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垂钓
不用褚侧妃提醒,宗政皇后突然下懿旨,让她们进宫的事,也让端木桓十分警惕。 飞羽进言道:“小王爷,是不是皇上要动手了?” “不,不会。要真是皇上动手,随便安个什么罪名,我们都难逃一死。不会让皇后娘娘来做幌子,还是等褚侧妃她们回来再说。” 端木桓自从平王和平王妃离世后,已经瘦了很大一圈。 原本丰神俊朗的脸上,如今两颊凹陷了一大块,合身的衣物也显得空荡荡的,只是那双眼睛,却愈加明亮。 如今他靠在窗前,眼神眺望着远处巍峨的皇宫,遥遥的看着,想着念着,如今住在里面那个女人。 飞羽看着心里难受,自从平王和王妃去世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小王爷笑过。特别是宗政晟和云初净成亲那夜,小王爷更是枯坐了一夜。 飞昆进来禀报道:“回小王爷,褚侧妃刚回府,就来求见小王爷。” “请她去花厅,我马上过去。” 端木桓又站了一会,然后才慢慢走向花厅,飞羽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又叹了几口气。 “妾身见过小王爷。” “不必客气,褚侧妃,皇后娘娘传召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褚侧妃将宗政皇后的话复述一遍,然后道:“妾身只觉得,既然是这样撮合适龄公子小姐的宴会,那我们平王府还在孝期,不适合参加。” 端木桓听见崔侧妃意动,忍不住眼神里闪过寒意。 “褚侧妃说得很对,栎郡王无论想娶哪家小姐,都不能在这一年出去。你先回去休息吧,平王府谁也不会去。” 既然端木桓表态,那褚侧妃这就告退。 等褚侧妃退下后,端木桓随手拿起桌上一个青花瓷盅把玩,自言自语道:“皇后这是要点鸳鸯谱?” 飞星拱手道:“应该不会,宗政皇后最近一直都盯着青鸾公主,哪里还有闲心替别人操持婚事。” 端木桓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更冷了三分,低声道:“还没有查出元敏背后之人吗?” “小王爷恕罪,的确还没有查出来,线索到了一半就断了。如今只查到元敏本姓夏,是江南人。” 端木桓抬抬手,示意飞星起来,就连开元帝也没有追查出来杀元敏之人,不是暗卫无能。 本以为阿净嫁给了宗政晟,就可以幸福安康一生。可从越国公府传回来的消息,却让端木桓大失所望。 还好有开元帝撑腰,否则真由着姚家那个老太婆,还有莫盼依那个疯子磋磨阿净,他怕是会打上门去。 而现在,阿净去宫中住对月,宗政皇后却又无故为难。 端木桓都不知道,到底是阿净是易招麻烦体质,还是这么多人都见不得阿净好?不过最幸运的是阿净入了开元帝的眼,希望身为皇帝的开元帝,能护得住阿净。 “你们注意一下端木栎,他们和宗政皇后有任何往来,事无巨细都向我禀报。” 端木桓觉得,宗政皇后无故把腊八节,改成那么多适龄公子小姐相看,其中必定有诈。如今阿净可住在宫里,稍不注意就会惹来闲言闲语,还是小心为妙。 “是,小王爷。” 不一会,庆云殿里的云初净也知道,宗政皇后准备对端木桓和端木栎,赐婚的消息。 “嬷嬷,桓表哥和端木栎还在热孝,孝期三月都还未过,皇后这是要做什么?” 付嬷嬷沉吟片刻道:“左不过就是腊八节上有猫腻。到时候请世子爷就留在殿里,或者公主不出去,那任皇后有诸般算计,也用不上来。” 云初净深以为然,多少龌蹉事都是在宴会上发生的,只要自己不去,麻烦总不会长腿自跑到庆云殿吧? “嗯,嬷嬷说得对,到时候我哪儿也不去。木香,再给我一个烤红薯。” 这上好的银丝炭烤红薯,一点烟味都没有,味道就是好。云初净主仆几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 这消息传到开元帝耳朵里,他倒是有点好奇。 “常平,你说皇后最近在做什么?闲得无聊凑合其他人就是,为什么偏偏盯着端木桓和端木栎?” 常公公替皇上换了一盅新茶,笑着回道:“管她皇后娘娘盯着谁?只要不是公主就好。听说公主殿下在宫里烤红薯,从庆云殿旁边过都能闻到香味。” “哦?等阿晟回来,朕也要去讨点烤红薯。再让御膳房送点芋头过去,那东西烤出来也好吃。” “是,皇上。” 此时,宗政晟正在元敏家中,挨个询问奴婢和家丁。 一个年级比较大的奴婢,说了一件事,引起宗政晟的注意。 “回侯爷,奴婢只有次听老夫人和老爷说过一回。提到江南,还有夏家,据说老爷原本不姓元,而是姓夏。” 宗政晟来了兴趣,元敏竟然姓夏? 可江南姓夏的,那么多家,更不好查他又为什改成姓元。 “回世子爷,属下在后院有新发现。元大人在卧室床下埋了两块金砖。” 宗政晟大喜:“金砖?那肯定来之不易,查!金砖出自哪里?” 伏矢为难道:“可世子爷,金砖上并没有标记,只有去各大金楼看看,有有没有谁知道。” “嗯,好,这任务就交给你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宫陪公主。” 而这边崔侧妃一回府,就先去找端木栎。可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几个女人嬉闹声。 崔侧妃心中大急,要是被端木桓发现端木栎和侍妾在孝期厮混,那还不惩罚栎儿? 待她一路闯进去,就看见四个侍妾正围着栎儿,添茶倒水按摩捶背。 侍妾们各个穿得单薄,不成体统的样子。 “栎儿!” “母妃?你怎么来了?” 崔侧妃威严道:“你们都退下!” 端木栎挥挥手,那几名侍妾很快退下。崔侧妃这才着急道:“栎儿,如今可是在孝期,你这样被小王爷知道了,他一定会处罚你的!” 端木栎自嘲道:“母妃,我这样还有什么好怕的?父王死了,继位的是大哥,我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也许大哥还更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