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成功？这是帝王的待遇？
抬起头，仰望老天爷泼墨过后的天空，遮蔽了阳光的厚实云层里面翻滚着雷声，让阴郁的天气变得更加潮湿起来。 顾武帮助光村先生在不算大的菜园里面架设临时菜棚，完成之前便感觉到冰冷的雨露落在脸上，彷佛连成丝线的细雨模糊了视野里面的事物，绿色的山丘好似被晕染了一样。 堆积到极限的云层开始爆发，雨滴总算是脱离了天空的怀抱。 “雨势恐怕还会慢慢变大，只要不是暴雨都没问题，这些便宜的菜棚还是很有性价比的。” 光村先生双手拿着菜棚的一端狠狠地插入松软的泥土当中，接着再使用铁锹把土压实，确保不会因为狂风的肆虐而被吹飞。 顾武当然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他用一端十分尖锐的木桩刺入地面，逆时针转了几圈之后弄出一个大约有十五公分的坑洞，接下来只要插入固定支架和菜棚就行了。 一系列工作称不上繁琐，而且以前顾武也做过类似的工作，当时是负责管理社团后面的院子 不过哪怕是绵绵细雨，一旦在雨中工作时间增加，被雨水点点浸湿的衣服黏在皮肤之上，给人一种非常闷热的感觉。 雨天的水是冰冷的，可是投入到工作中的顾武却只觉得湿热。 “搞定了！喂！年轻人！速度点跟我来！在雨变大之前先回去吧。 “好的，这些工具怎么办？” “虽然有时候会拿回去，不过在雨停之后恐怕会再度使用这些东西，就先把它们放在那边的树下吧，正好四周也堆砌着砖瓦泥土。” 顾武得到回应，他拿起工具往那边走去，放好之后便随同光村先生一起朝着他的住所前进，为的是暂且避雨。 当然顾武的目的不止如此，他还想要试着说服眼前这个人，让他允许μ's在月走町的祭典上进行一场演出。 途中雨势稍稍增大，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并没有进一步变成暴雨的势头。 走在前方的光村先生先是用钥匙打开铁门，第二道门扉上还挂着风景图画，于是光村先生在经过的时候将其取了下来，在玄关将鞋子跟毛巾都交给了顾武。 “先进来再说。” “打扰了。” 肩膀附近的衣服已经全湿，顾武先是擦拭了一下头发，再把衣服多余的水渍给吸出来，只是这个方法带来的效果并不明显。 进入客厅，里面摆放着三张沙发、一张矮桌和一台电视机，在电视机旁侧的柜子上还有一个收音机。 从收音机那木质手提杆上那磨掉的烤漆可以判断出来它正被自己的主人经常使用，正处于服役阶段。 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都和英国人一样钟爱喝茶，坐在沙发上的顾武才休息两分钟，光村先生便端着茶水从厨房走了出来。 “光村先生是一个住吗？” “是啊，一个人倒也自由。” 一杯漂浮着许些甜腻蜂蜜的茶水放到顾武面前，冒出来的热气里面也夹杂着香甜的气味。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混合蜂蜜形成的特殊味道十分不错，不过顾武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品尝茶水。 “光村先生，你不同意让μ's在这里表演的理由……不对，是你们不同意的理由，难道不是因为时间上的问题么？除此之外还有就是不符合祭典的传统，对吧？” “时间是一个问题，本来丰悦祭就是回顾往年的一切跟感谢神明大人的照顾，需要的流程很多；不只是抬神與，还有神乐舞，神社祭拜以及归乡清洁活动等等。” “我认为那些都不会带来太大的影响。” “你这年轻人可不懂呀，你们的表演需要搭建舞台、工作人员、电源设备跟各类工具和场地以及安保人员，光是这些就足够麻烦了。” 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茶，光村先生追加说道。 “而且一群老头子工作人员的效率也搞不到哪里去吧？还是说你们那边会提供足够的人员费用呢？” 本来μ's的表演就没有多少收入，更多的是需要曝光率，所以把钱都花费在了服装、音乐、道具上面，继续请人的话多少有些困难。 “不过光村先生，我们并不需要那么多的工作人员。” “哈？不需要？你是什么意思？” “配乐的话一两个人便可以搞定，只是那样会让表演变得无趣，所以我们才需要跟你们合作。” 顾武脑海里面浮现出了绘里曾经说过的话。 少女们是偶像，为了在观众表演会付出足够的努力，为此绘里提到的计划是可以实现的。 “我们会在表演里面把月走町的风俗、历史、传说全都融入进去，再加上月走町本身就有一批太鼓鼓手和三味线的演奏家吧，让他们也来帮忙的话，便可以让所有复杂的东西全部融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那些家伙的音乐可是跟你口中的μ's风格完全不同，前者是民俗和朴素，后者是那啥吧……是摇滚和流行？” “是有可能的。” “口说无凭，而且想要准备好场地，需要旅游公社、商店街、青年工会达成统一，怎么想都很难啊。” 说到这里的光村先生不由得对自己那个不在这里的女儿抱怨起来。 “都怪那个不说清楚就擅自邀请你们的笨蛋。” “这是一件好事，我们也会做出行动的，到时候结果如何，我希望你们再做一次判断。” “锲而不舍的精神我倒是不讨厌，可你为何要如此拼命？说服我的作用也不大哦。” “因为你是旅游公社的会长，而且……” 顾武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光村先生不是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么？” 所以机会是有的，只是看该如何抓住罢了。 ———— 跟光村先生谈话结束，顾武趁着雨势不大打算离开，走之前得到了光村先生暂时借给他的一把雨伞。 “到时候再见。” 顾武从房屋里面出来，踏上被雨水打湿的泊油路面的他稍稍仰头，漆黑的天空被乌云铺满，翻滚的雷声时不时低沉地在上方怒吼，这雨一时半会儿估计是停不下来了。 想着接下来的安排，顾武认为绘里跟穗乃果的想法很不错，只要她们可以完成该计划，顾武便有了再次让那些人认同的底牌。 交涉可是一个技术活，没有一点本事也是做不到的。 自己现在的工作算是结束，接下来就是μ's她们的‘表演时间’。 轰隆！雷声在这个时候再度发出咆哮，这让顾武觉得十多分钟的路程突然变得遥远起来。 狂风伴随着轰鸣声开始乱蹿，顾武手中握住的雨伞也因此变得摇摇晃晃，而变大的雨滴则是随风而动，斜着落了下来。 正前方的视界一瞬间变得惨白，在这一道闪电过后雷声接踵而至，咆哮起来的风好似在催促乌云多加把劲，将更大的暴雨撒向大地。 由于已经走到一半，不打算回头的顾武一边观察是否有车经过一边注意迎面而来的东西，刚才就有一根手臂那么粗的干枯树枝从左侧飞过。 临海地区的暴雨也影响到了大海，站在斜坡中央位置的顾武都可以听到远处海水拍打暗礁跟堤坝的声响。 很明显，一把小雨伞可以抵不住大自然的挑战，一股强风就把雨伞掀翻，顾武只要加快前进的脚步。 冰冷的雨水将全身浸湿，而打湿的衣服也变得沉重，在加上逆风而行带来的影响，让顾武速度慢了下来。 不这还是顾武第一次在暴雨当中前行，过去的他都是躲在屋子里面目睹大自然的肆虐，就体验来说或许也称不上是糟糕吧。 小城市并没有什么汽车经过，更别提前方还是未被整修过的坎坷道路了。 如果是中二病的话，大概会享受这样的‘待遇’。 狂风骤雨外加海潮浪声，偶尔还会闪过耀眼的电光，给人一种又有人在渡劫的错觉。 顶着暴雨，压低身子的顾武总算是成功回到别墅，在门口能够看到有三四个身影。 其中两人穿着雨衣，似乎打算外出。 “看到了！是顾武先生！” “恩？怎么了？” 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顾武疑惑地问道。 “电话打不通，当然会担心的啦！” 妮可在后方挥舞着自己的雨伞。 穗乃果点点头，她取下刚刚才戴上的雨衣帽子。 “肯定是电话打湿了吧。” “这倒是很糟糕啊！” 反应过来的顾武赶紧拿出手机，不料途中被绘里抓住，将他带到了椅子上让其坐下。 凛跟花阳把毛巾拿了出来，希则是泡了一杯姜茶，而手里拿着笔记本的海未跟小鸟也都靠了过来。 “真是的，这种时候就不该回来啦！” 提醒顾武的人是真姬，她手里抱着衣服，估计是担心雨飘到晾晒衣服的走廊吧。 “比起这个，我跟光村先生达成了协议，如果你们可以完成绘里小姐口中的计划，那么便有很大的机会得到认……阿嚏！” 不是感冒，而是有些着凉。 打了个喷嚏的顾武被绘里用毛巾盖住脑袋。 “你就不用操心啦，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虽然被请过来又被赶回去，不过大家并不讨厌这种挑战呢。” 那就好。 顾武起身打算去洗个澡然后休息。 “我现在用浴室可以吧？” “没问题的啦。” 凛往一楼走去，转身对顾武说道。 “我来帮你准备衣服吧！” 于是接下来房间的打扫、衣服的准备、晚餐的制作全都由少女们负责，顾武认为自己有点被她们夸张对待了。 当然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感觉还是很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