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彭斯的怨念
三人在镇子口问过之后，并没有急着前往警察局，而是选择在外边吃晚餐，顺便交流情报。 红崖小镇上的餐馆比起唐纳德之前在普斯顿的都要老式一些，木制桌椅，稍显不平整的地面，他们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方便聊天的时候能够观察外边的情况。 此时才是晚上6点，约定的汇合时间是七点。 “不死生物最初出现的位置是在东南方向的丛林，受害者也是红崖小镇最外沿的居民，而这个范围在这几天的时间正不断的往城镇的方向推进，我陆续问了几个人，他们都不知道这些怪物是什么来路，这方面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讯息，至于那片树林，好像就是一片荒林，平常很少有人会过去......有人在那片丛林附近看见过有大群乌鸦，这算不算是有用的讯息？” 彭斯的消息打探并不顺利，他的体格太魁梧，站到这些普通民众面前会让对方感受到极大的压力，很多人想的不是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想要尽快的摆脱这个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的大块头，这样一来他能够获取的讯息自然不多。 事实上唐纳德最初就没指望他能问出什么东西，将他留下来不过是为了获取另一方面的信息罢了。 “乌鸦，成群结队的出现，这不是一个好征兆，斯特芬妮呢，你有什么收获？” 相较于彭斯，唐纳德更期待斯特芬妮的询问结果，之前在自我介绍时她就说了自己擅长沟通，她的天赋似乎也是偏向于这方面的，应该会有不小的收获。 “红崖小镇上曾经出现过不死生物！” 不出所料，斯特芬妮一开口就说出了一个令唐纳德还有彭斯都有些惊讶的讯息。 “曾经出现过？为什么在发往异调局的情报里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咬上一口，蔬菜较多，肉饼味道里带着些乡下独有的厚实嚼劲，唐纳德边吃边说道。 “这是我从一个在现场维持秩序的一个大叔口中知道的，他在两年前从警察局退役，最近因为怪物的出现而主动出来帮忙，最初他确实是在跟我说近段时间的状况，但是在谈话的中途我发现他总是在回避谈论一些事情，所以我就用了一些手段。” 斯特芬妮撩动着自己的头发，金色的波浪卷长发被她撩起后散乱垂向一侧，遮了小半只眼睛，一个无意识的抿唇，蜜色的唇瓣内敛贴合，在普通人身上极为简单的一个动作，放到她这里却显得极为性感。 唐纳德保持微笑，抚摸着芬格的额头，他大概知道是怎样的手段了，旁边满脸通红的彭斯就是最好的参照物。 “在他退役之前，曾经发生过几起少女失踪案，在办案的过程中，他与自己的一个搭档遭遇过这些怪物，但当时只不过是一只怪物，他们用网兜将怪物抓住，等到第二天的造成便放在阳光下暴晒，就这么将其解决。” 不死生物害怕阳光，这是常识，它们无法在日光下行动，只有一些高阶位的存在才能打破这个定式。 “为什么要遮掩这件事，消灭怪物，这应该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不是吗？” 彭斯说着大口吞咽着三明治，像是在转移着一些情绪。 “镇上的警察局高层给他下了封口令，禁止这方面的消息外传，我想应该是这个原因。” 避免任何超自然生物的事件传播造成不良影响，这是政府对各地区管理者的要求，因此在发生这方面的事件且最终平息的情况下，当地政府有权让所有知情者保持沉默。 “这方面我不太清楚，但是......只是私底下的口头告诫吗？彭斯，异调局应对这种情况的一般处理方法是什么？” 唐纳德在普斯顿见识过正义教会的造梦水也亲身体验过，正义教会对待所有发现特殊情况的人都会以各种方式消除或是模糊对方的记忆，但他不知道异调局的对策。 “造梦水，消除记忆，汽车的后备箱里就放着造梦水，这一次的情况是大面积恐慌，我们要做的是把那些跟不死生物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记忆消除。” 彭斯在异调局干的时间不短，这方面的业务他很熟悉。 “是了，这些人的记忆按照规矩应该是被消除的，当时警察局为什么不上报这个特殊的超自然案件，而是选择私下处理，待会儿或许可以问问他们。” 这一次的私下查访效果还不错，知道了不少信息，三人盘中的三明治也在谈话间隙吃完。 唐纳德看了眼时间，6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尚且有时间，不着痕迹的给了对面的斯特芬妮一个眼神。 “彭斯，有件事我想问你......关于雪莱先生的，你跟他之间有什么矛盾吗？别误会，我不是想要探听什么，只是我跟唐纳德现在也是玫瑰小队的成员，而你说的事对我们来说实在有些敏感。” 斯特芬妮并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但正如她之前所说的，她这是被动天赋，彭斯在看着她的脸蛋回话时双眼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嗯，你们有权知道那家伙干的好事......大概在一个月之前，玫瑰小队还是满编，除去你们现在认识的我们几人之外，还有一个枪械师以及一个战士，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事情发生在上一个任务的执行期间，当时我们的任务目标是消灭一支有异徒存在的强盗队伍，他们盘踞在矿石镇附近的一个山头上，具体的任务细节我就不多说了，没有意义，在战斗即将结束的时候，我消灭了自己的敌人，想要回去支援，看到的却是霍恩·雪莱一个人在往外跑，我拦住了他，那混蛋跟我说他是出来寻求支援的，又带着我回去，结果被他抛弃的那两人中，枪械师因为受伤太重，当场死亡，战士断了一条手臂，回去之后退出队伍......” 说到这，彭斯脸上的表情突然露出一丝狰狞，脸上出现愤怒时才有的血红色，一拳砸在木桌上，震的餐盘乒呤乓啷， “他妈的！那根本就不是他主动退出队伍，而是因为他成了残疾人，战斗力下降太多，异调局不想要他，霍恩·雪莱这个混蛋也没有留下他，一个队长，抛弃自己的队员，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要不是异调局不批准我的申请，老子早就走了！” 从彭斯口中得知了抛弃队员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唐纳德陷入了沉默，而斯特芬妮则是开始轻声安慰彭斯，能够看出来他对于自己两个朋友的一死一离开始终耿耿于怀。 “彭斯，你准备离开这支队伍吗？” 等彭斯的情绪有所好转，唐纳德问道。 “异调局不批准，除非直接辞职，否则我就走不了。” 异调局内部的人员调遣可不是两支队伍的人一合计，东西整理换个地方住的事情。 为了避免一些人故意凑到一起，异调局对于下属队伍擅自交换，招收人员的行为处罚十分严厉，一经发现很可能就是全队的处罚以及主要当事人的直接开除，更严重的甚至于直接进入异调局的黑名单。 彭斯不想放弃自己的调查员工作，更不想进入黑名单。 “既然无法离开，那么我的建议是专心于工作，异调局内部不是有升迁系统么，只要你的功绩足够多，自然就有资格参与年末考核，单独成为一名调查官，到时候不仅可以脱离队伍，而且还升了职，有自己的队伍不是吗？” 异调局下属调查官的数量从来都不是固定的，否则一直都是那几个人占有最好的资源，下面的调查员很容易就会产生不满情绪。 没有谁愿意一辈子听别人的差遣！ 唐纳德同样如此，所以在进入异调局前，他仔细询问了迪丽雅如果在异调局内快速升迁。 异调局在这方面让唐纳德很满意，它的升迁系统跟个人资历与背景是毫无关联的，甚至于很多时候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调查员在加入异调局之前干了什么。 原因很简单，异徒的世界是残酷的，想要从其中生存下来并且变得更强大，有些事情无法逃避。 如果连以前的事情都要查，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保证自己干净，所以异调局干脆就表示升迁考核中不在乎加入异调局前的所作所为. 这实际上也是异调局能够吸引大批精英异徒加入的原因之一。 每年的年末，任何一个功绩达到异调局一定标准的调查员都有资格参与考评，其中包括实力考核，常识考核，带队能力考核等等项目，只要能够顺利通过，那么就会获得晋升，成为调查官，进而拥有自己的队伍，甚至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进行队员推荐。 当然，这项权力有名额限制，据说是3人以内。 “彭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我和唐纳德会帮你！” 斯特芬妮的鼓励配合唐纳德的提议，给了彭斯很大的信心，后者看向两人的眼神明显亲近了许多，特别是对斯特芬妮，眼中的倾慕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