的，对这些问题并没有兴趣。 “原来是虚惊一场，我就说嘛，八夜这孩子从小身体素质就好，被海水泡了那么久看来只是受了惊，肯定不是尸变！既然没什么问题，村长，就让我带他回去吧，这孩子应该饿坏了。”陈大年适时地插话说道。 李八夜很配合地呜呜哇哇起来，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挣扎着喊道：“饿！我饿！……” 这一下把老村长和大家伙都逗笑了，他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一阵哄笑后，人们鱼贯而出，各回各家，陈老汉也给巴楞子松了绑，拉着他走了。 当所有人离开后，啪嚓一声，厅门竟然无风自关。 烛光之下，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老人静静地抽着旱烟，只是那原本浑浊的眼珠忽然变得晶亮，一道寒芒一闪而过。 “巴愣子，有趣……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最好别影响我的计划，否则……” 往回走的路上，李八夜一声不作，也不喊饿了，和陈勇一样，安静地跟在陈大年身后，回想方才，不禁一身冷汗。 那个老家伙，当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瞬间就感觉如坠冰窖，通体冰寒，好像从内到外被看了个透，所以当时他立刻就决定装疯卖傻，恢复到了巴愣子之前应有的模样，而不是以重生的傲人姿态震惊世人。 “看来这个老村长还是个隐藏Boss，从之前的记忆来看，这老头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渔民，和蔼可亲，是全村人最信服的村长。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种阴冷眼神和玩味的笑容，只怕他已经看出了我的伪装，只是没有揭穿我。”李八夜心中暗暗思索道，“这老头不好惹，在我通过系统成长起来之前，还是尽量不要惹他！” 心底他更加坚定了低调做人的原则，目前这个世界于他而言，还很陌生，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传说中什么龙鱼渡劫、一剑飞仙啥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但是根据现在掌握的信息，村民们那么笃定自己尸变，那么所谓的僵尸，应该不假，或者说类似僵尸的非正常人曾经在这个世界出现过。 既然有这样的非凡力量，那么人类世界中肯定也有对应的力量体系，至于到底是高武世界，还是仙侠世界，亦或者其他的什么玄幻体系，就有待他去慢慢了解了。 当前第一要务，则是——填保肚子！ 他已经饿了一整天了，浑身都没劲，不然以他的体格怎么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渔网困住了。 村子不大，走了约莫几分钟，就来到了陈大年的家，一栋很普通的泥瓦房，门前一侧用木栅栏围了一个菜圃，另一侧则是一片道场，摆放着一些撑架，挂着渔网、鱼竿等各种渔具。 屋内亮着烛光，陈勇快走两步，一声吆喝，大门顿时打开，两个壮实的小伙冲了出来，看模样不过十五六岁，比二十岁的陈勇矮了差不多一个头。 “大哥！听说巴愣子尸变了，是不是真的……”其中一个眼睛乌亮头上扎着布巾的男孩急冲冲地问道，但是刚问到一半就瞅见了陈勇身后的李八夜，顿时隔了一下，不自觉地后退了小半步。 另一个留着短寸的小伙子也是一脸的警惕和戒备。 “没事，巴楞子好着呢！”陈勇努努嘴，斜眼看了李八夜一眼，“小忠、小义，赶快准备一下吧，巴楞子今晚在我们家吃饭！” “啊呀！又在俺们家吃啊……完了完了，今天肯定又吃不饱啦！”头巾小伙陈忠一脸苦瓜样。 “娘！刚刚挂起来的那两条大黄鱼别留着了，都煮了吧！巴楞子来吃饭了……对了，再煮一桶饭！不，煮两桶！巴愣子一人就得吃一桶半呢！”短寸小伙陈义则在后面夸张地喊道。 “臭小子！这是你们八夜哥！没大没小！”陈大年脸色一黑，一巴掌呼过去，却被两个小子灵活地躲了过去，进门还不忘冲李八夜狠狠瞪一眼。 李八夜心中不禁哭笑不得，看来自己在这个村子还真是不受待见啊，连目前唯一替自己说话的陈家，也不是都对自己友好呢。 不过，管他呢！过了今晚，一切都会改变！ 半个时辰之后，李八夜拍了拍滚圆的肚皮，站起身来，对老陈头一记抱拳，沉声道：“陈叔，多谢了！今晚这顿饭我李八夜记下了，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整个晚餐，除了下筷和吞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巴愣子，村里最有名的傻子，突然认真地说出这么一段话，可把在场的陈老头一家雷得外焦里嫩。 “八夜？你确定没事吧……”陈大年带着关怀的眼神看向李八夜，同时不放心地伸出手，准备探探李八夜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说胡话了。 “陈叔！我很好，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好过！”李八夜给了老陈头一个坚定的眼神，微微颔首，然后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转身向门口走去，留下一家老小，大眼瞪小眼。 走到门口，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对着呆若木鸡的众人露出一个迷之微笑，轻声地补充道：“对了，从今天起，我叫李霸业，皇朝霸业的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