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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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闪烁,陆叶又是一刀劈来,周师兄抬剑便挡,换做之前,他肯定要刺向对方持刀的手,他有信心在对方这一刀劈下来之前刺伤他。 但现在他不敢,因为他知道这样做没用,对方不会有半点退缩,哪怕被刺,这一刀也依然会劈落下来。 这一刀被他的长剑挡下,但巨大的力量也冲击的他身形不稳,陆叶抬脚便踹,正中周师兄鲜血淋淋的大腿。 那是陆叶最开始给他造成的伤势之一,伤口极深。 周师兄惨叫一声,身形不稳,被踹的半跪在地,但他顺势一剑也将陆叶的小腿割出一道及长的伤口。 陆叶没感觉到疼痛似的,再度扑杀了上去,手中长刀卷起一片刀光,朝那周师兄当头罩下。 铛铛铛…… 兵刃交锋的声响传出,陆叶的斩击被周师兄一一挡下,直到某一刻,咔嚓一声脆响,周师兄手中长剑应声而断,只剩下一截不到半尺长的剑身…… 长剑本就不适合用来劈砍,所以陆叶才会转而用长刀,这样对砍之下,纵然周师兄的长剑品质更好,也禁不住折腾。 手中武器折损,这对周师兄而言无疑是个噩耗。 抬眼间,见得陆叶长刀劈落,他已没了抵挡的资本。 片刻后,陆叶浑身浴血地站在原地,持刀的右手都在剧烈颤抖,大量失血让他面色变得苍白。 他的面前,周师兄躺倒在血泊之中,身子一抽一抽的,口中弥漫着血水,不时轻咳,原本覆盖在他身上的金光,也早就被陆叶几刀砍爆了,他身上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最严重的一道赫然是颈脖处,那一刀险些将他枭首。 他一时还未死,灵溪五层境修士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但也没了反抗的力量,陆叶抬起手中长刀,直刺了过去。 利器刺入血肉的摩擦声响起,周师兄剧烈抽搐了一下,紧接着没什么声息。 眼看着对方手背上一点红光飘逸出来,陆叶这才彻底放下心神。 他赢了! 真要说起来,这一战陆叶能赢,完全就是一顿乱拳打死了一个老师傅,周师兄无论是修为还是技巧都远超陆叶,可他大概从未这样与人拼杀过,对手除了护住了两处要害,其他位置完全不做防守的,锋锐至极的长刀不停地劈砍,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导致他自身的修为和技巧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手中长刀咣当落地,身子一个踉跄就往后倒去。 “陆叶!”依依的哭喊声响起,及时冲到他身后,拿自己娇小的身子顶住了他,让陆叶缓缓滑坐在地上。 琥珀也蹒跚而来,凑到陆叶跟前,大脑袋拱了拱他。 陆叶大口喘息,右胸处的贯穿伤让他呼吸困难,肺部已经麻木,他艰辛地从储物袋取出两粒疗伤丹服下,默默感知自己的状况。 很糟糕,身上各种贯穿伤,另外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二十道,疗伤丹虽有用,可也不足以恢复这么严重的伤势。 一身灵力也只剩下差不多一成左右,这短短一盏茶时间的战斗消耗实在太大,他暗自庆幸,幸亏当时只催动了两面御守灵纹护持要害,若是再多催动一面,恐怕坚持不到最后的胜利。 依依在一旁焦急地望着他,有心帮忙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陆叶哆嗦着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新衣物来,气喘游丝:“包扎伤口……” 依依连忙伸手将那一套衣物撕成条状,替陆叶一处处伤口包扎好,她以前显然没做过这种事,包扎的乱七八糟,但好歹也有些止血的作用。 “带我走,这里不能久留。”陆叶的气息更弱许多,似随时可能昏迷过去,虽然周师兄到死都没能传递出任何讯息,但之前一战动静并不算小,很有可能会引来附近的修士。 再者,这丛林间也有许多妖兽猛兽,血腥味会将它们汇聚过来。 依依点头,冲琥珀吩咐一声,琥珀立刻俯下身子,等依依将陆叶搬上虎背,这才起身。 依依又将陆叶掉在地上的长刀捡起,再跑出去将那小钟灵器和周师兄几人的储物袋收起。 伏在虎背上的陆叶看在眼中,满心欣慰。 不放过任何一个战利品,这是多么优良美好的传统…… “陆叶,我们去哪?”依依问道。 陆叶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琥珀立刻窜出,依依也坐到虎背上,扶着陆叶的身子,免得他掉下来。 四周景色不断后退,陆叶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感觉自己很快就要昏迷了,依依不会救人,自己若是昏迷了,单凭之前服下的两粒疗伤丹未必能发挥太大作用,说不定会死。 所以当务之急,还得找人救治自己。 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说话轻柔的美人模样,眼下是后半夜,距离天亮只有一个多时辰,如果琥珀速度快一点的话,应该能赶得上。 “百里外,英山,找花慈!”陆叶最后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十分图,交给依依,说完之后彻底晕了过去。 依依不知道花慈是谁,但既然陆叶这样吩咐,那她只会照办。 一手扶着陆叶,一手查探十分图,确定了英山的位置,指引着琥珀朝那个方向奔去。 …… 一辆马车行使在道路上,目标是流苏坊,赶车的是孔牛,车厢内坐着的是花慈,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很久了,没什么意外的话,花慈每日都会去流苏坊救治那些受伤的修士。 车厢内,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出神,偶尔露出一抹微笑,似是回忆起好玩的事情。 蓦然间,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背,有人传讯过来,而能与她联络的,也只有散游社的几个人。 一番查探,花慈忽然跃出车厢。 赶车的孔牛察觉到动静,连忙勒住马匹,扭头回看时,却见花慈已朝来路返回,远远地,声音传来:“今日不出市了,你也回来吧。” “哦!”孔牛应了一声,调转马车的方向,他没问什么情况,对他来说,花慈的话就是命令,他只管遵从就行,毕竟,他这条命都是花慈给的。