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本源再临
山匪入镇，这种时候自然得镇长出面协商，但没等人群中的镇长跑出，一柄飞剑后却发先至的代替他给出了答复。 围观的人只看见一道亮光闪过就有十多个匪徒倒了下去，紧接着又一柄飞剑凌空而至，飞到一半突然威势大涨，灵气汇聚间形成了一把冒着冰寒之气的巨剑向马队扫去。 巨剑扫过，温度骤降，百人落马，尸横遍野的地面上寒气逼人，连血液都被冻住。 “真是坏我好事！” 看到这一幕，身处围观人群中的墨宁只能在心底发泄自己的不满。 一波攻击结束，绕场一圈的飞剑再次把矛头对准了黑骸这帮人，但第一轮攻击建功不见得第二轮也能建功，突然遭到袭击，别说人会惊恐，就算马也会吓得往安全的地方跑去。 飞剑又一次闪过，这次，那把一开始没有施展力量的飞剑也同样化作了冒着冰寒之气的半透明能量巨剑。 两波攻击结束，称自己为黑骸的这帮匪徒逃的逃死的死，仅留下一地冒着寒气的尸体。 力量为尊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暖阳当空，但小镇门口的大路上却寒风凛冽，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快看，天上有两个人！”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闻言所有人都向天空看去。 云层中，两个人影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渐渐落下，能不借外物凌空飞行，两人至少也是散仙，可散仙为什么要帮这个小镇呢？ 许多人脑中都有这个疑惑，但直到两人逐渐接近地面他们才得出答案。 “诶，那不是雪晨和白泠吗！” “雪老头的儿子和儿媳什么时候晋级到结丹期了？” “这老家伙最近好像一直走大运呢。” “哈哈，咱镇上总算出了两个有点实力的！” “……” 待看清两人的面貌，议论声和赞赏声顿时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不一会就让整座小镇都沸腾了。 人影越降越低，渐渐地，人群中，雪伊眼中涌出了点点泪花。 一年只回家一次，这么多年以来她见父母的次数实在太少太少，以至于每逢寂静深夜便会回忆小时候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维系生灵间感情是记忆，共同的记忆，而这种记忆却需要花时间来塑造。 时间与感情，两者到底哪个更珍贵，很多人都分不清，亦或者，这根本就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人影落下，雪伊冲上前一头扑倒在母亲白泠怀里。 “爹，娘，你们回来啦！” 围观中，墨宁发现两人和雪伊记忆中的样子略有不同，其中父亲雪晨看起来更显年轻，甚至可以说是俊朗帅气，气质也超凡脱俗，母亲白泠貌美无双，温文尔雅，灵力涌动间一眼看去会发现其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与曾经的样子差别不小。 此情此景，看来两人是刚突破不久。 在心底得出结论后，墨宁乖乖的看着这一家人团聚，没打算做任何举动。 他的存在、来历、人品、背景之类的事情由雪伊讲述会比他主动展示效果好上无数倍，所以这种时候等待就好。 没多久，短暂的温馨过后一家人向典当行，也就是墨宁所在地这个方向走来。 路上雪伊和父母有说有笑，直到见到雪乾，并看到典当行的招牌时，这融洽的气氛才被破坏。 “爹，你怎么把当铺招牌换了？”雪晨皱眉问道。 白泠也很疑惑，尤其是对新招牌的名字。 雪乾笑着看了眼身侧的墨宁，回道：“租给这个小家伙了，你爹我现在可是无事一身轻呀，哈哈，来进屋说！” 闻言雪晨仔细看了眼墨宁，随即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和妻子白泠以及女儿雪伊一同走进典当行。 待几人进屋，街上的居民顿时又像炸了锅一样热烈讨论起来。 话题无非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既然奇石镇出了雪晨和白泠这种强者，那今天是不是应该暂停营业然后在镇子里摆上几百桌宴席等等之类的事情。 典当行里，雪晨盯着跟进门的战斗装甲，眼神中的疑惑更甚了。 “这位灵族是？”由于感受不到战斗装甲的灵力波动，雪晨没敢对其无礼。 “这位强者是这小子的随从。”雪乾平淡的解释道。 听完这番话，雪晨一改之前的质疑和反感，瞬间就被震惊填满了整个脑海，于此同时雪伊的母亲白泠也惊讶得张开了小嘴。 再次审视了墨宁一番以后，雪晨心中充满了疑惑，可是却不敢说出口。 “爹，我们去院子里谈一谈吧？” 碍于战斗装甲这个感知不到灵力波动的“灵族”存在，雪晨只能婉转的表达出自己有很多问题想问。 雪乾点头，随即和雪晨一同离开了当铺。 屋子里仅剩墨宁、白泠母女还有像个忠实仆从一样站立在墨宁身后的战斗装甲，其中墨宁故作镇定的乖乖坐着，雪伊则一直缠着母亲问这问那，白泠边答边偶尔抬头看一眼墨宁，心中和丈夫雪晨一样疑惑重重。 没过多久，雪乾和雪晨谈完回来。 这一次，看着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墨宁，雪晨眼中再也没有疑惑，甚至偶尔会流露出怜悯的神情。 “你好，你租下我爹典当行的这件事我已经知晓了，既然是第一天开张，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若有事可以到后屋来找我们。”得知事情缘由和全部过程后雪晨礼貌的带着他们一家人从典当行后门离开了。 屋里，感觉局面已经被控制下来，墨宁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该干活了。” 微微一笑后他推开了当铺的大门。 当铺门前人声鼎沸，比早上的人更多，更嘈杂，就像镇子里所有闲来无事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 “本店开始营业了，有所求者请赶早，本人精力有限，过时不候。” 平静的嗓音，换来的却是不平静的回应。 门前还在议论雪乾一家子的人群被他的话语声惊醒了过来。 比起两个刚踏入结丹期的修真者，万界典当行的开业能为他们这些普通居民带来的好处明显更多，早上那两个得到修真功法的出头鸟可是让众人羡慕了好久。 “掌柜的我想典当记忆换修真功法！” “我！我有一法器要当！” “仙人洞府地图一份，传家之宝，绝对物有所值！” “……！” 经过早上的两次交易，大部分都知道了万界典当行的规矩，此时墨宁一开口，人群中的喧哗声顿时就上了好几个台阶。 “不急，排队一个个来，插队的人会被阿尔法教训。”墨宁边说边指了指身侧的战斗装甲，“在我的地盘就得守我的规矩，违者，我将无法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听到这话，人群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突兀而又诡异的安静只持续了短暂的1秒，然后就被推嚷与叫骂声打断，但哪怕是对骂他们也不敢太大声，生怕触怒了墨宁。 见这些人很懂事，墨宁觉得是时候解决自己最后的安全问题了。 “听说你们之中某些人怀疑我是魔道修真者？” 一言出，全场鸦雀无声。 典当行门前，比起刚才的害怕，现在这些人完全就是冷汗直冒。 质疑他是魔道修真者？ 这可不是某些人的想法，而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念头。 说完第一句，见效果如己所料，墨宁接着道：“中午雪乾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了，但既然有那么多人质疑我，那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在今天把这个疑问彻底解决掉吧。” 闻言在场的这些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墨宁做出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举动。 在修真者面前凡人就如蝼蚁般渺小，他们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时墨宁举起右手冲着人群大声道：“我墨宁在此对本源发誓，我并非魔道修真者，以后也绝不会踏入魔道，今生若违此誓，愿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待他说完，异象突生。 晴朗的天空中突然传来沉闷的雷鸣声，雷声滚滚如潮，连绵不绝，就像在人们心头响起一样令人震撼，与此同时道道霞光显现，遮天蔽日，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那其实是星球磁极处才会出现的极光。 紧接着，当人群刚注意到这些异象时，一股浩荡无边的亘古气息骤然降临…… 所有生灵都感受到了这个气息。 所有生灵都跪了下去，无论何等身份。 与感受到这股气息后跪天拜地的人不同，典当行前，所有听到墨宁誓言的人全都面朝他五体投地的跪了下去。 本源誓言，亘古至今，数千年以来发这种誓的人不计其数，但能引来本源关注的却寥寥无几，纵观人、灵、妖三界，至今为止，无论传说还是有记载的事迹，没有哪一个人能在一生中引来两次本源关注。 看着眼前向他朝拜的人群，墨宁浑身都在颤抖。 上一次他心如止水，镇静至极，这一次却是毛骨悚然，惊恐万分。 本源，这个在这些原住民心中等同于创世神或上帝的存在，居然连着两次回应他的誓言，这种情况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甚至可以说亿中无一，千载难逢。 本源降临来得快去得也快，轻抚过这颗星球便消失无踪。 “我，除了异域人的身份以外，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望着眼前这些看他就像看神祗的人群，墨宁心中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