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成为了那样的主人公
跟过去一样，做了一个梦。 独自一人漫步在静谧的街道之上，种植有行道树的两侧落下林荫，于是整个人开始像个孩子一样，下意识地大跨步踩在这些光影之上。 吵闹的声音响起，听着头顶躲藏于各处的夏蝉发出的叫声，不由得停下脚步，感受着被温暖气息填满的世界之中的躁动。 继续前进的话，原本仅有自己一人的道路上出现了他人的身影。 这些行人站在白色与黑色相间的墙壁旁侧，望着从墙内庭院里面伸出来的果树树枝，上面结满了苹果和橘子，甚至还有榴莲。 站立不动的顾武不由得皱起眉头，他这辈子可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果树，毕竟一棵果树上面长出不同种类的水果，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所以看到这个画面的顾武很清楚自己睡着了，不过‘清楚自己在睡觉’这种概念真的存在吗？ 继续动身前进的顾武看到脚下的道路开始往下延伸，途径某家门口的时候，被拴在里面的看门犬发出几声狗吠，像是在示威一般。 顾武记得以前去亲戚家的时候就被狗欺负过，之所以会对那件事情记忆犹新，是因为那时候刚好在亲戚家生病了…… 回顾过去，顾武并不是容易生病的体质，为此一旦生病，便会记得很清楚。 头脑发昏、口干舌燥、忽冷忽热，原本熟悉的世界和原本了解的一切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彷佛唯独自己一个人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顾武不怎么喜欢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也讨厌打吊针，即便是现在已经长大了，他对那些东西也没有太多的好感。 都说人会成长，实际上仍旧有许多从小时候继承到现在的习惯…… 长大了的现在，顾武不禁开始整理有哪些留到这个时候的习惯，看看自己到底有怎样的变化。 惯用手是右手这种自不必提，爱吃的东西、喜欢的电影、关注的明星也都没有太多的改变。 不过……实际上顾武也没有到那种‘回忆过去’的年龄，擅自做出思考的他认为自己这种做法也是挺幼稚的…… 那么变化最大的到底是什么呢？ 在顾武自己看来，应该是对‘努力’的态度吧。 主人公们都在努力，并非主人公的角色，甚至包括那些反派也都在努力，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资格来抱怨自己的人生不过如此呢？ ‘错的不是我，是世界’作为调侃来说倒也不错，可真要说的话，人类这种无法改变全世界的普通生物也就只有努力去适应世界了吧。 当然了，当下的顾武可没有对世界完全妥协，他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哪怕自己的未来此时还没有握在自己手中，但顾武仍旧有着将其夺回来的自信。 不过有些时候，一部分人会变成小时候最讨厌的那类人，顾武认为自己多半也是其中之一。 曾经的曾经，期待过日后波澜壮阔的冒险，作为主人公带着同伴们前去攻略可怕的魔王；如果要实际一点的话，那就是成了一个社团，多元开发出震惊世界的东西，然后不断地革新，成为领头人物，不做普通人。 然而现在的顾武倒是很喜欢‘平凡主义’，明明在自己的世界自由地翱翔着，为何还要去往其他天空呢？ 若是目前生活的小圈子足够幸福的话，圈子之外的冒险根本就是不必要的。 不为了成为人上人而行动，也不会堕落成为人下人，保持着最容易把握的步调，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前进。 为什么非要超越别人不可呢？就算比起别人更加的优秀，自己还是自己，生活还是生活。 当然这不是再说顾武看破红尘，脱离了尘世，他只是认为没必要像是以前那样要求自己。 未来的人生也是由过去累积而成，但过去之所以是过去，是因为它并非属于现在，该做的事情，还是由现在的自己决定。 就算有人眼前的道路之外有其他更加宽阔的广场，顾武也不一定会跨越两者之间的阻挠强行闯过去。 这样就足够了，保持着现有风格的顾武就是如此，他要获取成就点，然后得到权限，改变这种状况。 一旦这些事情完成之后，接下来就是顾武最喜欢的无期限休息时间了。 【回应宿主，本系统已经搞定了兑换得到的世界的细节问题，可是不排除稳定性突然崩溃的情况，当然即便是崩溃了，也不会影响到您居住的城市以及周边区域。】 又一次突然冒出来的系统让顾武吓了一跳，只不过他也没有觉得奇怪，反正神出鬼没的系统在顾武看来已经成了常态。 常态归常态，本来行走在道路上的顾武突然听到清晰可闻的声音，还是会惊讶的。 恢复过来的顾武随后立刻回应道 “你这个家伙肯定又想要坑我了！你所说的话简直就像是必定触发的FLAG一样耶，比起那些主人公的台词还要让人不安；凡是低几率的东西在你口中都变成了高几率触发的问题，而我则是‘以身试法’的那个人。” 【回应宿主，借用一部动画的台词来说就是‘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再比如说现在本系统只负责处理兑换世界的BUG，并不负责去管理兑换世界，为此宿主拥有改变兑换世界的权利，无法是引起战争还是挑起矛盾，都跟本系统没有多大关系。】 这么说着的系统在顾武脑子里面继续强调道 【回应宿主，通过上述内容，本系统只是一个‘起始点’，宿主才是‘道路’和‘终点’，怎么可以把问题都全部放在本系统身上呢？拥有超越上一任宿主的您不应该如此愚蠢才对。】 “闭上你的嘴。” 【回应宿主，本系统并没有物理意义上的嘴巴。】 “别说话就行了，反正在我看来你这个系统非常可疑，即便是我的‘优秀’超过了上一任宿主，也仅仅只是口头上面说一说而已吧？再说了，我可没有跟上一任宿主攀比的想法，之所以努力做得更好，全都是为了通过隐藏支线任务得到更多成就点。” 正如刚才所说的那样，这次系统还真的没有说话，不过它开始往顾武的记忆里面植入它的台词…… “你还是在我的脑子里面说话吧。” 【回应宿主，这一切都是您的决定，我不过是起到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当然还有辅助的作用，仅此而已。】 “那么这次任务的成就点有多少？” 【回应宿主，等回到了兑换世界你就清楚了。】 这时候顾武脚底下的地面发生了震动，系统当即开口说道 【回应宿主，您的人气很高呢，请速度回去吧。】 在梦境之外，有人正在催促着顾武。 ———— 顾武本想着再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新闻，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于是位于梦中的他自认为过了很久，但是一觉醒来，发现电视机里面的新闻都还没有播放完毕。 此时此刻的主持人正在采访刚刚赶到现场去的圣天子，而电视台距离目前顾武所在的位置其实并没有多远。 经过前不久的‘第三次关东大战’，东京地区的人们理所当然地分成了两个不同的阵营。 一方面有人认为圣天子做得很好，自卫队跟民警们第一时间接到命令后行动了起来，在感谢战士们的同时，也支持圣天子继续改善这个世界； 另外一方面的人认为这一切都是圣天子的失误造成的，说她并没有在上任之后做出排查和调研，这才使得原肠动物们有机可乘。 不管是哪个阵营，各持己见的他们并没有坐下来谈话的打算，以至于原肠动物制造的骚动过后，新的麻烦又登场了。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人类共同对抗敌人的时候也不会完全团结，无论何时都会找到一个排挤观念不同之人的机会。 看到电视机里面的圣天子进行解释，顾武也将目光移动到了身侧。 推醒他的人是缇娜，这位平时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小姑娘拥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力量，一旦认真起来还是一个有实力的人，毕竟起始者拥有的力量比起普通人强大很多倍。 “那个大姐姐叫你下楼去。” “大姐姐？指的是阿尔泰尔么？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下去看看好了，在那之前……露依丝那家伙呢？” “睡觉。” 缇娜立刻给出了回答，这让顾武记起了今天给露依丝下达的命令。 命令内容十分简单，那就是让她绕着宅邸跑上五十圈，接着再洗澡、做仰起坐后去睡觉。 之所以会给那名萝莉这样的命令，也是顾武为了不让她烦自己才选择的做法，至少可以让这位‘弟子’安静一段时间。 最后的结果就是天真的露依丝认为顾武这个‘师傅’的命令可以真的让自己变强，于是全部都照做了一遍，让顾武本人都很佩服。 “那我们下去看看吧。” 顾武倒也没有继续留在原地浪费时间，他跑到盥洗室随便清洗了一下之后，就随同缇娜一起来到了楼下。 阿尔泰尔就待在楼下，他手中提着许多东西，看到顾武之后将其中一部分交给他。 “我身上没有带钱，虽说可以用强硬的手段，但支付相应的款项才比较符合这个世界的设定吧。” “那些都是礼物吗？” “给刹那的礼物……还有她的学生。” 虽说嘴巴上面说着毫不关心刹那之外的其他人，但是阿尔泰尔经过岛崎刹那的影响之后，她的观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阿尔泰尔已经不是单纯地‘被造物’了，她有了新的思想，有了更多的进步。 提着袋子的顾武转而将一部分交给缇娜，随后向跟过来拿钱的店员小姐付了钱，将所有礼物搬到了住宿的房间当中。 装满了礼物的袋子一共有五个，它们都被打包好了，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阿尔泰尔小姐，有没有我的礼物？” “多久回去？已经只剩下三十分钟了。” 完全被无视的顾武耸了耸肩，转而望向挂在墙壁上面的挂钟。 “十分钟之后，我会通知那个系统的。” 顾武望着袋子里面的东西，不知道阿尔泰尔是不是有特意地了解过岛崎刹那学生的人数。 不过就算不知道，她也可以多买一些呢。 提到礼物，顾武其实很少会收到这类东西，毕竟过去的他虽然有社交活动，但跟那群朋友都不会这么做，大家都觉得很麻烦…… 同样盯着礼物的缇娜有些不清楚这些物品是为了什么，对此顾武解释道 “如果缇娜真的要一起回去的话……你会明白的。” 本来打算见证圣天子所做一切的缇娜开始对顾武这个‘救世主’感兴趣了…… 大门突然被推开，醒过来的露依丝换上了新的洋装。 这名年轻的小姑娘握起拳头，一脸自信地看着顾武。 “师傅！我完成了所有的目标哦！” “很厉害呢，比起以前成长了一些。” “真的有吗？” “放心好了！” 顾武用谎言来进行肯定，现在可不是解释清楚的时候。 “那师傅要离开了吗？” “没错。” “我会继续追随师傅的！” 这么说着的露依丝没有迟疑。 那就实验看看好了。 顾武最后看了一样屏幕之中的圣天子，这之后还会相见的。 然后顾武开始在心中联系系统。 ———— “哦哦哦哦哦！！！！” “这个是……好神奇……” 异常的变化让露依丝跟缇娜瞪大双眼，因为传送模糊了她们的视界，改变了所处的环境，等到一切清晰之后，她们被眼前的景色震惊到了。 刚刚所在的公寓墙壁消失不见，转而出现的是大海，地面也变成了沙滩，微风变成了海风。 “喂，别愣着，该走了。” 顾武提醒两人，提上袋子的他往前走去。 接下来是顾武最期待的日常物语开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