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外章.09 世界的终焉之处（上）
“我其实听到了你刚刚的发言……” “有什么问题吗？” “用我和刹那之前看过的电视剧台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里面提及的‘中二病’了吧；那名敌人……化作火焰的刀剑使或许根本无法理解你的意思，因为我可以感受到那家伙身上的气息，十分紊乱、毫无章法，是个相当疯癫的暴徒，自以为是的将所有行动认定为‘正确’。” “‘中二病’也没什么不好，我可不想被自己的年龄打败啊，而且这样子说出来的台词不也是有点帅气吗？至于你对那人的评价……他经历过我们未曾经历的不幸，至少在这一点上可以给予他些许同情。” 这么说的顾武也进行了追加的强调。 “当然他所做的一切是无法原谅的，将自己所想的东西强加在他人身上并且给予惩罚，怎么想都是恶徒所为啊。” “顾武，太过感性可不是什么好事；火焰的刀剑使也许有着不幸的过去，也许尝到过无比的痛苦，可是那又如何？正确的事情就是正确的，错误的事情就是错误的。” 喂喂喂，这句话居然是从阿尔泰尔口中说出来的？！ 顾武在此刻回想起过去，他记得清清楚楚，名为阿尔泰尔的银发可不是这么‘正面’的存在。 “看来和岛崎小姐相处一段时间的你改变了很多啊。” “的确如此，因为我知道刹那是正确的，她没有任何欺骗我的理由。” 作为岛崎刹那的头号粉丝，阿尔泰尔把前者的发言当作圣经一般认定，这样的状况在顾武看来是一件好事，毕竟岛崎刹那是个十分正常而且温柔的人。 在过去刚刚登场的时候，顾武眼前的军服公主只是一个为了‘创造主’打算毁灭世界的反派角色，可到了现在却跟过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是会成长，而变成了真正人类的阿尔泰尔自然也属于其中。 “我很赞同阿尔泰尔小姐刚才的发言，只不过我认为自己的‘感性’也带来了不少的帮助，比如说可以更好的理解他人，难道不是么？” “在理解方面不是理性的人更加拥有优势？因为他们总是可以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从而发掘出新的秘密，以便于拉近跟目标的关系。” “理论上来说阿尔泰尔小姐的解释没错，可感性的人不想要那么复杂的东西，只用去接触就足够了。” 顾武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下去，而是准备熄灭现场大火之后往目的地走去，好第一时间跟发布任务的少年罗亚斯见上一面，从而得到新的情报。 不过想要扑灭大火可不简单，由于前不久的战斗爆发出来的高温火焰有着很强的附着性跟燃烧性，使得被沾染的位置都染上了火焰。 面对这个情况，顾武支配现场的泥土，如同人工降雨一样开始了人工降土，覆盖在了所有燃烧的区域。 只是室内处理起来有些困难，但好在支配的力量改变物体外形也是没问题的。 复杂的形状难以操作，可漏洞样式的浮空之土移动起来就很方便了。 在室内的火焰也被泥土倾覆的时候，摇曳的火光消失不见，只剩下点点烛光和阴暗下来的月色。 “离开之前……你处理了这里的火焰，是否可以跟我去处理一下牢狱中的人？” “我还以为阿尔泰尔小姐全部搞定了。” “将一个异世界的存在进行空间移动可不简单，若是想要复数的、范围性的转移，需要的精度更准。” “简单来说就是麻烦呢……不过我也下去看看的念头，里面被关押的人都没问题么？” “你自己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阿尔泰尔如此说着，随后便在前方带头。 半途中剩下的护卫们没有继续阻拦，侍从们也在破碎庭院的战斗结束之后，纷纷逃离了这个城堡。 顾武穿过了中庭抵达城堡的左侧，在这里有个往下延伸的通道，整体较为宽阔，让马车进入里侧也没有任何问题。 顺着阶梯往下走去，等到视野再度变得开阔之时，望见了几名被阿尔泰尔转移出来的犯人。 他的双手双脚都有着被锁链紧紧铐住的痕迹，一些人失去了左眼，一些人则是被割掉了耳朵，这副光景说实话有些惨不忍睹。 顾武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使用治愈效果的能力，虽说无法让伤口痊愈，但是可以减少因此感受到的疼痛。 “这里的人只是牢狱总人数的十分之一，剩下的人还在里面；其中上层靠右的犯人较为健康，另外一边则是与之相反。” “看来那家伙有进行过分类啊，那么让我们把健康的人全部放出来，再让他们带着另外一边的人逃走好了。” “我可不认为他们会同意。” “的确，自己的求生是最重要的，不过我会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看着阿尔泰尔少有的疑惑表情，顾武露出了笑容，然后继续说 “我击败了城堡的主人和他的部下，甚至是把整个庭院全部破坏，面对这样的我的请求，他们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你是在威胁他们。” “是的，阿尔泰尔小姐，这就是威胁；想要获得救赎，就必须付出代价，我们来这里可不是白白当好人的，自然要他们自己也做些什么。” 说完之后的顾武便走到了牢狱的里侧，打开了身体较为健康的犯人的房间，并且在同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很感谢你！可现在逃走最重要啊！” “不用担心，城堡的主人和城堡的护卫全部都被我解决掉了，不信的话可以去外面核实；因此我需要诸位也付出自己的力量，如果不配合的话，我想我们的交易就到此结束了，而你们只有乖乖回去的这个唯一选择。” “你作为我的救命恩人，我十分感激！可我们不是你的棋子！” 未等顾武回答，一个高大的男子站了出来。 “若不是这位阁下，我们恐怕还将继续遭到虐待，因此他的命令至少现在是绝对的。” 望见高大男性站了出来，一时间没人胆敢反对。 看来外形也很重要，顾武虽然很强，但是跟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人比起来还是缺乏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对了。” 顾武补充道 “你们想要去往安全的地方，可以去找名为罗亚斯的少年，他就在……” “你说罗亚斯小弟？” 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性突然向顾武搭话。 “怎么了……？” “原来顾武阁下也认识罗亚斯小弟啊，那小子之前也说过要把我们救走的话呢。” “实际上我正是受他所托。” “这样啊……罗亚斯小子真是请来了不得了的帮手啊！？” 随后有人开始附和，看来他们里面有不少人都认识罗亚斯少年。 “总之你们赶快行动，至少这段时间没什么威胁。” “也，也是！如果帝国的调查员来这里的话，一定会上报给帝都的外派骑士团，到时候我们还待在这里可就麻烦了！顾武阁下！感谢你的帮助！另外罗亚斯小子提及的‘安全的地方’是他计划好的么？” “是的。” “果然那小子有着领导者的天赋。” 人们很快开始了行动，顾武也和阿尔泰尔检查了周边情况，没发现什么隐藏的敌人。 两个人在完成委托后朝着之前跟罗亚斯见面的区域赶去。 可是在抵达目的地的时候…… 破败的二层楼房被火焰吞噬，其中左侧部分在经历高温灼烧后失去了支撑能力，直接垮塌下去，将下方的一切掩埋、炙烤、烧灼。 ———— 大火……？！ 顾武望见了眼前的一幕，他可不想要因此丢掉自己的情报来源！ 究竟是哪个混蛋干的？ 此刻的顾武想起了最初的一批没有得手的袭击者，他们那时候直接被罗亚斯众人赶跑，相当的狼狈。 “顾武，别愣着。” 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尔泰尔此刻已经冲了过去。 “也是……失态了。” 自己拥有力量，因此还可以改变！ 于是顾武支配了大火现场，稳住房屋骨架的同时，待在一侧的阿尔泰尔将附近某个水渠的水转移了一部分过来。 顾武想过使用狂风吹熄火焰，但这样子可能伤到里面的人，于是在这般的情况下，阿尔泰尔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冰冷的水把眼前的火焰覆盖，蒸汽冲天而起，跳动的火光也在此刻消失不见。 望着被烧得焦黑的房屋，顾武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两侧的骨架自动为顾武让开一条道路。 大厅、剩下一半的二楼、后方的卧室和储藏室等等，都没有找到罗亚斯他们的踪影，就算是被大火吞噬，也不该什么都不剩才对。 因此这样的情况只剩下一个可能性能够证明。 “顾武，这边。” “发现了什么？” 顾武顺着阿尔泰尔的声音走了过去，在散发着热气的大厅的右侧角落，银发的少女脚下有个缺口。 阿尔泰尔盯着缺口说 “地下通道，而且连接着我刚刚取水的水渠那边，我想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这样的密道。” “聪明的家伙。” 顾武没多想，他直接跳了下去。 里侧空间很暗，不过火焰的技能轻松地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阴暗潮湿的通路不算长，大约三分钟后就走到了目的地。 逃出来的他们不可能回去，因此肯定是往居住区前进。 “这里有复数的脚印，我想就是他们没错了。” 顾武发现了尚未干涸的泥水脚印，他顺着这个脚印进行追踪。 这些脚印在踏上灰色石板路的时候消失不见，于是顾武飞向空中，开始在夜色中搜索罗亚斯他们的存在。 “居然……” 空中的顾武找到了罗亚斯等人。 他们聚集在一个院子里面，而且围成了一圈。 和阿尔泰尔一起降落过去的顾武在出入口站定。 “罗亚斯。” “顾武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的委托已经完成了，所以过来让你兑现约定，另外……这是在做什么？” “教训混蛋们。” 听到罗亚斯这么说，顾武走了过去，随后他的视野里面出现了之前妄图袭击自己的几个人。 这些人的手脚被绑住，嘴巴被堵住，脸上有着不少淤青的痕迹，鼻子也流出了鲜血。 “他们放火烧了我们的居所，几个孩子差点因此丧命，再加上储备已久的物资被烧掉了大部分，因此逃出来的我们突袭了他们的基地。” 如此说着的罗亚斯手里还拿着一个装满了钱币的袋子。 “顺带收拾一下这些疯子。” 罗亚斯踢出一脚，这让被捆住的盗贼头领发出闷哼声。 一些年龄较小的孩子没动手，只是吐了吐口水，扮了扮鬼脸。 “干得漂亮。” 顾武知道盗贼头领在向自己求救，不过想也知道他的遭遇不过是自作自受。 “本来我准备结束后就一个人回去那里等待顾武先生，现在看来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监狱里面的人全部放出，而且我想他们也打算跟你合作，一同去那个异教徒的城市。” “那真是太好了，有大人在的话也方便许多，现在我们打算去重新购买物质，希望时间足够。” “不用担心，城堡的主人跟护卫队都没了反抗能力。” “难道说……” 对于少年没有说出口的猜测，顾武当即点头确定。 “居然真的做到了？！顾武先生和大哥一样让人意外啊！” 罗亚斯一面把钱发给购买物资的团体一面继续说 “看来我们有一天左右的时间……不，至少也有两天。” “关于我们的交易。” “好的，我现在就告诉你。” 这么说着的罗亚斯拿出了一张地图。 “这张地图上的标记位置就是大哥说过必须去的地方。” “我现在就过去。” “不过请顾武先生务必小心，那里可不是一般的林地，而是受到诅咒的巫师们的地盘。” “这一点不用担心。” 顾武可不惧怕这个世界的敌人。 “出发吧。” 阿尔泰尔也想要尽快结束。 顾武点了点头，收好地图的他向少年道谢，只是在离开的时刻，罗亚斯喊住顾武 “大哥他……真的死掉了吗？” “恩……” 随后顾武补充道 “但是他成功了。” “这样啊……谢谢你，顾武先生。” “保重了，少年。” 顾武在空中加速，朝着地图的标记点飞了过去，不带一丝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