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闪电战 八
光熹三年,大年初一。 朝歌城外。 风雪漫天,放眼望过去,白皑皑的一片。 “前面就是朝歌了!” “终于到了!” “这多天,不容易啊!” 一支兵马从水平线上的浮现出来了,黑色曼陀罗的军旗遮天蔽日,连风雪都掩盖不住了,无数将领凝视前方的,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行军越少人速度愉快,数千人尚可,但是兵马过万之后,必须要兼顾前后,速度就会降落。 哪怕有雪橇,哪怕这几天大风雪助长了他们的速度。 他们也足足花费了七天左右的时间,他们才赶到朝歌城下。 “报!” “说!” “世子,第五营被困朝歌南城门,陈到校尉已经岌岌可危,请速速发兵增援!”斥候俯首禀报。 “哈哈!” 牧景闻言,没有丝毫担忧,一双眸子栩栩如神,看着天空的风雪,突然之间的大笑起来:“陈到不负吾之期望,既然南城门还在他手中,那此战,我们必胜,儿郎们,冲杀进去!” 陈到能在的短短时日之内,偷袭朝歌,还能拖住河内军主力,等到他们赶来,这是他听到最好的一个消息。 “杀!” “杀!” 众将连日的赶路,虽有些疲倦,应当立刻扎营下来的休整,可听到战斗声音,他们一个个迅速的动起来了。 这就是景平军。 已经初步凝聚出军魂的一支兵马,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作战。 “文远!”牧景开始下令发布任务。 “在!” “你率朔方营,先去接应陈到,无比要彻底拿下的南城门!” “是!” 张辽领命。 朔方营作为景平军麾下战斗力第一的战斗营,他们的动作迅速,丝毫没有的被积雪给耽误,仿佛如同一阵风,直接向着前方扑杀过去了。 “就地休整一个时辰!” 牧景风格大变,突然说道。 磨刀不误砍柴工。 他们有张辽的兵力支持,他们能守得住南城门,这时候,他需要的是让将士们恢复体力,只有恢复体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高强度的决战。 “诺!” 众将拱手领命,一个个将士就地休息,有人喝水,冷冰冰的水入口暖和,有人吃干粮,冷硬如石头的干粮难吃,但是也必须要咽下去。 这一个时辰很安静,前方不断有战报回来了。 “禀报世子,朔方营已经接应上第五营!” “禀报世子,河内军溃败,退回城中!” “禀报世子,一部分河内军向东撤去!” “……” 一个个消息汇聚牧景面前,牧景对这一战的布置更加的清晰了。 一个时辰之后。 大军开动。 “杜峰,谢羽!” “在!” “你们各自领兵两千,左右包抄,以东西两个方向入城,逼迫河内军主力归城,绝不能让他们突围!” “诺!” “其余所有将士,听我号令!” 牧景亲领主力,正面发动进攻:“此战我们已经占据了优势,现在我们就要拿下朝歌城,拿下河内军,想要胜利,唯有冲锋,我们冲正面杀进去,绞杀河内军!” “绞杀河内军!” “绞杀河内军!” 一万多的将士,凝聚无上的士气,如同一头巨兽般苏醒过来,张开了血盆大口,向着朝歌城的方向一口吞过来了。 …… 进入南城门,入目所看,皆为一片废墟,连雪白的雪花都掩盖不住那妖艳的鲜血,浓浓的血腥味之下,尸横遍野,硝烟的气息越发的浓郁起来了。 “末将陈到,不负所望,恭请世子入城!” 陈到伤势不轻,背脊战甲被斩裂,隐隐可见鲜血,左臂临时包裹这一道白布,也渗透鲜血,另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六七道的伤口随处可见。 “辛苦了!” 牧景不忍所看,深呼吸一口气,道:“第五营先休整,此战第五营为首功!” “诺!” 陈到一松气,整个人就昏厥过去了。 “怎么回事?” “疲惫,加上流血过多,体内伤势爆发,晕厥而已,并无大碍!”张辽就在旁边,立刻扶着陈到的身躯。 “带他下去,让军医好好瞧瞧!” 牧景道:“另外所有军医就地建立一个伤兵营,任何一个景平将士受伤了都要的仔细处理!” “是!” 几个亲卫把陈到抬下去了。 “文远,城中情况如何?” “禀报世子,王匡好像并不愿意就此承认失败,他退入城中之后,在朝歌北面建立的巩固防线!” “这么说他是准备和我们巷战?” 牧景冷笑:“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既然要为汉室流尽最后一滴血,那我成全他!” 巷战,打的算盘不错。 可牧景并不畏惧。 这是对景平军的实力自信。 河内军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积聚起来了没有几个月时间,无论是凝聚力,还是战斗力,都远远不如,而且失了南城,士气必然低落,这时候是痛打落水狗而已。 果不其然,开战不足半天,河内军已经丢了一千八百米的街道,只能不断难道收紧防线,一步步的向这北面后撤。 三日激战,河内军溃败。 朝歌城只剩下北面的几个坊里,周围的房舍布局有些奇特,加上地形配合,九曲十八弯,河内军仅存的三千将士,被景平军堵死在这里了。 一个院落之中。 “府君大人,河阳县尉罗川带着的两百士卒,向北逃出去了!” “府君大人,我们已经丢了朝阳街,郡尉战死,八百将士全部的战死!” “……” 一个个消息让王匡应接不暇。 “就这样败了?” 王匡眼窝凹凸下去,瞳孔无色,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的哀叹而已。 当初他雄心勃勃,召集三万河内军,意图以正义之名讨伐反贼牧山,可这才过了多久,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打垮了。 刚刚退入朝歌城,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于是乎他想要和景平军打巷战。 可交战之下,才知道自己的愚蠢,河内军终究不如景平精锐,一触而溃,军心顿时散乱,这些由一个个地方县兵组成的一直兵马军心彻底崩乱的时候,各自为战,落荒而逃的不计其数。 他已经败了。 “找到司马家主了吗?” 半响之后,王匡突然问道。 从他开始攻打南城门,司马防就失去踪迹了,他一直在找,如果有司马防协助自己,他相信这一战还可以打了,以司马防之名,甚至可以在城中征召府兵为卒。 这是他没有的号召力。 司马家,当为河内第一世家,影响力早已经覆盖河内的每一个县城。 “没有!” 心腹亲卫闻言,摇摇头。 “司马防,好你一个司马防,某家算是明白了,所谓士族,靠不住也!” 王匡有些凄凉的苦笑。 兵败如山倒。 他败了,所以成为了弃子。 “府君,我们还有三千将士,杀出北城,便可向北入上党,请求上党太守张杨的庇护!”一个文士咬咬牙,沉声的说道。 “如果是三天之前,我们还有可能退出朝歌!” 王匡摇摇头:“现在,不可能了,北城肯定被景平军堵死了!” 他们这点兵马,走出这片坊里就必死无疑。 “传令下去,放弃抵抗!” “府君!” “传我命令!”王匡冷厉的道:“投降了还有活路,我不能让河内的儿郎随我陪葬!” “府君,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有一个将领忐忑的道。 “会吧!” 王匡沉默半响,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牧氏要的不过是我的头颅,我相信,他们不会为难放弃抵抗的你们的!” 他活不了了。 因为他举起的反旗。 朝廷想要维持正统,他只能被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