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真烂漫之合
城市中各处都可以看到人气作品的海报跟宣传画，一些学生、青年更是在谈论有关喜爱作品的各类问题。 有时候顾武到达一条新的街道，便会有一种彷佛在逛漫展的感觉，各处的海报跟液晶屏幕上的PV让人眼花缭乱。 背着包裹的顾武其实不是故意要来这个地方，他仅仅是在继续执行计划之前，跟踪着名为筑城院真鉴的少女；该少女同时也是传奇系轻小说·动画《夜窗鬼录》的登场角色。 途中真鉴那随性的行为和怪异的气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读过原作的一部分人认为是还原度很高的COS，不了解的人则是将其当作随处可见的制服少女。 一直跟对方保持着距离的顾武小心翼翼地行动，不过他的目光经常会被琳琅满目的周边给夺走。 限定版的光碟、附带着特典的小说、赠送礼品的GALGAME，顾武虽不是重度御宅，可也忍不住去打量这些商品，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内容。 “唔喔……！！！” 由于看到真鉴停了下来，差点撞在电线杆上的顾武立刻改变前进方向，随便挑了一个书店进去假装看书。 停止前进的真鉴似乎在向一家章鱼烧店购买商品，至于她这一次的目的地…… “多半是已经杀掉了自己的创造主，正打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这位客人，你手中的书我是十分推荐的哦，还有这本《千年孤独》跟《老人与地》都很不赞。” “不，不用了。” 顾武发现手中的书本都有些老旧，看来是一个二手书铺。 立刻拒绝店长推销的顾武将名为《基督山王爵》的厚重书本放在柜台上，开始继续追踪离开店铺的真鉴。 快步在人群中穿梭的真鉴给人一种彷佛随时都会消失的错觉，可是顾武看得清楚，尤其是她那一身在人海里面十分醒目的水手服。 由于跟踪真鉴是一个技术活，感到疲倦的顾武从身后的背包里面拿出了运动饮料，一边盯着真鉴的背影一边扭开瓶盖。 剧情尚未变化的当下，真鉴不应该会采取奇怪的行动才对，还是说自己跟踪了她，所以剧情出现了变化呢？ 如此思考的顾武一口气喝掉了五分之一的饮料，不由得开始感叹今日太阳的炙热。 很快行人密集的道路开始出现分叉口，为了不跟丢真鉴，顾武选择紧贴右侧加快脚步，而真鉴一直在靠左行走。 少女那高挑纤细的身影在人群之中若隐若现，再度提升速度的顾武看到了真鉴，这回看得清清楚楚。 就隔着一条街道那么宽的距离，同样停下来的顾武继续隐藏自己，这回只是普通的便利店。 他进入便利店里面，拿起一本杂志假装观看起来，实际上目光一直落在街道对面的真鉴身上。 这名少女拥有暗紫色的长发，刘海挡住了右眼的一半。 真鉴将长发扎成麻花辫，辫尾系着两个铃铛，耳垂则是装饰有鸟居型的耳饰，身着红黑相间的水手服让她看起来显得十分纤细，领结末尾也系着跟发辫上一样的铃铛；胸口上挂饰着一条金色的项链，手上佩戴有红色五芒星符号的黑色手套，下半身是以黑色为底红色条纹的长筒袜以及圆头皮鞋，金色的竖瞳如同眯起眼睛的猫咪一般，一口尖锐的虎牙正因为她打哈欠的关系露了出来。 她所在的商店名为《堀川点心店》，似乎打算购买点心的样子，侧脸看起来写满了疑惑。 过了一会儿真鉴开始跟店主沟通，接着顾武看到她做出了奇怪的动作。 她先是如同机器人一般把手臂朝上弯折成为九十度，随后由朝着斜上方举起右手，朝着斜下方抬起右脚，摆出了单脚站立的奇怪姿势。 正当顾武疑惑之时，真鉴猛地转过身来对准了顾武。 金色瞳孔的少女将目光放在顾武所在的便利店，开口无声地发言。 “H，K？” 顾武读出了她的意思。 指的是堀川？毕竟堀川的读音就是‘horikawa’，她刚才的动作就像是在做出‘H’跟‘K’两个字母一样。 被发现了！顾武知道真鉴看向自己这边不是因为意外和一时兴起，因为在日语当中，以‘H’跟‘K’发音的不只是堀川（horikawa），还有发现（hakkenn）！！！ 就是因此她才会在《堀川点心店》停下来吗？这是给自己的暗示？！ 顾武放下杂志，开始朝着便利店的员工休息室跑去。 “客人！那里是一般人不可以进去的！” 无视了店员的提醒，顾武扭动门把打开员工休息室的大门，进去之后开始寻找后门，很快借助标识找到了后门，于是他立刻将其打开冲了出去。 必须闪人，因为现在跟真鉴接触十分危险，她的能力也好，观察力也好，都是让顾武觉得棘手的东西。 便利店后门出来就是一个小巷，右侧摆放着便利店平时扔掉的垃圾和垃圾桶。 两边都可以出去，可是左侧更加靠近真鉴的位置，顾武因而选择从右侧撤退。 筑城院真鉴是一个棘手的角色，她曾经在故事中架空作品《夜窗鬼录》原作轻小说第五卷的故事『苍玄宫杀人事件』中，将鼓楼之峰学园的所有学生全数屠杀。 如果她不是恶人的话，就没有真正的恶人了。 只不过少女的设定就是如此，这也不是她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 但是无论如何，顾武都不打算目前就去接近真鉴。 且不提可能会被她给杀掉，因为真鉴与后续故事有十分重要的关联的缘故，顾武还不打算给予更重的影响，跟踪她的理由也仅仅是想要掌握她目前的动向而已。 当然了，面对真鉴最好的方法就是闭口不言，不过那样的极端情况可不会顾武期待的发展。 跑出巷子，冲入人群，纵然背着一个包裹，由于在前几个世界锻炼过了的关系，顾武也是有点体力的。 奔跑，继续奔跑，加速奔跑，离开了街道之后穿过十字路楼，沿着阶梯爬到上方的公园，可以看到几个小孩子正在游乐设施那里开心地跑来跑去。 发出沉重喘息的顾武找到了公园的自动贩卖机，他右手撑在上面调整呼吸。 “这恐怕是自大学以来的最快速度的长跑啊……” 自我吐槽的顾武摸出了怀里的现金。 他之前只带了信用卡，可是信用卡也不是万能的，为此他才提了一些现金出来使用。 系统提供的信用卡十分方便，输入密码就可以提取，根本不用其他的手续，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否也会对世界产生影响。 信用卡毕竟是来自于系统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使用的话或多或少会带来一些影响才对，至于顾武，他本身就被系统安排了这个世界，除非使用能力，不然就是‘原住民’的身份。 当然，在其他被造物面前，顾武的身份同样是‘被造物’。 想到这里，顾武找到一百日元的硬币投入自动贩卖机，比起包裹里面的运动饮料，他挑选了一瓶看起来包装不错的特浓咖啡。 按下按钮，亮灯的按钮很快熄灭，机器运作的声音响起，顾武看中的特浓咖啡也从机器里面掉到了取物口。 弯下腰，准备将其拿起来的顾武发现有一只手比起自己更快。 那只手戴着五芒星符号的黑色手套。 “————！！！” “我就代替你收下啦！可以吗？可以的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打开咯，反正你说不可以我也会打开呢，感谢请客！为表谢意就把这个给你好了，来来来～这可是人家专门为你购买的点心哦，因为一直跟在后面肯定很累吧？想不到小真鉴也有粉丝了呢！” 果然是被发现了，而且还被追上了。 顾武看着对方塞入怀里的马卡龙蛋糕，迟疑之时被真鉴拉到了一边的木质座椅上坐了下来。 此处的头顶有树木遮挡阳光，还算阴凉，不过顾武在乎的可不是这个。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是有问题的话，小真鉴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哦！” “筑城院真鉴小姐，你是多久发现我跟踪你的？” “居然叫人家全名什么的～！至于多久发现，你认为是多久发现的？在茫茫人海之中，某个人的视线可是很容易察觉到的哦。有谁说过一句话来着，人类是有第三只眼睛的，察觉到气息和视线的眼睛，就在这里。” 真鉴靠近顾武，肩膀抵着他肩膀的同时用手轻轻拍打顾武的后脑勺。 “现在清楚位置了吧？” “还算清楚。” 那就好！ 看上去很兴奋的真鉴打开了罐装特浓咖啡，闭上右眼盯着漆黑的咖啡。 “我开动了。” 于是真鉴喝了一口，下个瞬间就吐出舌头。 “真是难喝！还给你！” “我不接受间接接吻。” “哼哼，没关系的啦，人家是女孩子都认为没问题的！你看，这不是你的饮料吗？我喝了！” “给我等等！” 真鉴抽出放在包裹旁侧的运动饮料，扭开瓶盖倒进嘴里。 “该你了。” “我拒绝。” “该你了哦，不是请求，而是等价交换呢，你明白的吧？身为男人哪可以退缩？” 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顾武最后尝了一口真鉴喝过的咖啡。 “真是难喝……” “我就说嘛！” 然后呢？坐在椅子上摆着双脚的真鉴将运动饮料返回原处，她在轻轻哼了一段旋律之后，转而看向顾武。 “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普通了呢，告诉我你的目的吧！你跟踪我的理由是瞄准了我的身体？还是说其他的原因？如果是犯罪者的话肯定不会没有任何准备，既然如此你肯定有另外的目的！我看得出来哦！” “另外的目的？谁知道呢？我只是认为你的COS很完美，所以把你称之为筑城院真鉴小姐。” “哼哼，哼哼～你撒谎了呢，撒谎了哦，眼神也好，动作也好，说话的语气也好。” “这么厉害。” “谎言的累积会让语言变得无力，所以我从来不会撒谎呢！” 那才有鬼了。 这么吐槽的顾武很快被真鉴抓住衣服，对方凑到他跟前。 “我看出来了，你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那对于你而言十分重要，所以不可以放弃，不可以抛弃，中途败退的话就是一辈子的失败，因此你要找到那个东西。” “…………” “沉默是最好的肯定喔～” “…………” 不说话的话，真鉴的能力就发挥不了。 看着沉默的顾武，放开他的真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亏人家还想要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信息，之前的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 “这不是可以说话？如果可以说话的话就不要保持沉默，因为那样的做法会让自己失去最有利的武器！” 语言可以改变现实，对于真鉴来说的确是武器。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相信你也知道，我是筑城院真鉴，叫我小真鉴或者真鉴大人都可以哦！” “筑城院小姐，我是顾武。” “哎呀，哎呀，真是死板的家伙，难道不想要跟我一起在美好的世界生活吗？” “你认为呢？” “不想要在，这个世界，跟我生活吗？” 面对顾武的否定，真鉴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上当了…… 想通的顾武看到真鉴的笑容，她用食指抵着顾武的嘴巴。 “不会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毕竟我们是新认识的好朋友呢，来吧，一起聊天和探索这个世界吧！” 聊天什么的，顾武并没有什么话题跟真鉴谈论。 然而真鉴不同，她盯着顾武，想要得到什么情报，什么结果。 “那天我看到了，天空中军服公主跟其他人战斗的画面，真是超出现实了呢，很厉害的！你也看到了对不对？” “差不多就是那样。” “那就好说了。” 真鉴拉起顾武，抬起手指着视野中的大楼。 “我记得就在那边的位置，发生了相当令人惊讶的战斗，我反正是做不到呢，佩服佩服～啊，对了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 “捉迷藏喔！” 抢走顾武抱着的马卡龙，真鉴再度抓着顾武开始了奔跑，朝着与刚才的大楼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