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外章.115 想要未来的人们（下）
“不！不要啊！” 听到了悲鸣，响起了哭喊，眼前的世界在这个瞬间化作了地狱，身处其上的人群在魔法的吞噬下逐渐失去原本的模样，犹如被高温炙烤的蜡烛那般，体型扭曲、外貌融化。 可以肯定这次的术式反击比起过去任何一次都要强烈，证明了困住顾武的敌人仍旧在反抗，并且还保留着一部分反向压制的力量。 视野中的突变再度让安兹和阿尔泰尔退后了一段距离，并且此刻的安兹还特地展开了阻挡敌人四散逃走的障壁，让他们继续在极端的情况下和连接地脉的术式进行战斗，创造出更多的冲突。 本来受到了恐怖打击的人类队伍已经没了战斗的念头，可是安兹设置的障壁让他们不得不为了活下去而继续反抗，至于结果…… 宛如爆炸的术式摧毁了地表上的一切，被卷入其中的人类们构造出防御用护盾来保护队伍，可他们并没有维持太久的魔力，毕竟此前已经消耗了大半，再加上一部分人丧失了斗志，使得原本人数就少的可怜的部队彻底崩溃。 魔法的轰鸣声在天地之间炸裂开来，身处其中的人群在坚持了几秒钟后，全部都被二次打击，发出痛苦的叫喊。 无人救援的当下，那些妄图过来调查、捣乱的人类队伍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一个接一个的在恐怖的冲击中化作灰烬。 他们的衣服被点燃、皮肤被撕开、血肉被搅碎、骨头被吞噬，就连那些看起来高等级的装备也如同豆腐一般脆弱，在庞大的破坏力下不值得一提。 目睹一切的阿尔泰尔由于在魔法方面不怎么熟悉，也称不上擅长，所以对现状无法把握清楚，还要看安兹那边收集到了什么信息。 说到底，让这群人类诱发术式的反击真的有作用吗？ 的确陷阱是没有了，可是顾武依旧被囚禁不知名的位面当中，因此这里取得胜利，必须有个‘影响到顾武所在世界’的前提才行，否则对于顾武而言，对于阿尔泰尔来说都毫无意义。 看穿了顾武的想法，安兹的目光落在已然化作灰烬的地区。 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敌人的声音，就连镶嵌在武器上面的坚固宝珠也消失不见，所有的事物都抵挡不住那样的冲击；简单来说，只要除去眼前的坑洞废墟，就彷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敌人？已经不在了。 威胁？已经消失了。 安兹没有在第一时间靠近过去，他看了看现场，接着又让待在两侧的部下们集中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困住顾武的敌人已经做出了一次大规模的强力反击，那么接下来又会做些什么呢？ 阿尔泰尔认为对方不会就这样放松警惕，毕竟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肯定会拼尽全力直到事情结束。 如此想着的阿尔泰尔听到了安兹的声音。 “阿尔泰尔小姐，我此前说过自己的猜测，敌人复制了那些人类的力量来进行增强后的反击，毕竟比起创造出新的术式，借用现成的术式才更加的便利和有效率。” “可那些人类也只是引起了攻击，没有让敌人的术式受到重大影响吧。” “是的，不过算是给我创造出了有利的条件；魔力是构成术式的源头，而在其他情况下，魔力还可以借助各种媒介来提升威力，这便是魔道具有价值的地方。” 安兹盯着人群消失的空间。 “原本我是打算使用一次性的道具来增幅，不过既然有现成的道具可以利用，也就能够省下来了。” “现成的道具……那群人类么。” 阿尔泰尔此话一出，回到安兹身侧的雅儿贝德便用嘲讽的语气回应 “那不是当然的吗？人类也就只有一点点道具的价值，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安兹让雅儿贝德退下，自己走到队伍的最前方。 “雅儿贝德口中的道具就是对你的问题的回答……那些人类现在就是我的道具，不过需要的并非是他们的魔力和装备，而是被杀掉之后留在现场的灵魂。” 说罢，安兹的法袍在魔力的影响下飘动起来，附着在他身上的蓝色光芒也越发膨胀。 伸出右手，只剩下白骨的手臂形成了半透明的障壁，它们飞出去的同时将所有阵亡之人的灵魂收集起来。 很快在众人的视野当中，被困住的灵幻全都聚集在一个魔法构成的箱子里面。 那箱子好似人类的心脏一般跳动，直到被安兹彻底压制在地上。 感受到异样的敌人的术式展开反击，而此刻的安兹也打开了自己那个用魔法禁锢所有灵魂的宝箱。 被魔力影响的灵魂也反过来增幅了魔力的效果，安兹使用的术式在膨胀的蓝色光芒中释放出了强烈的去回旋气流。 “蚕食一切吧————！” 与敌人术式的爆轰相反，安兹支配的灵魂之箱将力量全部吸收、吞入内部。 空间的漩涡也随之形成，不过敌人的术式被轻而易举的破坏、撕碎，全部吸入了灵魂之箱的里侧。 这个异常情况发生的当下，阿尔泰尔目光所及之处开始了崩坏。 原本挤压、重合的峡谷开始重新分裂、碎开。 “你是在让一切回到源头吗？” 安兹的术式，正在将敌人的力量驱赶、压制向出发点！！ 而这样的做法，无疑会带来质的改变！ ———— 黑猫听到了那些穿越者的结论。 这些信念不够坚定的家伙打算向敌人的承诺妥协，这一点让他十分不爽，可黑猫也没有合理的介入手段，无法让他们继续战斗。 “我交给你的任务主要是观察，而非责难、怪罪；确实，我很不满‘最后一任宿主’过去所做的一切，可是抱怨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在尽职尽守的前提下往前看了啊……” 第一任宿主给出的发言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那家伙真是有够固执的……明明能够迅速结束，结果非要拐弯抹角，一切的原因是自己不理解宿主呢，还是宿主不理解自己呢？ 相信两种可能性都有吧。 黑猫目送着原本还想要反抗的人群离开，随后全身心的投入到对外的防御战斗当中。 这个世界由连接地脉的术式构成，假设敌人对地脉造成影响、对连接进行阻隔，就会遭到术式自我防卫形式的反击。 根据目前的记录，术式的强力反击已经进行了四次，结果每次都被敌人挡住。 不过最近的第五次全灭了企图在上层搞事情的混蛋，可是黑猫横很快意识到那只是一种障眼法，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当中，一股庞大的危险气息正在术式的上方集结。 从外面是看不到这个世界的，但是待在里侧的黑猫却可以感知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敌人在捣乱，意图用新的招数来干扰自己和宿主创造出来的术式。 真是有够烦人，就不能消停一段时间吗？ 黑猫可以肯定那些人是顾武的同伴以及合作者，否则也不会如此的拼命了。 明明只要再给一段时间就可以结束，非要在这个时间点来捣乱！！ 早知道就该在一开始让宿主更改一下术式的特性，让术式储备足够的魔力后可以暂时性切开地脉的连接，结果到了现在都没有实现…… 若是能够实现的话，就可以在一段时间内避开敌人的干扰了。 这些家伙都是敌人，必须想办法排除，问题是他目前要稳住世界的存续、保证测试的进行，不可以全力反击，否则在大规模消耗魔力的前提下会让这个世界受到更加棘手的影响，天地之间会冒出更多的虚空之洞。 “碍事的混蛋们……” 感知到了重击，夜空中的月亮在碎裂后，这次是群星的坠落，在远方引起恐怖的爆炸。 【前辈阁下，事情是不是很不好处理呢？】 “你是……最后一任宿主的系统，想不到你可以联络我。” 【前辈阁下，我们之间本就有着剪不断的关系哦。】 “哼，你的宿主还好么？” 【前辈阁下，我宿主在绝赞的‘战斗’当中。】 听到后背系统的回应，黑猫再度哼了一声。 “那就让他速度一点吧。” 黑猫抬起头，双眼盯着繁星坠落的夜空，视野所击中的一点开始吸收那些崩坏的空间。 “我要开始‘缩圈’了，人类的游戏里面有这样的说法吧。” 【前辈阁下也有够棘手的呢！】 “让我们速度结束吧，看看你的宿主是否有资格拥有这一切。” 【前辈阁下，我的宿主可不是想要拥有一切哦。】 对面的系统对着黑猫继续说 “宿主，只是想要变得现充呢。” ———— 眼前有六个人…… 顾武的视野当中，一共有六名穿越者，其中就有此前准备杀掉的牛仔和戴着眼镜的魔法师，看来他们两个人是真的没事，躲过了顾武积蓄力量的一次攻击。 现在顾武和阿尔泰尔以及肩膀上的系统跟对面六人保持着五米的距离，而这个距离的中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 这名此前被顾武给予了‘通知对方合作’任务的少年想要说些什么，顾武便提前开口让其离开。 “少年，你已经可以离开了，接下来的谈话是我们自己的工作。” “好的……好的！！” 松了一口气的少年赶忙朝着穿越者队伍躲藏的小镇跑去，期间头也不回，完全没有卷入这个谈话的念头。 面对眼前的六人，顾武既没有做自我介绍，也没有说前言，而是直接把自己的主要目的告诉这些前来谈话的穿越者。 “闲话休提，废话不说，首先就把我的计划告诉各位吧。” 顾武指着头顶的夜空 “现在我们身处的空间是以地脉魔力为源头的术式构成的，想必你们那边的魔法师都可以察觉到，各处的事物都有着很细微、很细微的魔力气息，不是全身心的去调查根本不会发现这一点；当然了，就算不清楚也没有关系，只是回想一下前不久在战场上看到的虚空之洞就好了，那既不是我的能力，也不是你们的术式，因此只剩下唯一的猜测‘世界的崩坏’。”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你要怎么证明并非自己能力造成的呢？” 牛仔针对不合理的一点提出看法，对此顾武也速度做出解释 “听好了，那如果是我的力量，为什么不直接在你们的人群里面使用出来呢？非要在一个空中、一个地面单独使用，然后把自己也牵扯进去？那也太过愚蠢了吧？！也许你又会说那是我的障眼法，可是我本来就有优势，为何非要与你们合作呢？那不是自讨苦吃，徒增风险吗？” 顾武盯着牛仔，用严肃的口气强调 “在我击退你们之后，你们也该冷静一点了吧？所以我才会在‘虚空之洞’出现的时间点上找寻你们合作，否则在那之前不管说什么都会被当作谎言，然后又遭到你们的围追堵截，我可没有天真到一开始就认为你们会相信我的说辞，不是么？” “的确如此……” 戴着眼镜的魔法师认同了顾武的说话。 “假设阁下一开始就企图说服我们，不管是用何种手段，都会遭到攻击，毕竟那时候的大家都想着速度解决问题，不可能陪同阁下来一起进行‘破坏世界’的计划。” “还是你们魔法师聪明啊……在没有足够的信息、情报的前提下，我可不会送上门去，而现在……你们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了我持有的能力，所以是个避开战斗进行合作的好机会。” “合作的话，不知道阁下能否详细的说一说呢？只是单纯的‘破坏世界’恐怕是很难理解的。” 推了推眼镜的魔法师这么提议，一边的牛仔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而是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顾武。 成为众人焦点的顾武清了清嗓子，继续自己的发言。 “‘破坏世界’的核心就是用强大的力量影响术式的稳定性，其中‘力量和力量的碰撞’可以带来最大的影响，造成恐怖的破坏力，结果就是‘构成世界的术式’在破坏力的影响下不在稳定，从而造成世界对我们的封锁彻底解除的情况。” “听起来很美好啊。” “这可事实啊，牛仔先生。” 顾武做了个深呼吸，接着说 “计划不复杂，各位可否做出选择呢？是一起活下去，还是继续战斗，知道决出胜利者为止？！” 此时此刻，合作便是最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