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望江楼晚宴
恰值三月中浣,桃花盛开,如锦似霞的季节。 来来往往的宫女们手中或托着菜碟,或端着美酒、或拿着餐具,为这靠近京杭大运河的望江楼,摆上了丰盛的皇家晚宴,有糖醋鱼头、红烧凤腿、密制猴浆、口味蛇。。。。。。 阁中回响着扣人心弦的琵琶声、悠扬婉转的箜篌声、余音袅袅的古琴声。。。 一队队面容姣好、白衣飘飘、长袖滚滚的舞女伴随着节拍,纵情地扭动着婀娜的身姿,挥舞着柔荑的素指,绽放着青春的笑颜,给这良辰美景增添了又一抹春色! 一袭凤舞迷裳裙,披着轻纱,一副盛装打扮的萧美娘一边忙活着晚宴的最后准备工作,一边冲着杨广笑道:“至尊今天好雅兴啊,难得带着我们出宫来这望江楼举办晚宴,真是别有一般风情啊!” 杨广哈哈大笑地回道:“那是自然,朕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充满浪漫主义情怀的文人雅士呢!那个时候,朕就喜欢邀上我大兴城内有名的才子,大家一起出游,临江而坐、饮酒赋诗、纵情声乐,那段时日,当真是好不快活呢!” 萧美娘冲着杨广了然一笑,道:“此情此景,至尊待会又要即兴抒情、有感而发了吧!” “知我者,美娘也!” 说到吟诗作对,前身隋炀帝那确实可称得上是才华横溢,号称不靠父萌,光凭比试文采,也当居天子之位。 但杨广此时却是想起了在文辞方面,尤胜自己一筹的大隋第一才子薛道衡,此人早已因犯忌讳,被以谋逆罪处决了。 杨广不禁感叹道:“可惜,更无人作‘空梁落燕泥’了!” 萧美娘善解人意,一下子就猜到了杨广的小心思,宽慰道:“至尊,您这可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啊!” 闻言,杨广会心一笑,自身上解下龙袍,披到萧美娘肩上,道:“这里风大,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萧美娘也是将杨广的衣领向上提了提,温柔道:“你也是,领口太低了!” 正当杨广和萧美娘正在秀恩爱、撒狗粮的时候,齐王杨暕在宇文协的带领下,领着长子九江王杨枭、次子庐江王杨政来到望江楼,距离杨广还有三丈远就行礼道: “孩儿杨暕,拜见父圣!” “孙儿杨枭(杨政),拜见圣爷爷!” “哦,阿孩啊,你们来了!来来来,快入座!”杨广热情地向前迎了两步,拉着杨暕的手,笑道。 萧美娘笑吟吟地道:“阿孩啊,来,坐到娘亲身边来!杲儿、倓儿,你们坐到姨娘那去!” “诺!” 杨杲、杨倓早就得到了杨广和萧美娘的示意,杨倓稳重一些,对杨暕行礼道:“侄儿拜见叔父!” 杨杲则俏皮地一纵身,跳到杨暕身上,笑道:“二哥,抱我!” 杨暕赶忙接住杨杲,见杨广等对自己如此热情,一时不知道杨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萧美娘迎来,仍然拘礼道:“孩儿见过母后!” 见此,杨枭和杨政皆冲着萧美娘行礼道:“孙儿见过圣祖母!” 杨广的嫔妃、萧美娘的堂妹萧颖儿,巧饰淡妆,着一身素裹青衣裙,挽着手,聘聘婷婷的走过来,甜笑道:“都是一家人,别那么生分,快请入座吧!” 按照座次,杨广与萧美娘并坐在上首正中,萧颖儿与杨暕分坐在下首首位,其后是杨杲、杨倓、杨枭、杨政,宇文协和宇文皛分添末座。 待众人入座,萧美娘感慨道:“我们这一家人,好像好久都没一起吃过饭了!” “是啊,上次咱们在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去了?阿孩,你还记得吗?”杨广冲着杨暕亲切地问道。 杨暕不确定地回道:“儿臣记得好像,好像是大业十二年的事吧!” “噢!一晃两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杨广一拍额头,歉意道:“阿孩,你不会怪为父吧?” 杨暕摇了摇头,酸酸地道:“儿臣知道父圣国事繁忙,能有机会多见一见父圣,儿臣就知足了!怎么会怪父圣呢?” 杨广知道杨暕是怪自己限制了他的出行,还派人监视他,过着如同软禁一般的生活,心里不是滋味。 于是,杨广环顾左右,和声道:“都怪朕平时只知道自己寄情于酒色,把国事都给耽搁下来了,现在又得忙个不停,倒是疏忽你们这些至亲!以后啊,你要想朕了,随时可以来见朕,不用通禀!” 萧美娘紧接着打圆场,笑道:“阿孩啊,你若没事,以后可多来看望一下母后,咱们母子之间,可是有一阵没谈心了!” 杨暕知道这是杨广在向自己示好,说明杨广已经原谅了自己。于是,杨暕借坡下驴,赶紧表态道:“儿臣谨记父圣和母后的教诲,以后定当多去两仪殿和甘露殿走动走动!” 见此,杨广举杯,道:“好,让我们为这时隔多日的聚会,干一杯!” 宇文皛最喜欢热闹,抢着发言,道:“干!我宇文皛先干为敬!” “呵呵!干!” 众人皆举杯,一饮而尽。 喝罢,杨广指着杨暕桌上用银制瓷器装盛的密制猴浆,道:“阿孩,这猴浆是宫廷的新式做法,你且尝尝!” 见此,杨暕狐疑得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回味猴浆的味道。 “味道如何?”杨广笑问道。 “入口温热,入后甘甜可口,堪称美味!”杨暕砸吧着嘴,由衷赞道。 “哈哈!这猴浆的吃法和做法还是从岭南那传进来的!听光禄寺的御厨说,这猴浆做起来可不容易,是大补品呢!”杨广冲着一旁伺候的宫女道:“来,将朕的这一份,也赏给齐王!” “谢父圣!” 萧颖儿促狭地望着杨广,笑着打趣道:“至尊啊,在臣妾看来,您才最是需要多喝点这猴浆的!俗话说,吃啥补啥,您多喝点猴浆,咱们一家人就能多吃几次家宴了!” “哈哈哈~!调皮!”杨广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