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薇薇安与洛丽塔
说起来，十三岁在夏洛特前世还是属于受法律保护的、所谓三年血赚、死刑不……不、不对，应该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幼女。 但是在斯泰厄世界可没有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即便是在贵族圈子里，十三岁也已经到了足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像斐雯丽、塞西莉亚这等二十岁还未订婚的贵族女性，那已经算得上妥妥的老姑娘。只不过，斯泰厄毕竟是崇尚力量的高魔世界，对于前阵子抵达八环领域的斐雯丽而言，贵族世俗的约束对她已经可有可无。 请容笔者再次重申，虽然看似夏洛特、斐雯丽等人的战斗十分艰难，但那也不过是笔者用春秋笔法带过他们打脸装逼的日常。克莱德曼三兄妹此刻的实力绝不简单，在挑战等级远逾他们真实等级的情况下，三兄妹中的任何一人已经算得上斯泰厄世界有数的强者。 话归原处，因此就斯泰厄世界的观念而言，薇薇安与洛丽塔已经不能再称为萝莉，而是真正拥有着独立权利与意志的小姑娘了。 十三岁的薇薇安留着夏洛特最为钟爱的黑长直发，她喜欢穿着代表知性与静谧的黑色法师袍，仅仅在纤细腰部束着的紫色钻石缎带是全身唯一的装饰。不施粉黛的少女经常安静地捧着那本夏洛特制作的银**法书，看上去就带着神秘与理性的高贵气质。 而与她迥异的是同样十三岁的洛丽塔，这个有着明黄发色、钟爱短发的少女就像个活泼得过分的邻家女孩充满活力。她与夏洛特一样，喜欢简约方便的贵族服饰，穿着红白相间的贵族女款猎装外衣，方便行动的宽松小马裤，足踏红色小马靴的女孩儿元气满满。唯一带有少女风的装饰是她衬衫下摆的白色蕾丝、与腰间系着的粉色小腰包。 奇妙的是，性格迥异的少女们却友谊深厚。在学习的过程中，她们各有长处、互相帮衬、却也相互竞争。 而最为绝妙的是，因为她们一直跟随在夏洛特与希尔维亚身边，眼中所见的是天赋卓绝到几乎前无古人的老师，与实力强得深不见底的冰湖公主。因而，哪怕短短四年多晋升三环的成就已经让她们足以藐视冰风堡群雄，但薇薇安与洛丽塔却仍无丝毫自满骄傲之心。 她们反而认为自己的天赋一般，却不知夏洛特是在无尽回廊中堆砌无数时光方才在十二岁那年晋升三环，其后还经过了两年时间的夯实基础方才再度在魔法领域上扬帆起航。 论起点，她们除了没有艾儿这样的根源之证外，其余软硬件设施真是要比夏洛特高出了太多。 此刻，黑长直发的薇薇安正安静端坐在地蜥车前微闭着眼，尽力感知着前方的环境。而洛丽塔则与她迥异，虽是利用同样的法师之眼感知前方，但从她那不时窃笑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个元气少女大概又在利用法术偷窥地底生物某些不和谐的场面了。 顺带一提，如果说薇薇安是三观正确的安静萌妹子，那洛丽塔就已经转变成了活泼得过分的污少女了！ 夏洛特看着沉浸在自己法术中的两个学徒，他想了想，顺着两人的精神探向远方。 静谧的精神来自于薇薇安，她施展的法师之眼中规中矩地位于三里外的空中，全力查探着前方的威胁。而雀跃的精神来自洛丽塔，夏洛特看到那个骨碌碌旋转的魔法眼球正攀附在一个墙壁的裂缝边，裂缝里，两只地裂鼠正嘿嘿嘿地快乐生活。 夏洛特头疼地捂住了额头，他操控思念汇聚魔能，瞬间利用戏法构筑出一个活灵活现的鬼面，然后张牙舞爪地朝洛丽塔的魔法眼球扑去。 原本坐在马车前嘿嘿嘿直笑的洛丽塔顿时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后脑勺磕上坚硬的木板，小法师捂着后脑，眼冒泪花地蹲在了车夫位上。 薇薇安有所感知，微蹙着眉对她的同学加好友问道，“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鬼、鬼啊！前方有亡灵法师！我看到了幽灵！” “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是薇薇安你观察得不够仔细吧！” “我才不想被你这么说呢！” 法师们互相争吵，这大概也是她们表达友情的一种方式。 夏洛特重新施法，一个转念间，鬼面就攀附在洛丽塔的肩上。鬼面有着青毛与狞牙，张牙舞爪地朝洛丽塔发出低沉的嘶吼。 “好可怕啊！幽灵入侵啦！”洛丽塔炸毛般的抓紧薇薇安的肩膀，在对方拧眉的不满表情中讪讪一笑，“才怪呢！” 她鼓着脸颊，不满地回头看向沿着商队行走的夏洛特，“真是的！老师就知道吓人！” 夏洛特快走几步，就是一个暴栗敲上洛丽塔的额头，“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啊，你这污萝莉！说，你刚刚在用法术干什么？” “不许叫我萝莉啦，要是长不大该怎么办啊，你瞧，薇薇安都快比我高半头了！”洛丽塔根本不知悔改，或许是她心太宽、也或许是夏洛特这个老师太过没有威严，总之，两个学徒似乎在渡过初期的陌生后，就再也没有过一般学徒对老师的敬畏。 虽然要性格神似夏洛特的洛丽塔有敬畏之心，这点确实挺难的。 “再说了，老师你不也说过，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这是在身体力行地观察地裂鼠的繁衍行为啊！” 这一次不用夏洛特敲打这个诡辩的法师，她的好友薇薇安已经一脸嫌恶地跳下了地蜥车。 “老师贵安！”薇薇安以法师的礼仪向夏洛特问好，但当夏洛特表扬式地抚摸她发顶时，她便会羞怯却又开心地低下头露出孩子般雀跃的表情。 “还是薇薇安更像贴心小棉袄，哪像你，未来估计就是一个混世魔王。”夏洛特同样嫌恶地撇了洛丽塔一眼，根本不担心这样会对孩子的内心造成不良的影响。 当然，他也知道这种程度的毒舌对洛丽塔而言，这就好比清风拂面，小意思啦！ “未来的话……不如就建立一个属于我的半位面都市，向所有人收取保护费如何？嘿嘿嘿，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不用再看某个经常破产的老师脸色，想怎么做各种有趣的研究项目就怎么研究啦！” “说得你好像有看过我什么脸色似的。” 这大概就是夏洛特不被学徒们敬畏的原因，除了在教学时，他与学徒更像是友人间的关系。背靠大树、不愁资源、崇尚个性化放养教育的夏洛特，从来不会像其余古板的法师那般压榨学徒，不经意间扼杀学徒们的可能性。 对于与根源为敌的夏洛特而言，一直认为可能性便是世上最为美妙的事物。他不会为薇薇安与洛丽塔定下道路，而是选择全力支持她们不断奔跑。 至于学徒们未来是善是恶，是选择造福世界还是报复社会，仔细想想那各种可能性，这种萝莉养成反而还挺带感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