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你原来一直暗恋我呀

    话说我不在南客运站上班之后，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后来在老五的介绍下，我去了东大街的千禧城上班去了，这千禧城是今年才开张的一个娱乐中心，跟广场那个娱乐中心不一样的是，那个地方都是游戏厅旱冰场之类的场所，去玩的都是学生和年轻人。

    而这个地方的娱乐中心属于成人娱乐中心，里面大部分是卡拉OK厅酒吧按摩房之类的，还有不少小姐，来这里玩的顾客，大部分都是成年人。

    我当时上班的地方是一家卡拉OK厅，负责给客人开房间，拿酒水之类的，因为马上就是2000年千禧年，千禧城的这个名字取得比较有寓意，大家都希望在新的世纪里能有个好兆头，所以都乐意到这玩，生意特别好，加上我之前在客运站上班的那段经历，我已经学会了怎么跟社会上的这些人打交道，所以很快就认识了一帮兄弟，这里就简单说两个。

    一个叫何雄伟，外号叫二熊，长得就跟个熊一样，虎背熊腰的，这B撞人一下能直接把人撞翻，另一个叫卜海洋，大家都叫他海洋，长得清清秀秀的，像个小白脸，平日里见了谁都笑嘻嘻的，说话特别客气，特会给人面子，但谁要是把他惹急眼了，他比二熊还吓人。

    这两人的年纪都比我大，卜海洋跟我在一个地方上班的，而二熊则在隔壁一家按摩房上班，为啥只提他们两呢，因为他们两我觉得算是能做正儿八经兄弟的人，讲义气，不虚伪，尤其是这个何雄伟，大概他跟我一样，都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所以我们两更能体会对方的苦，在一起相处啥的，很容易。

    在千禧城干了半个月左右的一个周末，我正在店里面坐着跟卜海洋聊天，大概下午三点左右，进来了几个初中生模样的客人，我刚站起身打算接待他们呢，可一抬头看见来的人，直接傻了眼，因为领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七妹，而且刚好跟我对上了眼。

    再看看张七妹的旁边，唐冰冰苏小艺也在，还有几个男生，除了付豪外，其他的我都不认识。

    自打我辍学后，她们似乎就没见过我，这应该是头一次，有半年了吧，而且我现在工作的地方，说实话挺让人看不起的，这一下还让我碰见三个，自然太尴尬了。

    “我操，曹小兵，你咋在这？”张七妹率先叫出了声，听声音能感觉的出来，她特别激动。

    我这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卜海洋还碰了我胳膊一下，笑着问我：“你认识啊？还不赶紧招待人家？”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冲张七妹笑了下，问她们过来唱歌啊。

    张七妹说对啊，来唱歌，说着，她还看了苏小艺一眼，我这时候注意到，苏小艺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她似乎想跟我说话，但可能碍于旁边付豪在，没法跟我说，也仅仅是冲我笑着点了下头，算是跟我打招呼吧。

    倒是旁边的付豪，这时候脸色很难看，一脸的不高兴，他还一把搂住苏小艺的腰，说：“算了，咱们换个地吧，我看这家装修得不怎么样，挺破的，咱们换个好点的唱去！”

    说着，他搂着苏小艺出去了，苏小艺当时还回头看了我和张七妹一眼，不过一句话也没说，张七妹这时候还问付豪干嘛要走，在这地方就挺好的啊。

    不过说完这话后，她看了我一眼，似乎她也看出来了我也挺尴尬，于是也走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说回头来找我玩，至于唐冰冰，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过来问了我一句：“你在这里上班啊？”

    我点点头，说嗯，她笑了笑，说：“那啥……”

    本来以为她要跟我说一大堆话呢，但她嘴里刚蹦出两个字，她就不吭气了，看样子似乎有啥话想说，但不方便说，好半天后，她说先跟她们玩去了，有时间了来看我，说着，也走了。

    人都走完后，卜海洋还过来笑着开我玩笑：“咋回事啊，看你跟这几个女生之间，气氛这么尴尬，肯定有啥故事吧？”

    我笑了笑，说：“刚那个拉着脸的男生，搂着一个最漂亮的女生，看见了吧？那女生，我之前暗恋过，辍学这事，跟她多多少少有点联系！”

    其实这半年来的社会生活，已经让我变化太多了，我暗恋苏小艺这件事，以前哪敢跟任何人说啊，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觉得给卜海洋说说也没啥的，反正是过去的事了，有啥不敢说的呢？

    卜海洋听完啧啧了两声，说：“那刚那个板着脸的男生，岂不是你情敌了，走，哥们帮你收拾他一顿去？”

    我说不用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反正现在对她已经没啥感觉了。

    这句话其实还是有点违心的，对苏小艺有没有感觉，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刚刚她进门看到她的那一瞬，我心都被揪紧了，这说明我还是喜欢她的。

    跟苏小艺她们见面之后，我的情绪很长时间都没法平复，到了这天晚上八点多左右，张七妹跟苏小艺突然又来我们店了，这次她们不是来唱歌的，是专门来找我的。

    张七妹问我啥时候下班，想找我聊聊。

    我们正常的下班时间是九点钟，如果人多的话，就十点，人少可能会早一点，我看今天这架势，应该到十点多了，不过卜海洋很仗义的让我先走了，说是剩下的交给他就行，回头只要请他吃顿饭就OK了。

    我也没多跟他客气，收拾了东西跟着张七妹和苏小艺出去了。

    我也能猜得出来，她们两今天来找我，可能是要劝说重新上学，我这次的辍学事件，苏小艺心里面应该多少是有点内疚的。

    我们出了千禧城，找了家烧烤店，张七妹点了一些肉串，还拿了一些啤酒，给酒杯倒满酒后，张七妹笑着问我：“咋样啊，混社会的日子挺苦吧，看给你风吹日晒的，黑了不少呢？”说着，她还上来捏了捏我胳膊和大腿，说我这肌肉块也有了，跟以前比壮实多了。

    我说男人嘛，太白了不好，我这样的肤色刚刚好，至于混社会，我觉得挺美的，自由自在，张七妹撇撇嘴，说我就装吧，她大哥二哥混社会这么久了，成天叫嚷着社会不好混，累的苦的跟啥一样。

    我说你大哥二哥干的都是大买卖大生意，那才叫正儿八经的混社会，我这不过是瞎混，混吃等死罢了。

    张七妹给我竖起个大拇指，说确实不一样了，现在说话都一股子江湖味了，随后我们两又聊了聊其他的话题，这期间旁边的苏小艺，倒是没怎么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偶尔笑一笑。

    差不多到了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张七妹说时间不早了，她得回家了，临走的时候让我把苏小艺送回去，还用那种很奇怪的口气跟我说：“路上你们两可得好好聊聊啊，把心里的疙瘩，都聊开了！”

    说这话就算了，她还冲我挤眉弄眼的，让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至于苏小艺，她家现在不在明珠酒店住了，搬回她家原来的小区里了，在路上一开始我两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很尴尬，我寻思这好不容易找来的跟她独处的机会，我应该好好跟她聊聊啊，但这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大概走了有一半的时候吧，她突然跟我说：“你小子藏得挺深啊，当初一直在暗恋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