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黑夜、无光、异变？
如果把普通人的生活看做是光明下的故事，那么犯罪者的人生便是浸没在黑暗中的物语，在这片无光的世界里面，蠢动之物并非恶魔，而是人心。 被那名少女袭击的顾武在阿尔泰尔压制住对方的同时走了过去，即便是身材壮硕的男性恐怕也无法在阿尔泰尔的力量面前抬起头来，所以现在的顾武是绝对安全的。 目光放在对方身上，顾武看到袭击者拥有一头及肩短发，个子不高，年纪也不大，穿着打扮有点哥特风格，此时此刻正用不快以及混杂着惊讶的眼神盯着他。 移动视线，少女的脖子有一处明显的伤疤，这个如同记号一般的伤疤让顾武记起了什么。 顾武对于《黑礁》这部作品不怎么熟悉，但至少也是看过原作的人，这位角色虽不是重要配角，但也有不少的戏份，让人印象深刻。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某个故事、某部作品都只有少数角色可以成为主人公，跟多角度描写的群像剧不同，这类作品里面往往只有重要角色的经历。 可实际上穿越到这样的世界之后，发现主线故事外的角色们也拥有不少有趣的经历，顾武认为这样的他们跟主角并没有任何差别。 在少女面前蹲下来，她全身被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似乎在用眼角的余光来窥探顾武的表情。 “你的名字是……索亚，对不对？是在罗阿那普拉担任善后处理的‘清道夫’，为什么你会来袭击我？” 由于少女动弹不得，顾武示意阿尔泰尔可以稍稍放松一点限制，没必要让她完全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阿尔泰尔盯着地面上的少女，在这个偏僻的地区，即便是有行人路过也没有人敢过来招惹麻烦。 正如之前顾武帮助的那名少年一样，人们都不愿意去理会跟自己的利益不挂钩的麻烦事儿，反而有可能引火上身。 顾武的提议并未得到阿尔泰尔的肯定，她双眼盯着地面上突然袭击而来的少女。 “先折断她的一只手跟一条腿好了，既然她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有着跟我们相反的利益关系。” “等等，等等，目前还没有那个必要，听她说完再做决定吧。” 阿尔泰尔可不是一个温柔的人，曾经她因为被煌树茉美香触及逆鳞而将其杀害，所以她可没有轻松饶过自己敌人的打算。 不过顾武并不觉得阿尔泰尔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她仅仅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行动，从某个角度来看，要比起优柔寡断的王道主人公们好多了。 而且她的想法顾武也理解，毕竟顾武自己是保证阿尔泰尔与岛崎刹那居住在那个世界的基本，毕竟她们得到了顾武的承认，也得到了顾武的帮助，为此阿尔泰尔可不会让顾武碰到任何危险。 刚才袭击顾武的少女明显是想要夺走他人性命，从那小小身子里面爆发出来的杀意非同小可，看得出来少女时常做这样的工作。 “说说看吧，根据情况我会再做决定。” 讲到这里的顾武望向身后的阿尔泰尔，她发出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叹息，稍稍降低了自己能力带给索亚的压力。 索亚由于声带在过去遭到切除，因此只能够使用人工声带以及麦克风来发言。 顾武的劝说让阿尔泰尔放松了对她的压制，于是索亚拿出挂在腰部的发声器贴在喉咙上面。 “有人让我来，仅此而已，你是目标。” “你有雇主这一点我当然清楚，不过我才刚刚来到这座岛屿不久，为何会被盯上呢？还是说……雇佣你的家伙是那些追杀【黑礁】商会的黑·帮？” “我不清楚，中介人给的情报，仅此而已，你们是背叛者，也是抢劫者。” “哦哦，原来如此……” 顾武似乎有点影响了，果然上次的善心是一种错误的选择么？ 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但善良的人多半会得到不少糟糕的结果。 “上次那个旅馆的店长，我认为当时就应该杀了他。” 后方的阿尔泰尔说出了顾武内心的想法。 之前在袭击那个绑架者兼任黑·帮组织的基地拯救洛克的时候，顾武认为自己没有让别人看清楚自己的模样，而阿尔泰尔自然也不会放下这样的错误，于是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看来那位旅馆的店长福大命大，不只是编造了一个可笑的谎言，甚至还雇佣了杀手。 如果上帝要给予世间万物惩罚的话，那位旅馆店长或许会死的很惨。 只不过这个世界可没有上帝，罗阿那普拉的居住们眼中的‘上帝’就是钞票跟子弹，有了这两样东西，基本上不愁吃不愁穿了。 “那么让我做一下声明吧，你和你口中的中介人都被欺骗了，我可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 “那种事情，我并不关心，这是必须完成的委托。” “真是一个倔强的小姑娘啊。” 顾武的评价让索亚皱起眉头，她看上去很讨厌被当作小鬼。 这也是蛮正常的，毕竟索亚可不是头一次做这样的工作，她在罗阿那普拉早已有了名气，被如此小瞧生气也可以理解。 但身为一个初来乍到的‘观光客’，哪怕入乡随俗才是正确的做法，但是顾武对他们的行动并不关心，因为他们跟现在的主线剧情没有必要的联系。 “那么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顾武之所以会如此有耐心，是因为对象是一个小孩子，哪怕索亚身为杀手，顾武可不希望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四分五裂’。 “你现在就离开，如此一来我可以放过你，你认为如何？” “不明白，因为我还没有输。” 嘭咚！！一个东西从附近的楼顶掉落下来，背光站在上方的男人双手握着手枪，脸部被阴影覆盖，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一脚踢翻了楼顶花盆的男人将自己双手持握的枪口对准顾武跟阿尔泰尔。 “哟哟哟！说过多少次不要擅自行动！不过没关系！这两个家伙就由我来收拾吧！你们速度到墙角去！！” 男人看上去十分自信，位于房顶上面的他在看到顾武两人没有任何动静之后，不由得提高音量。 “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哦！！” 双枪、耍帅，顾武认为上方的男人就是自称‘巫师’的杀手罗顿，要说这一角色的特点…… “我 ……噗啊！！！！” 一把刀刃从空中出现，被阿尔泰尔控制的武器横向劈砍敌人，被攻击的罗顿只得使用双枪当作盾牌抵挡，结果被猛地击飞，一头撞击在不远处的墙壁上面。 在罗顿被击飞的同时，街角出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性，身穿壮硕的他抓着火焰枪，直接将高温火焰喷向顾武和阿尔泰尔。 能力早已恢复的顾武这次没有依赖阿尔泰尔的能力，他召唤出用过很多次的弗利萨的复制体，让它将敌人压制住。 “别杀了，我要问话。” 弗利萨的复制体冲出去之后一把捏扁了火焰枪的枪口。 “什么？！” 同样也是杀手团之一，外号是‘火炬’克莱顿韦伯大惊失色，还未反应过来被弗利萨的气息给击倒，重重地跟墙壁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火焰枪也摔落到一边。 后方！同时用力爬起来的索亚打开了她刚才一直待在身边的琴盒，然而里面放着的东西确是电锯。 她站起身子，用不可思议的力量发动电锯，轰鸣声自然在这个空间十分刺耳。 顾武转身，少女冲击，接着她的电锯刃片断裂，腹部遭到气体的冲击，滚动着和墙角发生碰撞。 “手下留情看来是你的标准做法，你眼中的敌人都有你存留的价值吗？” “阿尔泰尔小姐也不希望这里血流满地吧？而且他们比起我们熟悉这里，说不定也拥有【黑礁】他们不清楚的情报，毕竟这些家伙一直接触的雇主可不是什么好人。” “从他们那里获取的情报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价值，要说为什么的话……” 阿尔泰尔望着地面上躺着的三个杀手。 “我不认为他们会说实话，将恶意、杀意重叠在一起的存在也只有与他人厮杀这个价值了。” 顾武也明白阿尔泰尔的观点，但他仍旧不愿意放过一丝机会。 “现在可以谈谈了吧？” 武器被破坏、人被打飞的少女索亚躲在墙角，她比起刚才那宛如恶鬼的模样弱了很多。 要说原因，她的发声器掉落在了远处，然而腿部跟腹部都受到伤害的他无法移动过去。 “给你。” 走过去将其捡起来的顾武还给了索亚，这名作为杀手的少女头一次露出普通女孩子的表情，有点像是收到礼物时的那种兴奋和安心感。 “你想问什么。” 索亚似乎打算谈谈。 “既然你们接到过不少的工作，也应该知道昨晚有一个宅邸被袭击了吧？他们的总部在哪里？” “你是说遭到轰炸的宅邸？” “轰炸？” “不是轰炸，还是什么？” 顾武仔细一想，自己跟阿尔泰尔对那个宅邸造成的破坏的确跟轰炸有的一拼。 “他们也曾雇佣过我，但那不是工作范畴，那时候他们人手不够，大部队会在……从现在开始计算的话，会在两天后到来。” 两天后啊，算是一个有用的情报吧。 于是顾武看向阿尔泰尔，她正在思考，为此没有去打扰她。 “回答得很好，不过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知道吗？” “我只是……” “你应该明白该如何回答。” 阿尔泰尔在后发将罗顿的克莱顿韦伯的手臂折断在，看到这一幕的索亚点头表示回应。 谈话尚未结束，顾武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远处发生了一次爆炸，站在巷子里面的他都可以看到冒出来的黑色烟火。 那个方向是…… 未等顾武确认，又有一处冒出爆炸的声响。 “那个是……【黑礁】商会的方向啊。” 顾武跟阿尔泰尔没有理会这些构不成任何威胁的杀手，开始赶向爆炸发生的地点。 ———— “不好意思，我不怎么会买衣服。” 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本尼看着身穿自己买回来的衣服的克里里，有些尴尬地说道。 “没关系，反正我也想要把那些衣服都扔掉的。” 克里里目前身穿白色的无袖外套，内衬搭配的是淡蓝色T恤，下半身的服饰为米色的七分裤，是巴尼根据服装店店长推荐购买的‘少女风休闲服装’。 为了买这么一套衣服，巴尼还被店长开了不少玩笑。 听到刚才克里里里的发言，巴尼望着堆在那里的脏衣服。 “那些衣服都很值钱吧。” “不知道哦，我不关心衣服，反倒是最关心的放有书本的箱子不知道去哪里了，那是母亲给我买的故事书。” “这样啊。” 巴尼看到克里里完全没有提及她交给自己的项链，他本人也没有把那个项链拿出来。 之前巴尼打算当掉，可想了想现在也不是很缺钱，最后就用自己的存款随便买了一套衣服。 “你的父母多久来接你？我可不会一直照顾你哦。” “不要把人家当作小孩子啦！过一会儿我就离开！” 说到这里的克里里走到巴尼面前，最后伸出了手。 “什么？” “巴尼你该不会想把项链换到的钱全部都吞了吧，就算买了衣服，也该剩下一些，我不让你全部还给我，只用给一部分路费就好。” “说得简单，你认为只要交钱就可以随便找个人带你走？” “不对吗？” “以前可以，这段时间估计很难。” 克里里歪着脑袋疑惑起来，于是巴尼指着外面的街道。 “城镇各处都显得人心惶惶，有的商会搞事情碰到了麻烦，大家都担心被牵扯其中，而出入港口的船只更是容易被拦截下来。” 罗阿那普拉有罗阿那普拉的规则，而有实力的人可以自己制定规则。 “我可不认为你能够离开这里。” “那……怎么办。” 看到眼前的少女沮丧起来，巴尼想了想。 “先去打工吧！” 他刚说完这句话，屋外就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 “看吧。” 巴尼发出叹息。 “罗阿那普拉可不是温柔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