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引咎过去的自白人（中）
千万不要太过依赖于一个人，因为那个人一旦消失，那么就等于是失去了一切。 顾武凡事主张亲历而为，若是有需要，他更多的不是去要求别人，而是希望以合作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一方面可以尽可能锻炼自己，另一方面也不会让自己陷入死胡同当中。 而现在这起事件上，顾武不认为能够靠着‘合作’的方式来解决，他要采取的是一些强制性的、个人化的手段，以要求的形式命令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目前的顾武拥有力量也拥有权力，但他并未因此膨胀，而是抱有和埼玉老师同样的想法。 说白了，自己了解自己的强大，既然如此还靠着这份权力、力量去打脸、装逼，不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么？看起来未免太过滑稽、太过无趣。 当然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顾武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自私的，不会温柔到让讨厌的家伙在自己面前蹦跶。 半途中顾武突然想起有句话是‘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他会给哈莉特和喰种们同等的发言权，至于谁来做出评判……那个人当然是顾武自己。 适当性地采取一些强制性手段，这就是顾武现在拥有的想法，在那之前还可以让他们再搞点事情。 “他们如果真的对那些孩子出手的话……师傅，我可以杀掉他们吗？！” 跟随在顾武身侧的露依丝一脸凶狠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可以把人给生吞了一样。 “没那个必要，而且下达命令的肯定是哈莉特他们；我个人虽说喜欢惩罚恶人，但无差别的杀戮可不是我期待的事情，你们也可以试试成为一个佛系角色。” “佛系？师傅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呢，那是什么意思？一种让敌人闭嘴的招数吗？” 真不愧是露依丝，可以把这些字词与战斗联系在一起…… 顾武也琢磨着该如何用最简单的解释来说清楚‘佛系’的含义，他可不想要听到露依丝继续追问其他问题。 “直白点说就是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矛盾吧。” 这是顾武自己的理解。 拥有一颗‘佛系’之心，不去计较那些小问题，不去和人做无畏的争执，把时间用在对于自己来说更有意义的地方。 如果某些人的‘意义’就是争吵的话，那自然跟‘佛系’没有丝毫关系了。 “指的是要原谅那些犯错的人？” 缇娜用轻缓的口气对着顾武反问，她的这个问题在顾武看来既不是正确的，不算是错误的。 毕竟‘原谅’这一行动都要建立在某些前提之上，有时候对方所做的事情是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必须要因‘事’而异。 “与其说是犯错的人，我个人更加倾向于‘与自己意见不同的人’这种说法呢。” 当然有时候自己坚持的看法是错误的，这种情况就需要承认以及改变，而不是僵持着互怼，那也是一种完全没有性价比的做法。 然而世界上有许多事情都不存在着性价比，这一点顾武还是很明白的。 “反正不管发生了什么，尽量不要动手，我们与他们之间本身就不是敌人，过于极端的做法反而是增加了麻烦，而不是解决麻烦。” “师傅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的样子，只不过太认真可不行哦！偶尔任性一下也是可以的呢！我会为师傅撑腰的！” “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啦，比起这个，你们需要换一换衣服吗？” 顾武看向身侧，露依丝和缇娜身上的礼服裙摆很长，行动起来有些碍事。 “不用担心，只要这么做就可以了！” 露依丝没有换衣服浪费时间的想法，于是她抓起裙摆。 “缇娜姐姐，可以帮我牵起来吗？” “恩……” 在缇娜牵起裙摆的同时，露依丝流畅地拔出藏起来的匕首，用锋利的刀刃把裙摆大部分给切掉，让长裙瞬间变成了短裙。 看到这一幕的缇娜也拜托露依丝‘修改’一下自己的礼服，于是两到下去，两名萝莉的服装都变成了易于活动的裙装。 走廊上路过的女仆们用奇异的目光盯着三人，顾武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希望立刻离开这个楼层。 进入电梯又出来之后，顾武三人抵达的目的地是之前关押年轻喰种的楼层。 与那些拥有超人战斗力的成年喰种不同，这些喰种很多都无法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赫子，而且也惧怕着武器，威胁不是很大。 来到这个空间的顾武率先发现了一名士兵，他正催促两名年幼的孩子往关押他们的房间前进。 “那边的士兵小哥，我需要和这些孩子们谈谈。” “你是……哈莉特大小姐邀请过来的客人吧？请问这次询问是经过同意的吗？” “我可不想要浪费时间，让开。” “请等等！” 士兵想要采取行动，不过他还未举起枪械，自己身上的匕首跟手枪便找到了抢夺。 缇娜取走了他的武器，露依丝切开了他身上的服装，这种威吓在顾武看来刚刚好，他可没有阻止两个小家伙秀操作的念头。 被吓到的士兵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和行动，只能够任由顾武将两名年幼的喰种带走，到像是休息室的房间里面谈话。 收起匕首的露依丝让士兵赶快离开，提醒完毕之后继续说道 “真是不知道那些家伙让师傅过来的理由是什么。” 进入到房间里面的顾武听到了她的问题。 “想必是想要向我证明他们拥有镇压喰种的力量吧，那些‘打不过’‘找不到’‘没线索’仅仅只是借口而已，然而他们并没有预料到喰种的强大之处，没有我们的话，哈莉特和梵妮派遣的部队根本不可呢取胜。” 不管是没有自主意识、只懂得破坏的半赫者还是拥有强大力量的赫者，梵妮与其武装部队根本没有胜利的机会，除非他们使用大范围、高杀伤性的武器。 而顾武等人自然可以轻松获胜，能力方面的压制足以让喰种们失去唯一胜利的机会。 回到现在，缇娜跟露依丝守在门口的时候，让两名年幼喰种坐下来的顾武提问道 “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先回来了？” 听到顾武的问题，一直牵着手的两个小孩子点了点头。 “哥哥他们……” “被留在下面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作出回答，看起来刚刚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惊吓。 这时候顾武注意到他们手中还握着糖果。 “白衣服的叔叔……” “送给我们的……” 果然是在实验室里面么。 顾武认为喰种要付出代价，可这并不是将他们当作实验动物处理的理由。 与漫画世界不同，在顾武兑换出来的这个世界，他自己想要创造出一个更加合理、更加平等的状况。 不过可惜的是有人类的地方就有争端，更别提还有亚人种存在了。 现实与理想的差距总是很大，顾武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缩小这些差距。 “你们可以到我过去吗？” “大哥哥要去的话……” “可以哦……” 面对顾武的要求，两个孩子思考过后选择答应，他们想必也很担心自己的同伴。 ———— 离开房间，原本仅有一名士兵巡逻的走廊上突然多了很多人，并且一致地看向顾武。 “顾武先生，现在请你不要随便走……呜！！！” 听到士兵的劝告，不耐烦的顾武使用能力将其打飞，无形的冲撞让四周的士兵们瞪大双眼，面对这样的事实，他们准备举起手中的武器。 放低重心、压低身子的露依丝准备拔出匕首发起攻击，然而在双方碰撞的前一刻，士兵们被人阻止。 “够了，顾武先生的一切行动都是自由的，你们可不要犯蠢，不知道如何招待贵宾吗？！” 阻止士兵的人是托德，他斥责的同时命令士兵们让开一条路。 “刚才真是失礼了。” “没关系，挺有意思的。” 顾武笑着回应，因为在他眼中，这就是一场可笑的表演、愚蠢的恐吓，完全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师傅！那些家伙真是可恶！全都是废物！” 一进入电梯，露依丝不由得破口大骂。 刚才受到惊吓的两名小孩子也躲在较为冷静的缇娜背后，看着缇娜安抚他们的顾武回应露依丝。 “不必在意，反正挺有意思的，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们就在不杀人的前提下教训他们吧。” 当然杀掉人也没事，不过顾武没有在两个孩子面前说出来。 之前也提到过，顾武不会采取极端的行动，然而那一切都是建立在可以沟通、相互理解的前提下。 如果哈莉特他们热衷于‘在被揍边缘试探’的话，顾武会让他们体验到一次恐惧的感觉。 想到这里，顾武把其中一个孩子抱了起来，让他按下了对应楼层的按钮。 不是负一楼，而是负六楼。 电梯很快抵达目的地，门口也没有被设置权限，顾武带着四个孩子径直地走进了负六楼的走廊之中。 即便是存在着需要权限才可以打开的通道，【森罗万象】能力仍旧在有效时间的顾武可不认为自己会被挡住。 “往这边……” “可以过去……” 两名孩子带头开路，露依丝与缇娜分别守在他们身边。 突然前方的门被打开，走出来的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看到众人之后，急切地说道 “你们刚才不是离开了吗？恩？另外几位有没有经过检查？这里不是闲杂人等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 中年男人想要动手，结果被缇娜单手抓住、转身一摔，将其砸在了地上。 “呜哈！好痛！你做什么……！” “其他孩子在哪里？” 被问道的中年男人没有回答，他企图对着外面大喊。 可在他张开嘴巴的瞬间，口腔之中便被塞入了一把匕首。 “没人会来哦。” 其实露依丝说的没错，这栋楼本身就拥有很多士兵守卫，所以此处理论上不会被入侵，即便是求救也没用。 不过顾武还是很讲道理的，他把自己的出入卡拿到了对方面前。 “我是被你们的上司邀请过来的，别浪费我的时间。” “放开我再说！” 被缇娜放开的中年男人揉着发痛的肩膀出声抱怨，不过途中他也饶有兴趣地盯着缇娜，多半是想要知道她拥有的强大力量来自于何处吧。 深知无法反抗的中年男人带着众人往深处走去，期间他和路过的同伴打了几声招呼，随后便开始向每一道门输入密码。 半路上经过了一次消毒房，搞定之后才来到一个较为广阔的空间。 在这个空间中，被带到这里的孩子们正在接受检查和训练，通过收集数据来进行研究，也有一部分正在接受某种药物的注射。 “不用担心，那个药物只会轻微抑制目标的细胞活性，是我们……等等！” 露依丝没有理会对方的解释，而是抢走了那名实验人员的注射器，将其扎入了对方的手臂。 听到惨叫声，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那些待在此处的孩子们也注意到了带领顾武等人过来的两名幼年喰种，所有人一同跑向了入口处。 “我要带走他们，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啦。” 顾武并未做出过多的解释，在研究人员的注视下把孩子们带离了这一楼层。 电梯空间足够，所以全员进入里面之后顾武按下了通往一层的按钮，他想要给他们另行安排。 不过其中年龄最大的孩子在途中向顾武搭话，他大声说道 “这位先生！我可以去见一见格赛希姐姐吗？” “怎么？” “我很担心她……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一直被格赛希姐姐照顾。” “你来到这里？原本是在其他的城市？” 顾武的问题让他陷入短暂的沉默，五秒钟他才给出回答。 “是的……我从大海对岸的城市过来的……” 短暂的对话让顾武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喰种们数量不多，但却并非没有规模，在大海对岸的某个城市中，那里很可能存在着一部分喰种的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